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失而復得
雖說兩人最後還是抱頭痛哭,但真假還是有的,雲柔從頭到尾全是真的,嚴晨紅前半截是真的,後半截卻是裝的,生怕一個不配合就會被雲柔趕回老家去,這個女人的手段,無論是看還是聽,都見識過不少。
不過就算是洪水也有停歇的時候,更何況只是眼淚水呢?雲柔最終還是收了工,她從地上站起來,揉揉眼睛,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地踢著還賴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嚴晨紅說:「還不起來滾?」
嚴晨紅抬頭可憐巴巴地說:「雲總,我都認錯了,你還要趕我走啊。」
雲柔見他那可憐樣,居然笑了一下說:「行了,這麼晚了,滾回去睡覺。」
嚴晨紅立刻如蒙大赦般的爬起來就跑,卻又被雲柔喊了聲:「站住!」
嚴晨紅一下子就定在地上,轉過身怯生生地問:「雲總,還,還有什麼事?」
雲柔款款走過來,手把他下巴一托,稍稍用了點力氣捏說:「以後不準這麼對我了,知道不?」
嚴晨紅此時還能說什麼?只得唯唯諾諾說下次再也不敢了,雲柔這才放他回宿捨去了。
「這女人……這女人……」嚴晨紅一面落荒而逃一面心中暗暗說道:「一定是喜歡觀音坐蓮式!」
腹誹啊腹誹,即便是以嚴酷法律著稱的秦律,也拿人家心裡怎麼想的沒轍。
雲柔回到家,何海豹又在湊桌子打麻將,直到凌晨六七點了才回來,不過這些年他越的懂事,還順便給一家人帶回早點來,見雲柔眼睛紅紅腫腫的,也知道上前詢問安慰,可是這些事叫雲柔怎麼啟齒?何況孩子還沒上學去,只得強忍著說沒事,等孩子們上學走了,才打電話給農場那邊,說有點事可能會晚到一點。何海豹便說:「也對,平時工作那麼辛苦,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啊,你家男人沒有用,你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哦。」
說著就脫衣上床,猛一抬頭,卻看見雲柔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來,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見她一下撲了上來,揭開被子,就拽何海豹的褲頭。
「哎哎哎……你這是幹嘛啊。」何海豹真的被這頭『母狼』驚了一下,也被激起了些雄心,可是五分鐘后就又敗下陣來,自慚不已。雲柔倒也不怪她,只是貼著床邊滑坐到地上,抱著頭哭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嗚嗚……」還是昨晚那一套,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悲從心來。
其實何海豹作為一個男人,此時又何嘗的不悲催,他抽了大半盒煙,等雲柔那邊哭的差不多了才緩緩地說:「柔啊,其實我也想過很多次,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總讓你守活寡,乾脆放你自由算了,可是我啊,就是捨不得,所以也就開不了口了。」
雲柔抬臉看著他說:「海豹,我不是這個意思……」話是這麼說,可都到了這一步,不是這個意思又能使什麼意思呢?
何海豹笑了一下,摸著她的頭說:「算啦算啦,我啊,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娶了你這麼個老婆,可你最倒霉的事就是嫁了我這個丈夫。我呢,也不想管你了,常言說的好,只要大家都過得去,哪怕帽子有點綠。有些事,真的,該將就的時候就得將就,我早就明白了。」
「你瞎說,你瞎說……」雲柔捶了何海豹幾拳「我還不知道你啊,你哪裡受得了這個?」
何海豹笑道:「受得了受不了還不也過了這麼多年?更何況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啊……以前我太不成熟。」
「海豹……」雲柔深情地叫著,爬上床,任由何海豹溫柔地把他攬入了懷裡。都說少是夫妻老來伴,雲柔和何海豹別的不說,這個老來伴的基礎算是打好了。
結婚這麼多年,雲柔總算是體會到了一點家庭幸福了,雖然這個時候有點怪怪的,人生嘛,總不是那麼的完美。
妮子回來后,少言寡語,勤勤懇懇,開始時還是有些閑話的,後來就漸漸的沒有了,而她的生活也逐步恢復正常,甚至還戀愛了,對象是個新來的技術員,叫年輕英俊,有才華,吳放歌見過此人,也覺得不錯,但了解並不多。妮子就一直和他戀愛,談了三四個月就開始談婚論嫁了,一開始也非常的順利,可是到最後卻突然黃了,先是那傢伙開始長吁短嘆的喝悶酒,後來妮子找上門和他吵了一家,倆人就分手了。
兩人分手后,妮子到好像沒什麼,反而是那個傢伙,喊著非要辭職,原本雲柔和吳放歌見他是個人才,還是極力挽留,可是後來事情鬧了出來,吳放歌先就不想留這個人了。原來此人是個很傳統的人,一直對妮子以禮相待,知道婚前幾天才熬不住了,終於和她了一番,問題就出在這兒了,這傢伙有處女情結,而且也自稱是個童男子,因此一見妮子不是處女,所以就覺得吃虧大了,還感覺受了騙。其實哪裡有人騙他,是他自己貪戀妮子的美色。才和妮子戀愛之前就有人提醒過他,說『妮子這個女人不簡單』可他聽不進去,妮子也對他說過:「我以前戀愛過的。」他也沒往心裡去,只覺得妮子面像清純,心中十分喜愛,直到上了馬,才算是完全破滅了一種想法。
不過吳放歌厭惡他卻是因為他的一句話,雖然是醉話:「那女人!長的如此清純,下面卻如此之黑!哥們兒我虧大了,我可是童男子,她都不知道過了幾遍手了。」
吳放歌覺得這人思想很骯髒,卻又自我感覺清白無比,雖說妮子過手也有自己一手,可是他覺得這種人就是得便宜賣乖,不要人家倒也罷了,幹嘛還在背後埋汰人家?
雖說吳放歌有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雲柔已看出他很厭惡此人,於是就痛痛快快地接受了那個傢伙的辭呈,不過看得出那傢伙臨走前還是有點後悔的,出了農場大門,就在喀秋莎廣場上的花台上呆坐了半天才走的。畢竟農場這邊的待遇好,妮子雖說不是黃花閨女,可品貌卻是一流的,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換個地方還真不好找。
妮子在那傢伙走後,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來,只是話更少了,也沒什麼朋友,不和人深度交往,雲柔看了有些擔心,就私下裡對吳放歌說了,吳放歌聽后沉思半晌不語,到最後才擠出一句話來:「我也沒啥辦法,對她好點唄。」
雲柔可不知道這個『對她好點』的尺度怎麼把握,正好客房部領班的位置出了缺,就提拔了妮子,反正妮子以前還做過客房部經理的,現在回來了,做個領班也不在話下,而且薪水也漲了一些,另外就是吃飯的時候常常也請她來作陪,一來開拓視野,聚集人脈,二來也省下了伙食費。隱隱的,雲柔也覺得吳放歌其實對妮子余情未了,只是沒說出來罷了,遲早這個人也是欽定的接班人,等自己上點年紀,會機關當幹部去了,這個場子,吳放歌肯定是要交給妮子的。
雲柔很聰明,當你不能獨佔一個男人的時候,就得投其所好,也去試著喜歡那個男人喜歡的人。這一點,《鹿鼎記》里的雙兒做的最好,雖說小寶不是最愛她的,卻是最信任她最向著她的,所以雙兒這種女人面上看起來挺老實,其實心裡頭啊,比鏡子還亮,而現在雲柔覺得自己該學學雙兒了,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很討厭妮子,甚至還有幾分喜歡,只不過是對妮子幾年前背棄他們有些生氣罷了。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也可能有……」這就是吳放歌從氣象局局長那裡的得到的精確的消息。雖說在吳放歌的記憶里,沒有有關金烏市遭受過特大冰雹災害的事,可是他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知道再過上幾年,氣象預報就會和地震預報一樣,成為『世界性』的難題,所以有時候一件事情的成敗,往往取決於一個堅定的決心,哪怕那個決心本身就是錯誤的。對於冰雹預報更是如此,雖說近年來吳放歌逐步的將自己的投入從農場了撤了出來,可這裡一來是他事業的根基和起步點,二來目前農場還是個盈利單位,所以農場的利益是否能得到保護直接影響到他自身的利益,而作為農場,冰雹災害則是最致命的自然災害之一,弄不好,這一年就算是白乾了。
關於冰雹災害的預報,並沒有公之於眾,據說是因為有人說「災難生了,還有機會救災,若是預報不準則會給政府威信帶來負面影響」。可吳放歌作為「裡頭」的人,還是弄到了這個消息,當然了,他也得遵守上面的那條準則,不能泄露消息,否則若是冰雹沒來,他就得落個身為國家幹部卻信謠傳謠的名聲,就算是來了,有人也會認為他『不聽話』,總之這話只能掌握,不能亂說,不過若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作些準備工作則完全的沒有問題。
吳放歌召開了中層以上的幹部會,農場和附屬的喀秋莎酒店所有員工都取消了休假,制定了值班制度,就連葯監局的幹部都組建了由年輕幹部組成的『應急分隊』,要求24小時開手機。同時立刻派人購買儲備了一批篷布和安全帽,弄得全局上下緊緊張張的就像要打仗一樣。儘管這樣,開會的最後也是強調的最多的一層,還是如何保密,不讓這消息泄露出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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