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想你,想得睡不著——第499章 不準吻他
老爺子這次病情挺嚴重,醒過來的當天晚上就又送進了急救室,不僅江亦琛來了,遠在國外讀書的江家的小少爺江祺睿也連夜飛了回來。
江慕謙兩子一女,除了已經去世的老大江清源,剩下的兒子女兒全部都守在醫院的病房裏麵。
過年的時候都見不到這麽多人,這會兒全部都聚齊了,江祺睿飛了一天,飛機落地首都機場就被司機接到了醫院,他紅著眼眶問眼前這個許久不見的大哥:“哥,爺爺怎麽樣了?”
江亦琛目光惆悵:“剛醒了又昏迷過去了,等醫生通知吧!”
一句等醫生通知讓江祺睿又紅了眼眶。
不比江亦琛,江祺睿是小孫子,從小就在江慕謙身邊長大,因為輩分最小,所以老爺子對他格外寵溺,爺孫倆感情也格外深厚。
等到淩晨四點的時候,病危通知才解除。
江亦琛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也沒去打擾,走出醫院大樓,感受到了京都深秋的寒意,天邊的星星是那樣的明亮的遙遠,他握著手機,這個時候很想和她說說話。
說他剛才真的很擔心很害怕。
說他最討厭生離死別了。
他在任何人的麵前都是如同神一般無畏生死的,也就隻有在她麵前才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有時候還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
顧念淩晨四點的時候醒了,她摸了摸身邊沒有人,唔,江亦琛沒在。
他爺爺情況好像挺嚴重,不然他也不會在京都呆上那麽多天。
顧念起身喝了口水,坐在床邊也沒了睡意,幹脆起身去了書房。
她項目書已經交了上去,參賽的報名表也已經提交了,即將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
忙了一個多月,她都沒有怎麽休息過。
坐在椅子的時候顧念還是給江亦琛發了個消息問他爺爺怎麽樣了?
出乎意料的是,江亦琛的回複瞬間而至。
“目前脫離了危險,還需要留院觀察,我要再待幾天。”
顧念詫異,“你怎麽還不睡?”
“想你,想得睡不著。”
顧念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過了聽情話內心起波瀾的年紀,她是個連身體上那麽親密接觸都能平靜如水的女人啊,卻還是陷在了他三言兩語樸實直白的情話裏麵。
“別想了,你肯定沒好好休息,趕緊睡覺吧。”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顧念接起來,聲音格外輕柔:“怎麽了?”
“沒什麽。”
他就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
江亦琛不說話,顧念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顧念。”
他輕輕叫著她的名字,語氣有幾分迷幻。
“嗯?”
“你去書房,打開右邊第二個抽屜。”
顧念握著手機說:“然後呢?”
江亦琛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又通宵了?”
“沒……沒有。”顧念急忙解釋道:“我剛醒了睡不著,就來書房了。”
江總暫且饒了她,要是讓他知道他不在,她敢通宵改設計稿,非得讓她認錯。
“裏麵有個紅色的盒子。”
顧念找到了,翻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枚鑲嵌著粉鑽的戒指。
她當年的訂婚戒指,後來隨著那把鑰匙一同還給了他。
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順著電流傳了過來,“是之前我送給你的戒指,後來你還給了我,現在你戴上,看看還合適不?”
靜默。
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好半晌顧念柔和的聲音才響起來,她說:“你怎麽了,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
是吧!
江亦琛呼了一口氣笑了笑:“那不打擾你睡覺了。”
電話掛斷,顧念望著那枚閃著幽幽光芒的戒指,那是他送給她的結婚戒指,離婚的時候他要她留著做個紀念,後來她入獄前又還給了他,如今已經在家裏的櫃子裏沉寂了四年之久。
顧念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又提到了這枚戒指。
她沒有想過和他再結一次婚。
…………
於遠國慶結束之後第一次月考,成績下來之後,英語考了99。
這是他高中三年以來考得最高的一次,連班主任都不相信,查了所在考場的監控,確定沒有作弊是他自己考的之後,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保持。
麵對班主任的冷言冷語和一臉不置信,於遠內心沒有任何波動,也壓根不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他趕緊拿出手機,給試卷上的99拍攝了一個大大的特寫,給顧念發了過去,順帶一個欣喜的表情包。
顧念倒是也沒有想到於遠能夠考這麽高的分,忽然想到了自己答應了他一個要求,還沒開口,於遠又說,今晚有空嗎,陪我看場電影吧!
今天是周五,下午大掃除提前放學,晚自習老師肯定講試卷,他可以晚點再回去。
這不算是個大要求,顧念看了眼時間說:“可以。”
電影五點開始,七點結束,是一部漫威的電影,顧念前幾部沒有看,因此劇情理解起來有點困難,但是於遠卻看得興致勃勃,給她買了可樂還有爆米花。
於遠平時話也不多,這會兒倒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和顧念聊劇情,給她補課,讓沒看前幾部的她對劇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純情大男孩看她似懂非懂的樣子說:“老師,你是不是不喜歡漫威的英雄啊?”
“不是啊,隻不過工作忙,好幾年沒看電影,錯過了好幾部,劇情連不起來了。”
“這好辦,等我回去給你發個圖,一分鍾快速了解複雜的關係。”
“好呀,謝啦。”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他還特別紳士友好地說:“老師,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顧念急忙擺手:“不用了,你趕緊回學校上自習吧,下次要加油哦,爭取考到一百分已上。”
她笑起來可真是好看啊,眉眼彎彎,露出雪白的貝齒,模樣溫和而又柔婉。
於遠臉都要紅了。
“那老師再見。”男孩也衝她笑,朝她揮手,走到一邊騎自行車回學校了,踏上自行車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衝她笑。
顧念在電影院門口站了一會兒,剛準備走到那邊地鐵站那邊坐地鐵回去,結果就在路口梧桐樹下看到了黑色的熟悉的商務轎車。
是江亦琛的車!
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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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念還在心裏麵盤算了一下要不要裝作沒看到離開的,但是那輛車明顯看到了她,喇叭響了幾聲,最後顧念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打開車後座的門上去。
她一上車,前麵的司機就推開車門下車,順便將車門給鎖了。
顧念霎時將目光朝著坐在一邊低頭看文件的男人望過去。
江亦琛沒有抬頭,聲音如同冬日山澗的泉水一般清冷透骨,“電影好看嗎?”
“還行,沒有看太懂。”顧念朝他溫柔一笑:“你想看嗎,我陪你?”
江亦琛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儲物格裏,慢慢抬起臉來,這才用正眼瞧她。
“顧念。”他輕飄飄的叫著她名字,聲音不疾不徐似乎還帶著笑意:“人家要高考了,你陪他看電影,不是耽誤人學習麽?”
這麽多年,江亦琛修煉了一副不動聲色的好脾氣,縱然現在覺得自己頭頂泛了綠光,他也依舊能夠心平氣和的開口。
相比四年前他的脾氣內斂了太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比四年前更容易糊弄。
顧念伸出手指,漫不經心地將自己一縷頭發繞成了幾個彎,方才開口:“之前答應他一個小要求,不好反悔。”
“是麽?”薄唇逸出絲絲令人膽寒的笑意,那眼底半點溫度都沒有,唯有聲音冰冷如雪水化開:“這次是要你陪他看電影,下次呢?”
顧念將臉朝外邊巨大的梧桐樹看過去。
見她不說話,江亦琛拿出手機,淡淡道:“那小子快高考了還溜出來玩,學校不抓個典型教育一頓麽?”
他威脅人的時候都是那麽淡定從容的。
顧念看著他似乎要打電話出去,急忙握住他的手腕。
江亦琛的動作停了下來。
然後他收回手機,語氣就是那樣平淡:“讓他把費用給你結了,就此結束。”
顧念的唇邊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她問道:“你不是說我做什麽都可以嗎?”
“那並不代表我就要接受被綠。”
顧念搭在膝蓋兩側的手指微微顫了顫,她又恢複了那樣溫婉柔和的笑容,語氣也開始變得軟了下來,她湊近他:“沒有的啦,你想多了。”她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嗓音輕軟:“你不喜歡那沒有下次了,我很聽話也很乖的,別生氣,他也不值得你去動怒。”
江亦琛想她回來之後似乎就一直是這樣溫柔好脾氣的模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從來不會跟他對著來,一身的鋒芒全部都被收了起來。
她從前雖然不是鋒芒畢露,但是脾氣也不小。
很聽話,很乖?
江亦琛冷笑出聲,伸手捏住她的下顎,拇指和食指微微用了力,就在她白皙敏感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然後他放開了她的下顎,朝她抬眉:“把衣服脫了。”
顧念原本還殘留著笑意的臉瞬間所有表情都凍結,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在這裏嗎?”
男人的唇瓣自她的臉頰劃過,最後落在她的耳邊,聲音如同陳釀了十年的酒一般醇厚:“嗯,就在這裏。”他刻意加重了那四個字。
顧念的臉上的血色終於褪得一幹二淨。
江亦琛輕而易舉捕捉到了她臉上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顧念坐在車內可以將外麵的風景看得一清二楚,這裏屬於輔路,沒有什麽車輛經過,但是會有行人經過,這樣一輛豪車停在這裏,也會吸引行人的目光,即便他們看不清車內的情況,但是顧念一想到那樣的情景,脊背一陣冷汗倏地一下冒了出來。
她終於繃不住了,指尖抓著男人的衣襟聲音都弱了下去:“不要在這裏,好嗎?”
“不好。”江亦琛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帶著隱忍和克製的欲望:“我想要你,一刻都等不了。”
顧念依舊抓著他的衣襟沒有鬆手,直視著江亦琛的眼睛。
縱然她眼裏有害怕哀求和不願意,但是男人的眼眸依舊是那樣深沉不帶感情,絲毫不做退讓,冷得讓人生出密密麻麻的寒意。
修長的食指自她臉頰劃過最後摁在她嬌嫩卻也沒什麽血色的唇瓣上,笑意自唇邊徐徐逸出:“誰說自己很乖很聽話的?”
那抓著他衣襟的手終於鬆開了。
顧念微微垂著眼,慢慢地將自己米白色寬鬆針織毛衣脫了,然後是燕麥色的百褶長裙,很快,她的身上沒有了絲毫遮擋物,白皙光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以及男人冷沉帶著點玩味的視線之中。
車內溫度有點低,她的身上立刻就起了一絲雞皮疙瘩。
皮帶的金屬搭扣“哢噠”一聲打開,那不帶溫度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他朝著她挑著眉示意。
顧念縱然心理素質再過硬,但是這樣空曠的場合,周圍時不時有人走過的地方,他要她脫了衣服給他——
江亦琛的眼裏沒有半點的退讓和憐憫,就這麽直直看著她。
顧念從他的腿上退下來,跪在了車內的毯子上,將自己的長發攏在一邊,眼睛一閉,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最後她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眼裏全部都是淚花,可是這樣江亦琛依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顧念痛得悶哼一聲。
眼眶之中的霧氣越聚越多,視線逐漸有些模糊。
她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並不能減輕疼痛,反而讓她愈發疼了,她的雙手被男人單手握著反剪在身後,動彈不得,她痛得沒辦法,想去親吻他以此換來一絲溫柔。
以前她很疼或者不舒服,就會下意識吻他,這樣男人的動作就會變得輕柔而緩慢。
江亦琛很快就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麽,用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臉頰,硬生生將她的臉掰了過去,不讓她靠近。
他不準她吻他。
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可是這樣的折磨似乎還沒有結束,而且,就在這樣不情願的方式之中,顧念發現自己竟然——
那感覺清晰而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