第501章 金融巨子紀衍之
是個清雅的男人。
下頜線弧度精致而又完美。
見到顧念的時候,他先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慢慢蹲下身子,卻依舊維持著給顧念打傘的姿勢,他將帶來的白色花朵小心翼翼放在了顧心菀的墓碑之前。
他也是來看望媽媽的?
這是顧念心中閃過的念頭。
見到顧念有些怔怔地望著自己,男人從胸前掏出一方疊的很好的方巾遞到顧念的麵前示意她擦擦臉上的雨水以及淚水。
顧念接過聽到他說:“我叫紀衍之,曾經是顧心菀老師的學生,高中三年受惠於她,後來一直在國外求學,今年才回國,原本想來看望老師的,卻不曾想,唉……”
這位叫做紀衍之的男人長歎了一口氣,目光蓄滿了惆悵與哀傷。
原來是媽媽的學生。
顧念用方巾擦了擦臉頰上雨水,沙啞著嗓音說:“謝謝您了,我媽媽很開心她的學生來看她。”
“你是顧老師的女兒?”
“是的。”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顧念看他為自己打傘身子半邊已經濕了,頗有些不好意思說:“謝謝你了,我還想在這裏待一會。”
既然是老師的女兒,紀衍之自然不可能任由著她一個人在這裏淋雨的,他將傘又朝著這邊推了一下說:“顧老師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為她傷心到不顧自己的身體,雨暫時不會停,你沒帶傘的話,我的傘留給你。”
顧念搖搖頭,蒼白的臉神情淒楚。
紀衍之見她不為所動,於是站起了身子,站在那裏像是青鬆一樣挺拔,給她撐著傘。
顧念有些抱歉,她扯了扯唇角:“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一會兒吧!”
男人的聲音清淺而又溫柔。
顧念原本也隻是想要一個人待會兒,但是沒想到還有人來看望媽媽,她最後歎了口氣,掙紮著起身,卻因為長時間跪著,腿一時之間發麻,身子朝一邊倒了過去。
紀衍之急忙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這才防止她的摔倒。
顧念這會兒腿麻走不動路。
紀衍之也是紳士極了,很快就放開她,低聲說:“你現在走不了路,等會兒再走。”
頓了一會兒他又問:“你是怎麽過來的?”
“坐地鐵來的。”
“我正好開車來的,可以送你一程。”
“謝謝了。”顧念朝他笑笑,指了指身上不好意思地說:“我怕弄髒你的車。”
“無妨。”紀衍之的眉眼都是清雅的溫和的,他淡淡一笑:“我受顧老師的照顧頗多,一直無以為報,心中頗有愧疚,你是她女兒,我能幫到你一些,心裏也會好受點。”
顧念抬頭,深深望了他一眼。
兩個人並肩走出墓園,墓園外有家咖啡館,紀衍之看著她渾身濕透的樣子,嘴唇被凍得發紫,不由得說:“先去咖啡館躲會兒雨吧!”
紀衍之真是個溫柔的心細如發的男人,一看就是有或者有過女朋友的,他為顧念借來了吹風機和幹淨的毛巾示意她先去用熱風吹一會。
等顧念回來的時候,他坐在靠窗的座位那裏等著她還給她點了一杯熱可可。
“我叫紀衍之,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顧念接過那張名片,看到紀衍之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得抬起頭。
之前她在墓園沒有聽清楚他的名字。
當時也隻是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現在看到了名片,?才發現他就是那位從剛從華爾街回國就在金融界掀起了一陣風暴的金融巨子紀衍之。
她捧著熱可可,喝了一口,壓著聲音說謝謝。
紀衍之看著她,欲言又止。
顧心菀的遭遇實在是讓他扼腕歎息,但是事已至此,他想回報老師也沒無法回報了,隻能將這份恩情回報在老師的親人身上。
“我家境不是很好。”紀衍之緩緩開口,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窘迫之意,隻有淡淡的惋惜:“顧老師是我的班主任,高中三年一直都在資助我,生活上和學習上都給了我莫大的幫助。”
顧心菀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僅資助了紀衍之,也同時資助了其他幾位貧困學生。
但是到現在唯一記得顧老師恩情的也就是這位紀先生了。
顧念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媽媽做好事也不求回報,但是能有人記得她相比她也很開心吧。
顧念收下那張名片,輕聲說了句謝謝。
此刻外麵的雨已經慢慢停了,紀衍之問:“還不知該怎麽稱呼?”
“顧念。”
“好,我是她學生,你是她女兒,不知道可不可以稱你師妹?”
顧念笑起來:“你多大啊,我27了,沒準是師姐呢!”
“哦,不多不少,虛長一歲,還是能稱師妹的。”紀衍之也笑了起來,眉目舒朗。
這個男人說起話來溫和有禮,又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到現在還記著他的老師,怪不得能混出來呢。
性格決定命運。
這句話真的是不假!
顧念最後要他送到地鐵口,自己坐了地鐵回去了。
手裏麵握著那張名片,顧念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上網搜了紀衍之這個名字,的確履曆不一般。
年齡比她大一歲,但是比她早三年高中畢業,算是天才型的學生了,當年顧心菀對他也真是極好,經常給他買學習資料,還想辦法幫他減免學雜費,外國語學校這種地方學費本來就偏高,因為都是學生進了外國語都是奔著高中畢業就出國的準備去的。
之後紀衍之考取了A大的王牌專業經濟係,是程知非就是安千惠的追求者的得意門生,畢業之後直接去了普林斯頓讀碩士,後來留在美國華爾街工作。
剛回國沒多久,就已經在金融界掀起了一陣風暴。
從寒門子弟一路走到現在,的確是傳奇了。
顧念目光沉了沉。
如果這位紀先生足夠靠譜的話,那麽——
是不是有些事情可以求助於他?
隻需要稍微透露那麽點意思,然後看他的具體行動,再籌謀下一步該怎麽做?
顧念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那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