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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衛艷解謎

  第二天早晨倒便桶的時候,劉幹事又來了,對吳放歌說:「你可以跟我回去了。」 

  吳放歌不答話,一低頭,又進了禁閉室,劉幹事追著問道:「喂,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吳放歌回頭說:「關我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關我,放我的時候也不和我說明白,我不出去,我得要個說法。」 

  劉幹事說:「放歌,別不知好歹!」 

  吳放歌還沒答話,周海上前一把就把門給關上了,對著門外大吼道:「啰嗦什麼!鎖門!」 

  等了一會了,又隔著門聽見劉幹事說:「鎖鎖。」然後就聽見哨兵咔噠一聲上了鎖。 

  周海對著吳放歌一挑大拇指說:「兄弟,有骨氣!我要是沒犯事兒,肯定把你調到我排里去。」 

  吳放歌笑著說:「你晚了,胖鵝早就打過我主意了。可我已經幹了快四年了,還有幾個月……也該回去了。」 

  周海感同身受地說:「是啊,哪兒都沒家裡好啊。對了,你為什麼要留下來?有時候硬脾氣不會有啥好下場的,我就是個例子。」 

  吳放歌說:「因為有個問題我沒想通。」 

  周海問:「能說說嗎?我幫你想想。」 

  吳放歌說:「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未婚先孕雖說不好,可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可看他們那樣,就好像非要把珍珍嫁給我一樣,對我威逼利誘的,這說不通啊,一定還有別的隱情。」 

  周海說:「或許是陶家特別好面子,人家可是當官兒的,而且這事鬧大了,你這人也不錯,當然是最佳人選。」 

  吳放歌說:「可別人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珍珍還不知道嗎?我的事,她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現在這樣,她肯定是沒為我說話的,她是個很不錯的人,為什麼不說呢?」 

  周海嘆道:「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說什麼做什麼連她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要是有機會你們能面談一次,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可這一切都得你先出去才行,所以我說呀,下次劉幹事再來的時候,你好歹還是先出去。」 

  吳放歌笑著說:「我看他不到中午還會來的。不過你明知我出去比待在這兒好,那剛才幹嘛還忙我?」 

  周海不以為然地說:「咱倆關在一個禁閉室里呀,共進退是理所當然的啊。」 

  吳放歌無語了,這人完全軍事化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中午又來人了,不過這次不是劉幹事,而是陸參謀。陸昊讓哨兵打開門,笑嘻嘻地說:「放歌,我來接你啦。」 

  吳放歌說:「我不出去,不說清楚我不出去。」 

  陸昊笑著過來拉他說:「你不出去我們怎麼和你說清楚呀,走走。」 

  按說陸昊那點力氣可拉不動吳放歌,可吳放歌也知道現在是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了,於是就半推半就地站了起來,但臨走前對周海說:「我走了,你保重。」 

  周海站起來送到門口說:「你也保重,記得我和你說的話。」 

  二人互道珍重后,吳放歌才跟陸參謀走了。 

  回到宿舍后,吳放歌故意對陸昊說:「住了兩天禁閉室,我想先去洗個澡,嗯……你要派個衛兵跟著嗎?」 

  陸昊笑道:「你瞎說什麼啊,不過現在澡堂沒開,午飯後去。」 

  吳放歌說等不得了,就拿了洗漱用品,走到水管子那兒,脫得只剩條軍用內褲,就這冷水洗了一回。平時吳放歌很檢點的,就算要洗,也是等天黑了,熄燈號后,可今天心裡窩火,又要故意做給人看,才做了這麼一回。隨後是吃午飯,飯後就一下子躺在床上,從陸昊的書架上翻了幾本閑書看,其實根本看不進去,不過只是做做樣子。 

  陸昊開始的時候,還有事沒事的搭訕幾句,可是吳放歌一直不答話,他也覺得沒趣,就悄悄的出去了。 

  吳放歌一連兩夜沒睡好,又用腦過度,所以屋裡一旦靜下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一誰就睡到了晚飯時間,醒后也沒心思去吃,正煩惱著,門忽然開了,嘻嘻哈哈的進來了三個人,打頭的一個是陸參謀,後面是瘋子和何建,手裡都拿著吃的東西,竟然還有酒。 

  吳放歌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才坐起來,何建上來當胸就捅了他一拳說:「你小子,我就說嘛,成功不是偶然地,這次又有戰績了。聽說你這次又幹掉了三四個,這下二等功是跑不了啦。」 

  吳放歌看那三人拉開的陣勢,冷笑道:「這次是官派的說客。」 

  何建道:「你這人咋這樣囁?你又有了戰績,咱們兄弟提前給你慶賀一下,咋,咱哥們兒的交情不好使啊。」 

  「好使。」吳放歌拖過一張椅子來坐下說「要是不好使,也不派你們幾個來。」 

  瘋子說:「我說,你這樣我們可不高興啊,兄弟們好心好意的來了……」 

  吳放歌一擺手打斷了他:「你們哥兒幾個是真心對我好我知道,可這次你們也確實是官派,咱們部隊可有紀律,不逢年過節的,又不是連隊組織,這酒可不是想喝就喝的,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就憑咱們陸參謀這個官銜兒,還真的鎮不住。」 

  這些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何建和瘋子雖說都是優秀的偵察兵,可畢竟人年輕,也不是專職說客,耍嘴皮子論謀略還真不是吳放歌的對手。在經過短暫的冷場后,還是陸參謀打破了沉寂。 

  陸昊是軍官,又是大學生,其學識和和閱歷自然比何建等人深廣的多,他首先說:「放歌啊,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同樣的,雖說我們這次卻是是官派,可要不是兄弟,有些話也絕對不會和你說的,一句話,都是為你好。」何建和瘋子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陸昊又說:「其實我早就發現你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的多,所以你就得明白啊,不是咱們重功利啊,你這事兒啊,可好可壞,要說好呢,你以後可就飛黃騰達啦,要說不好呢,其實也不會糟糕到哪裡去,最多是回連隊,熬幾個月退伍,你是城市兵,一樣分配工作,沒啥了不起的!可是作為朋友啊,還是希望你能好啊。」 

  何建也補充說道:「就是啊,再說了你都和珍珍那樣兒了,男人嘛,咱得負責。」 

  吳放歌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於是笑著反問道:「我和珍珍哪樣兒了?」 

  「嗨!」何建一拍大腿,咕咚一口酒說:「用的著說那麼明嘛,就是那樣兒了唄。」 

  這事瘋子忽然yin森森的說了一句:「其實就算那樣兒了也沒啥,現在的女人好像不太在乎那事兒,有時候比你還放得開呢。」 

  何建推了瘋子一把說:「你胡說啥呢,來幫倒忙啊,這可關係到咱們放歌的前途,合著你上次探家偷偷結婚了,咱這兒可還有三個未婚青年干著吶」。 

  吳放歌覺得這會兒解釋也沒啥用,說了也沒人信,就算信了也不起什麼作用,包括陸參謀在內,這三人只是個傳聲筒,沒有決策權的。於是就問:「那就說說,你們到底想傳達什麼信息啊?」 

  何建剛要開口,陸昊攔住他說:「讓我來說。」然後轉向吳放歌,給他倒上酒說:「先喝了。」 

  吳放歌一仰脖兒喝了,何建和瘋子又往他面前的空碗里夾了兩筷子菜,吳放歌也都吃了,然後對陸參謀說:「你說。」 

  陸參謀嘆了口氣說:「按說咱們都是八十年代的青年,講究戀愛zi you,你這事兒呢,說起來是有點讓人不舒服,可細想想,這事其實對你卻是只有好處的。你可能會覺得我市儈,也會說些什麼愛情啦,理想啦什麼的,可是我對你說,人生啊,不是那麼簡單的。」 

  陸參謀說完,觀察了一下吳放歌的表情,見吳放歌在聽,就接著說:「我上大學那陣兒,也是滿懷理想抱負,對愛情也充滿著幻想,可現實是殘酷的,我來自一個小城鎮,按照大學生分配的原則,我必須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要麼就得去更糟糕的地方,名字還好聽,叫支援老少邊窮。我的女朋友就因為這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不怪她,真的不怪……」他說著,摘下眼鏡,擦了擦眼睛,就這麼提著眼鏡兒腿兒說:「恰好有了個機會,讓我從軍,我就來了,遠離傷心地,同時也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放歌啊,這就是人生啊,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他說著,又換了一種輕鬆的口氣說:「其實呢,我還是蠻嫉妒你的,呵呵。」 

  吳放歌微笑著,默默的給大家都倒上酒,最後給自己也倒上,和大家幹了一杯,又續上酒,才說:「陸參謀上學的時候有兩個女孩兒喜歡你。」 

  陸昊還沒回答,何建就笑著說:「你甭瞎掰了,就憑咱陸參謀,咋就才倆?我看二十個也不止呢。」他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個玩笑開的很不合時宜,因為都沒人跟著笑,陸昊也是一臉嚴肅,於是他尷尬地自己嘿嘿了兩聲,敷衍了過去。 

  吳放歌陸昊沒有否定的意思,就繼續說:「有兩個女孩喜歡你,都是大城市的,而你來自小城市,又只喜歡其中的一個,不過很可惜,你喜歡的那個背景平常,不能幫你留在大城市,也不願意和你一起去你家鄉,而另一個女孩家庭顯赫,偏偏你又不喜歡,早早的就拒絕了是。」 

  陸昊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才張嘴,吳放歌又補上說:「你剛才正想用這個跟我現身說法,讓我的人生別太理想化。」 

  陸昊喝了一小口酒,說:「放歌啊,我就一直覺得你這人,比你外表要成熟的多。既然你明白事,我也就開門見山了,這次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邱老和珍珍父母已經放話了,只要你願意和珍珍在一起,想繼續在軍隊干,今年立馬上軍校去,不願意在軍隊干,可以去讀jing校或者其他什麼學校,反正一出來就是幹部,包分配。放歌啊,要說委屈,可能是有點委屈,但機會真的不錯。」 

  何建也插嘴說:「是啊,你只要上下嘴皮這麼一磕,少奮鬥好幾年吶。」說著用胳膊肘一頂瘋子,意思是讓他也說幾句,瘋子這才好像才明白過來似地說:「嗯,是啊,挺好的機會。」 

  吳放歌手在腿上無意識地敲著,說:「機會是不錯,只是裡面恐怕還有話沒說透。」 

  陸昊笑道:「你還想怎麼說透?別倒好不依好哈。」 

  吳放歌道:「珍珍平時和我走的近,這大家都看見的,可也沒什麼出格的事讓大家看見,這次出事,珍珍也確實衣冠不整的讓我抱著也是事實,可現在畢竟不是封建社會,女孩被男人看一眼大腿就非嫁了不可?就算是,那晚上看見珍珍大腿的可不止我一人兒,少說也有幾十個,你說讓珍珍嫁誰去?」 

  瘋子聽了忍不住笑出來,何建不高興地說:「放歌你這話說的不地道啊,你不是和人家已經……已經那個嘛……咱們可是男人,男人呢就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吳放歌又說:「其實男婚女嫁是好事,珍珍這女孩也不賴,真要有什麼直接跟我提就是了,就算成不了,大家也還是朋友不是?你看看現在。」吳放歌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門口:「一回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先把我關了兩天,問個話就好像我已經叛國投敵了一樣?幹嘛呀這是!明說了,我這人就是個犟脾氣,就算這次判我個二年,我心中無愧,就是不低這個頭。」 

  何建聽了也頗有感觸地說:「是啊,這次他們是做的有點過份了,不過既然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這點小事,別記在心上。」 

  瘋子說:「我到覺得放歌做得對,幹嘛呀,咱當兵的就不是人了?把一樁好事弄得跟逼婚一樣,這要是成了事,以後放歌在家裡還能抬起頭來嘛。」 

  吳放歌聽這兩位的話,好像自己和珍珍這事遲早是要成了一樣,覺得有些好笑,卻又笑不出來。陸昊參謀沉吟了一陣,才說:「你的意思是,你本人並不反對這樁事,只是不滿意他們的態度是嗎?其實這沒什麼的,他們高高在上慣了,總覺得先給點壓力,再給點甜頭事情就辦的更順利嘛,只是這次他們運氣不好,遇到你這個聰明傢伙加戇頭,全不吃這一套。」 

  吳放歌被陸昊參謀定位為聰明傢伙加戇頭,惹得何建和瘋子笑了一陣。吳放歌也跟著笑,笑完了才說:「就怕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何建嘴裡塞滿了菜,囊著嘴說:「有啥簡單不簡單的,你答應了,就成就了一樁好姻緣,你也飛黃騰達了,不答應,我們大家都鄙視你,珍珍都那樣了,你必須得負起責任來。」 

  吳放歌又笑了笑說:「我發現你們怎麼就認定了這事兒事我乾的?」何建說:「你說啥呢?珍珍那丫頭一天到晚往你那兒跑,不是你還是誰?」 

  吳放歌說:「珍珍對我確實有好感,可我做事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陸昊說:「放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也沒人怪你和珍珍如何如何了,你就應了下來,也沒誰說你什麼的,不過是男婚女嫁,難不成還有yin謀?。」 

  「yin謀沒有,不過確實是有心眼兒?」隨著說話聲,門打開了,進來的居然是衛艷。 

  大家見衛艷來了,連忙起身讓座,衛艷也不客氣,拖個凳子就坐下,接過何建給倒的酒一口喝了,然後又倒了一杯對吳放歌說:「放歌,這杯酒就當是我誤會你給你賠情了,請你原諒我,原諒我打你一巴掌。」 

  吳放歌笑著說:「衛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又怎麼會怪你呢?我只是奇怪,我這麼普通的一個當兵的,怎麼就忽然交上這個運氣?這裡頭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衛艷說:「放歌果然聰明,這裡頭確實有事兒,今天出我的嘴,入你們的耳,就算完了,切勿外傳。」 

  看著大家都答應了,衛艷才緩緩的說:「你們回來的當天,就有些風言風語,偏偏在昆明有個傢伙是你老對頭姜道富上尉的軍校同學,一聽說這裡頭有你,突然對這事特感興趣,驗傷的時候要求給珍珍做婦檢,這一檢,就檢出珍珍懷孕了。而且推算ri子,就在你來的那段時間前後」 

  陸昊聽到這裡,覺得事態發生了變化,就問吳放歌:「放歌,作為戰友,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但是我還是要你一句話,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吳放歌說:「不是。」 

  眾人無語了十幾秒,何建又問:「真的不是?」 

  吳放歌肯定地說:「真的不是,我這兩次和越南人遭遇,連命都差點沒了。要是娶了珍珍,雖然多了一頂綠帽子,可飛黃騰達的ri子也就來了,要真是我做的,我沒理由不承認啊。」 

  瘋子一聽,豁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說:「干哈呀,真拿我們當兵的不當人吶,這倒好,還沒結婚就當王八啊。」 

  衛艷怒道:「你坐下!那麼大聲兒幹什麼!」 

  瘋子雖然瘋,卻怕衛艷,於是泱泱的坐下,嘴裡依舊不服氣地嘀咕道:「本來嘛……其實珍珍這丫頭真不壞……可這事兒……唉……。」 

  何建一旁惋惜地說:「難怪放歌兄弟不願意了,原來還有這一出。」 

  陸昊笑了笑,站起來說:「好,你的話,我信了。這事你別管了,我去幫你說,我開始還真以為是你的呢。」說著抬腳就要走。 

  衛艷厲聲道:「你也給我坐下。」 

  陸昊扭頭說:「衛姐!他們太欺負人了!事情不弄清楚,就逼著別人承認。」 

  衛艷還是那句:「你回來給我坐下。」 

  不管是軍銜還是威望,衛艷都比陸昊高出一截,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口氣太大了,這事兒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參謀就能抹平的。於是接著衛艷的話頭,訕訕地回來坐了。 

  見陸昊坐下,衛艷又問吳放歌:「放歌,你是怎麼想這事兒的?或者說,你打算怎麼應對這事兒?」 

  吳放歌輕飄飄地說:「孩子的爸爸沒找著,不然也就不會抓著我不放了。」 

  衛艷嘆了一口氣說:「珍珍那孩子,逼急了只是哭,就是不肯說那人是誰。可能是聽說了你被關了禁閉,怕說了那人挨處分。」 

  何建沒好氣地嘟囔著:「那也不能讓放歌背這個黑鍋呀,放歌還救過她呢,她就忍心看著放歌被冤枉?」 

  吳放歌忽然笑道:「珍珍的命,是小張袁奮他們三個用命換回來的,我如果只是背個黑鍋,到也不算什麼,只是估計這個黑鍋,我想背還背不成呢。」 

  陸昊頗為埋怨地說:「都這樣兒了,你還笑。」 

  吳放歌慢條斯理地地說:「珍珍的家庭背景大家都是知道的,更何況還有個邱老坐鎮。我來小前指時間不長,可也看見整天都有人圍在邱老跟前,有人擠不進去,自然就要打珍珍的主意了。而且一旦得手,那可是軍民兩界通吃啊。」 

  何建道:「那也不能坑人啊。」 

  瘋子在旁邊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意思是不讓他打斷吳放歌的話。 

  吳放歌繼續說:「他開始也沒想坑人,我估計那人不是軍官,膽子比較小,原本打算借著珍珍的力量上位,可是現在出了這麼一出,把那小子的計劃打亂了,原本人家是想悄悄的來的,這下被我一攪,滿城風雨了,他是不願意讓這個機會白白溜走的,只不過我被冤枉了這一下,看我被禁閉了,給嚇著了,等我得了好處,他忍不住多半可能主動跳出來的。」 

  何建擔心地說:「那萬一他不出來呢?」 

  吳放歌說:「這種可能xing也存在,畢竟都是人,做事總要前後想想,現在這事鬧這麼大,總要躲在暗處看看形勢,需要一些時間來做思想鬥爭的。」 

  衛艷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吳放歌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被利用的,只有方法不同。」 

  陸昊又給他倒上酒說:「你呀,思維方式和洞察力都不像是二十郎當歲兒的人。」 

  吳放歌微笑說:「就是有一點啊,要想讓他出來,那就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因禍得福,要飛黃騰達了,他看著眼紅才會出來的。只是可惜了,我這個主意沒人聽,或者說,我還是怕人家現在根本不想知道珍珍肚裡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不過是想威逼利誘把這個事遮過去罷了。」 

  陸昊想了想說:「這個嘛,或許我能說上幾句話。」 

  衛艷也說:「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也可以幫你說說。」 

  吳放歌一口乾了杯中的酒,笑著說:「說不說無所謂啦,我昨天已經拒絕陶玉書了,要做這個局,陶家的人不合作是沒用的。」 

  何建說:「用不著他們合作啊,只要你答應下來,後面的事兒不久水到渠成了,等那個人一出現,你不就可以脫身了嗎?」 

  吳放歌擺手說:「不行,不事先商量好,這事兒就不好辦,不是說你不能做局騙人,而是你要騙的人越多,難度就越大。而且那些當官的,最不願意的就是自己被蒙在鼓裡。」 

  衛艷對著吳放歌嫣然一笑:「放歌,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不管怎麼說,你是個正直的好人。」 

  吳放歌笑道:「啥好人那,我自保而已,不過有件事情恐怕非得見了珍珍才說的清楚,那就是,我自問沒什麼對不起珍珍的地方,平時關係也不錯,她為什麼就不幫我說句話呢?」 

  衛艷說:「也不能說她沒幫你,據我得到的消息,她也幾次都說那孩子不是你的,只是她又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別人自然就都往你身上靠了。至於她為什麼不說清楚,可能和有件事情有關係……」 

  眾人齊聲問:「什麼事?」 

  衛艷笑了一下,對著吳放歌招招手,吳放歌識趣地探過頭去,衛艷貼著他的耳朵說:「珍珍體質特殊,不容易懷上孩子,一但懷上了就得生下來,墮胎和引產都可能會引起終生不育的。」 

  吳放歌點頭道:「原來如此,在加上她對我有好感,所以也不排除想就這麼將錯就錯的……說到底在這次事件里,思想最矛盾的就是她了。」 

  何建見這兩人說著神秘的話,就傻乎乎地問道:「你倆說啥呢?我咋不太明白呢?」 

  陸昊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保密守則》沒學好啊,不該問的別問!」 

  衛艷又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是順水推舟的娶了珍珍,還是硬抗到底?反正按現在這局勢,硬抗到底對誰都沒好處的。」 

  吳放歌說:「就沒第三條路嗎?比如幫他們把孩子的親生父親找出來?」 

  衛艷說:「珍珍一直不肯把那人說出來,無非就是因為兩點,第一是可能怕那人背處分,第二是不喜歡那人,不想和那人在一起,依我看……」 

  何建這是沒頭沒腦的插了一句嘴說:「不喜歡?不喜歡還被搞大了肚子?」 

  瘋子給了他一下,何建委屈地說:「怎麼搞的嘛,都欺負我。」但見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嚴肅,所以也就不再說話了。 

  吳放歌笑著看了何建一眼,又問衛艷:「衛姐,你接著說。」 

  衛艷又踩慢條斯理地說:「我估計珍珍是第二條,她並不喜歡和那人在一起。」 

  吳放歌說:「何以見得呢?」 

  衛艷說:「在你還沒來的前幾天,具體哪天是記不清楚了,珍珍有天晚上表現的和平時不太一樣,我自然就要問問啦,可她只說了一句:我可能做錯了什麼。就什麼都沒說了,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因為這事。所以我說啊,你對待這件事的選擇和態度,可能直接影響到珍珍未來的幸福。 

  瘋子這時也忍不住插嘴說:「可是,總不能為了珍珍的幸福就讓放歌手委屈。」 

  何建也說:「是啊,這要是放歌也喜歡珍珍就好了,除了那個孩子隔樣點兒,其他的也還不錯。」 

  「是啊。」吳放歌說「到底怎麼辦,我真得好好想想,你們……你們能讓我單獨待一會兒嗎? 

  話說到這裡,自然就到了該告辭的時候,於是陸昊等人就相繼告辭,衛艷她故意留到最後才出門,臨走前手在吳放歌肩上輕輕一搭柔聲說:「別喝醉了。」 

  然而那一晚吳放歌還是喝醉了,因為一旦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那種孤寂感、委屈感,頓時就湧上了心頭,讓他特別的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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