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又當又立
江媽媽表麵上看起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很多事情她都是放在了心裏,這兩人從上次來就有點不對勁了,即便江亦琛百般解釋說沒有離婚,但是那些解釋在安千惠看來卻有些蒼白無力。
半晌,她開口:“亦琛,幫念念剝個螃蟹吧!”
“啊,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桌子上有專門的剝螃蟹的工具,顧念習慣了自己啃,然而江亦琛還是聽話的為她剝起了螃蟹,顧念在心裏麵默默算著,中秋節過了,還有個春節也是躲不過的,這樣強行裝恩愛是真的挺累的。
螃蟹是涼性的,顧念這幾天身體不好,也不敢多吃,吃了一公一母的兩個就停了下來,她去廚房洗手的時候聽到江亦琛和江媽媽在外麵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
有些話本來就是私下裏麵說的,但是今天安千惠有點急,問道:“你結婚一年了,不打算要個孩子嗎?”
江亦琛這回也沒有騙她,有些話說了太多遍,自己老媽都已經聽煩了,他這次幹脆就說:“顧念要出國留學,這事兒還得再緩緩?”
“留學,兩年?”
“嗯!”
安千惠剝螃蟹的手頓了頓,她別過臉去,看得出來有些生氣。
江亦琛好聲好氣安慰道:“兩年後再要孩子也不遲。”
安千惠冷哼一聲:“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怎麽跟我說的,忘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江亦琛可是保證一年內肯定會有個孩子的,到時候讓安千惠響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結果折騰了一年,什麽也沒有折騰出來。
“媽,你不要怪念念,是我的問題。”
“不管是誰的問題,江亦琛,你對我撒謊了。”
一般安千惠叫自己老公和兒子全名的時候都是真是生氣了,江清源很會在安千惠生氣和自己偷懶耍滑之間找到平衡點,但是兒子江亦琛還差了那麽一點。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江亦琛苦笑:“媽,我能有什麽事?”
“我勸你老實點,自己告訴我。”
江亦琛:“……”
顧念出去的時候,江亦琛臉色不太好看,見到她出來,起身說:“我們回去!”
“哦,好的。”顧念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看了眼安千惠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媽,我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安千惠坐在沙發生了一會兒悶氣,跟李嬸打了個電話吐槽了一陣子,然後釋然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操心這麽多做什麽,還容易變老,所以她趕緊去洗臉敷麵膜了。
回去的路上,車載廣播播報電影《曾經的你》票房已經破億了,順便恭喜了一下主創團隊,這部電影是江亦琛投資的,估計分紅也能分到不少。
顧念心想這票房指不定注了多少水。
她不是一個嘴快的人,這些吐槽的話就默默放到了心裏麵。
然而這還不算完,接下來竟然還有一段關於慕昕薇的專訪,她聲音在顧念的心裏麵一直都是矯揉造作到不行,聽得顧念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所以她伸手直接關了車載廣播。
江亦琛皺眉:“不喜歡的話,換個頻道,何必關掉。”
顧念麵色平靜說:“前麵地鐵站,放我到那裏下吧。”
“你這又是在鬧什麽脾氣?”
“江亦琛。”顧念轉過臉來看他:“今天是中秋,接下去還有國慶,重陽,元旦,春節,這一年這麽多節日,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說出真相,還要我繼續跟你扮演恩愛的假戲碼?”
“你之前不是答應過的嗎?”
“我是答應了,可你這樣一直欺騙媽媽,真的好麽?”
江亦琛沉默了會,說:“我會抽個時間告訴她的。”
顧念沒再說話了,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扯再多也沒有用,江亦琛心裏明白得很,但是就是一直拖著,不肯說出真相來。
她心裏翻騰出一陣又一陣的怒意,你看這個男人,前一秒還花言巧語說了自己當年的事情騙取一把同情之後說會一直等著你,結果轉身就去和別的女人約會吃飯,甚至還為人包了電影院。
一直忍到了小區門口,江亦琛剛把車子停穩,她就下了車,匆匆往裏麵走。
走了一半江亦琛在後麵叫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回頭。
“手機不要了?”
聽到這句話才停下腳步,摸了摸口袋,果然口袋太淺,手機掉了出來,她轉身回頭。
江亦琛走過來,也不把手機給她,略帶寵溺和責怪的一笑:“總是這麽急,丟三落四的毛病什麽時候改一下?”
顧念伸出手,意思就是讓他把手機還給她。
江亦琛不為所動,隻是道:“你這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我又說錯話了嗎?”
“你沒說錯,是我莫名其妙。”顧念平淡開口,眼裏染著這秋夜的涼意。
江亦琛似乎get到她生氣的點了,解釋道:“電影我投資了,所以有義務宣傳。”
“是的,我都知道。”顧念依舊是麵色平靜:“江亦琛,你看,你自己也承認了,什麽在你心裏麵是最重要。”她笑了,唇邊勾著略帶冷意的嘲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愛情淩駕一切之上不現實,這點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又當又立,嘴上說著不管五年十年我都等你的話,轉身就去和其他女人約會吃飯炒緋聞,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利益,你總是自相矛盾。”
顧念後退一步:“你那天跟我說那些話,無非就想騙取我的同情,好讓我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為你的計劃鋪路,我不過也隻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已。”
“不是的,顧念……”江亦琛麵色微怔,想要解釋。
顧念再退:“你說等我,你說愛我,可是你有多愛,你的愛永遠都是充斥著算計和利益交換,你要真愛我,就不會強迫我,就不會害我朋友置我於兩難之地,更不會明知道我厭惡慕家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和他們交好,我跟你一年,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是直到離婚了,我還不配有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