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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離別也是一種解脫

  第二天陶玉書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條機帆船,『一家人』去游滇池浩瀚的滇池裡碧波蕩漾,白帆點點,空中還翱翔著海鷗等水鳥,更是有另一番景緻,吳放歌覺得爽了,不由得脫口而出說:「要是有一艘遊艇就好了,可以在後甲板上開舞會,曬太陽了」 

  珍珍結過口來說:「是呀,再來幾個比基尼女郎,最好是金髮的,就更舒服了」 

  吳放歌笑道:「是啊,神仙日子呀」 

  珍珍原本開始的話就有點試探的意思,被吳放歌這麼一說,就嗔怒地說:「好呀,那遊艇就起名為泰坦尼克號!哼!」 

  陶夫人有些迷信,又擔心珍珍的身子,忙說:「你胡說什麼呢珍珍」 

  陶玉書倒向著吳放歌說了句:小吳就是那麼隨便一說,又不是真的……不過這滇池上要是真的能開發點遊艇項目,應該也能為雲南人民創造不少財富」 

  吳放歌也跟著討好說:「珍珍我錯了,不要比基尼金髮美女了,到時候遊艇就是你的專用品,行不?」 

  珍珍又哼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可不穿什麼比基尼,露那麼多,多羞人吶」 

  吳放歌聽到這兒,心裡有點不太痛快,什麼羞人不羞人,你肚子是怎麼回事?然後又想起小張、田風和袁奮等人來了,忽然覺得這三人犧牲的太不值了 

  珍珍見吳放歌不說話了,也覺得自己說話太過,原本就是開玩笑的嘛,而且還是自己挑起的頭,並且吳放歌這麼包容自己,自己是在不能太苛求人家想雖然是這麼想,可馬上認錯又覺得過不去,於是乾脆撅了嘴,把臉扭向了一邊 

  陶夫人見兩個年輕人都不說話了,有些著急,忙用胳膊肘頂了陶玉書一下,陶玉書一看,笑了一下,然後小聲對老婆說:「沒事兒,年輕人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不出陶玉書所料,沒隔多久,那兩位又說說笑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一家人』請船工把船靠了岸,在一家放鴨子的鴨棚吃飯,給了那家主人一些錢,那家人便選了一隻肥鴨殺了,又抄了一大盆鴨蛋,另外還有幾個鹹鴨蛋、腌鴨翅,炸的面魚兒,滿滿的擺了一桌,後來又有漁船歸來,船主是個厚道人,見這家有客人,提了兩條鮮魚非要送來做菜不可,陶玉書讓吳放歌把魚錢硬塞著給了那船主隨後又抱了一小壇自釀的土酒來算是盡夠了地主之誼 

  其實那土酒的味道並不好,吻著刺鼻,喝著直拉喉嚨,可是氣氛卻極好,土酒土菜吃著香,陶玉書也放下了往日的寶相莊嚴,喝了一個臉紅脖子粗,和一群皮膚曬的黝黑,光腿上泥巴還沒洗乾淨的漁夫村民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最後還合影留念 

  珍珍畢竟年少,對這些場面不喜歡,就去逗鴨子玩,聽見鴨子嘎嘎叫,就笑著問吳放歌:「你看它們是不是說的歡迎歡迎啊」 

  吳放歌笑道:「我可不懂鴨子的話,不過它們肯定說的不是歡迎」 

  珍珍說:「你又說不懂鴨子的話,那憑什麼說人家就說的不是歡迎呀」 

  吳放歌指著只剩了些湯水的菜盆說:「我們才吃了人家的老公呀」 

  珍珍一看,笑了,然後又抬杠說:「鴨子又不是雞,沒有冠子,你憑什麼說他就是公的?」 

  吳放歌一本正經地說:「母鴨子的胸脯要挺的高些,公鴨子是平的」 

  「真的?」珍珍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真箇傻乎乎地去觀察鴨子的胸脯,看了好一陣,自然沒什麼結果,又回過頭來對吳放歌說:「不啊,鴨子胸脯都差不多嘛……」正問著,忽然發現吳放歌熱辣辣的眼光看著她的胸部,立刻明白過來被戲弄了,隨手總桌上抓了一塊鴨子骨頭就扔了過去,罵道:「你壞死了」 

  這倆人開玩笑的時候,陶夫人也因為不喜歡和斗酒的男人在一起,因此就在一旁看他們倆說話,當聽到吳放歌談及『母鴨子理論』的時候,開始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後來才發現年輕人這麼一開玩笑,把自己也繞進去了,又加上剛才喝了一些酒,頓時覺得臉上熱辣辣的:還是年輕好啊,自己戀愛那會兒,生硬的很,哪裡有這些情趣? 

  珍珍把吳放歌追打了一回,才被母親勸住,又聽村民說:兒子媳婦真不錯一類的話,心裡忽然覺得美滋滋的,卻解釋說:「不是的,是閨女……」 

  村民笑道:「那就是閨女和姑爺了」 

  雖然還是說的不正確,陶夫人卻沒去否認了 

  由於喝多了土酒,下午的時候就沒敢再讓陶玉書上船,大家就在岸邊搭了涼棚消酒談天,珍珍拉著吳放歌到水邊撿貝殼,可這畢竟不是海邊,貝類少不說,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種,而且黑黝黝的不好看,就沒了興趣然後又看見在近水處布網挺有意思,立刻又來了興趣原來滇池的近岸水上作業是不用船的,這也是沿岸村民的土辦法就是找一個大號的拖拉機內胎,打足了氣,然後再用一個大腳盆套在中間,就成了一個簡易的橡皮艇,使用的時候往腳盆里放一個小板凳就是座椅了,至於划船的槳,有專門做的,也有的乾脆就是兩塊木板,最多也就一尺多長要使用這種簡易的橡皮艇得有點技術才行,一是這種簡易橡皮艇上重下輕,稍不留意就會傾覆,而是划這種船的時候腰要扭起來,不然就只會原地打轉轉 

  珍珍見了這種小船,覺得好玩,就喚了一個人回來,非要上去玩一趟不可,陶夫人自然不允許,珍珍又撒嬌又發脾氣,最後吳放歌說:「珍珍,你看這樣好不?這個船啊,不好划,我先上去試試,總結了經驗再教你好不好?」 

  珍珍勉強答應了隨後吳放歌就飛身上陣,不過饒是他聰明過人,可對這種小船卻是沒轍,不管他怎麼努力,小船隻是在原地打轉,有幾次還險些失去了平衡,珍珍在岸邊又是跳,又是鬧,又是瞎指揮,玩的不亦樂乎 

  「真是笨蛋吶」一個老成的聲音忽然想起,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陶玉書,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這邊熱鬧的感染,也晃了過來只見他脫掉外衣,往陶夫人懷裡一塞,抹起袖子說:「看我的!」 

  陶夫人馬上拽著不放手:「你喝多了,別去」可又哪裡拽的住?結果只得由著他一回,陶夫人又央求吳放歌和幾個漁民,要是萬一不測,好及時營救 

  在吳放歌和一個漁夫的幫助下,陶玉書笨手笨腳地上了船,還真不錯,居然歪歪扭扭的劃出了五六米,確實比吳放歌強了不少,他一高興回頭對吳放歌說:「小子!咋樣?你還嫩……」結果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忽然失衡,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吳放歌一看,這哪兒行啊,衣服也來不及脫,一猛子就下了水,可那幾個漁夫非但不幫忙反而站在岸邊大笑,急的陶夫人和珍珍,哭也不是罵也不是,就差也一猛子紮下去了結果直到吳放歌把陶玉書扶起來才發現,那水原來只堪堪打到兩個傻男人的胸口不過陶玉書這麼被湖水一沁,酒也醒了大半 

  「搞什麼嘛,都幾十歲的人了」陶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地說 

  「嘿嘿……」陶玉書笑著推開吳放歌說:「不要你扶著,老子十二三歲就橫渡大渡河了」他此時的笑容居然像個小孩子 

  由於濕了衣服,大家也覺得累了,因此就在附近的小鎮上買了幾套衣服將就穿了,樂樂呵呵的回來了 

  在長城賓館停車場時,吳放歌遠遠的看見有輛『方屁股』很像小前指的那一輛,於是暗想:難道是事情正如自己計劃發展?其實經過幾天來的朝夕相處,他發現自己的當初的決心已經有些動搖了 

  果然,劉幹事讓服務員拿鑰匙開了房門,早在裡面等他了吳放歌勉強笑了一下說:「咋?劉幹事?真神現身了?」 

  劉幹事點點頭說:「是啊,果然被你料中,只是你肯定也想不到是誰」 

  吳放歌把自己往床上一摔,頭枕雙手說:「總算是了卻一件事啊……我對是誰沒興趣」 

  劉幹事可不管吳放歌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只顧說道:「是管理科的許克」 

  「他?」吳放歌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瞪的老大其實從得知珍珍懷孕的那一刻起,吳放歌的腦子裡也有幾個嫌疑人,可是管理科的許克卻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他的名單的 

  許克是個三年兵,沒什麼特長,卻種的一手好花草,算是個特長兵此人的特點就是老實,老實的連新兵都會欺負他,而他也從不生氣,每次受了戲弄也只是微笑一下了事每次開大會的時候,如果不是人人過關的點名,他也從不說一句話,總之,這個人在小前指,是被當做一個透明人來看的,無論好事壞事,誰也不會往他那兒想,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人,卻做出了如此一件勾當來 

  「我也很意外」劉幹事說著,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又隨手遞給了吳放歌一隻吳放歌先是伸出了手,然後又縮了回來說:「我不抽」 

  劉幹事抽了兩口煙說:「我和於副主任把他也帶來了……沒辦法,要是關在小前指,他非讓偵察營的兄弟們給撕了不可」 

  吳放歌感嘆道:「偵察營的兄弟們真仗義,我都這個德行了,他們還向著我」 

  「是啊,委屈都是你扛,好處他就來搶,這人品……現在他的老鄉都不提他的名字」劉幹事說「不過這人真是包子有肉不在摺兒上,城府頗深,幹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次也是,不過還是遭了你的道兒」 

  吳放歌說:「不是遭了我的道兒,是誘惑太大,我聽說許克是知青子女,出身很苦,一定從小就受著向上爬的教育沒轍,那代人最終沒能回城的人往往把一種失落感傳給了子女」 

  劉幹事扔掉手裡的半截煙說:「好了,詳細的一會兒再說,我們今晚住到軍區招待所去,你乾的這一切都瞞著珍珍,雖說是為她好,但是女人有時候是不會聽你解釋的,這裡有於副主任就夠了」 

  吳放歌一想也對,而且許克也來了,等下見了面自己說不定會忍不住修理他一頓,雖說能出出氣,卻也容易被人理解成爭風吃醋,還是早點離開的好,於是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劉幹事一起搬到軍區招待所去了 

  一夜只是談天,劉幹事這人話少,自然也沒什麼說的第二天中午,於副主任笑眯眯地來了,對劉幹事和吳放歌說:「這下好了,事情圓滿解決,小吳也恢復的清白,皆大歡喜啊」 

  劉幹事問:「他們現在咋樣了?」 

  於副主任說:「走了,帶著許克,趕早上的火車就走了珍珍那丫頭哭鬧了一陣,非要見小吳,我就說你已經帶他回去了,她鬧了一陣,也就沒勁兒鬧了對了小吳,這是陶部長給你的」說著遞給了吳放歌一個厚厚的信封 

  吳放歌打開信封,發現裡面是一封信和厚厚的一疊錢,從厚度上看,大約有兩千元之多,這在八十年代末也算是一筆不少的錢了 

  吳放歌笑道:「可真大方啊」然後拿出信來讀,信是陶玉書寫的內容是: 

  小吳你好 

  請原諒我們的不告而別,沒辦法,處理有些事情必須當機立斷,還請你原諒 

  在這件事情上,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們給你留下一筆錢,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的,當然了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夠補償的 

  小吳,你很聰明,不管是我,你玉蟾阿姨,當然還有珍珍,我們都很喜歡你在和你相處的這幾天時間裡,我又感覺到了許久沒有感覺到的快樂和家庭的溫馨,說句冒犯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更願意你成為我們的女婿,但是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而且對未來,我們都不能做出長久的預測來,更重要的是,你志不在此,我當然也無法強求 

  就寫到這兒,你退伍后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來濟州,我會儘力為你安排的 

  祝萬事如意 

  陶玉書即日 

  吳放歌看完信,心中居然有了一絲失落感,又翻過信封,發現信封後面還有一行寫的很用力的字,應該是珍珍寫的 

  「吳放歌我恨你!」 

  吳放歌搖搖頭,嘴角卻露出一絲苦笑來 

  「好了」吳放歌把信和信封都撕了,把錢揣進口袋,然後對於副主任和劉幹事說:「於副主任,劉幹事,等下我去銀行把錢存了,然後就跟你們回去不知道我接下的工作怎麼安排呢?」 

  於副主任乾笑兩聲說:「這個嘛……不急回去再說,回去再說你要是想再在昆明玩幾天,我可以批你的假,實在不行,你想探個家也可以考慮的嘛」 

  吳放歌也笑著說:「那就不必了,除非是命令,我在部隊的日子也沒幾個月了,還是想能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見吳放歌決心已定,於副主任和劉幹事也不便再說什麼,於是他們吃過午飯後,就踏上了返回小前指的旅途 

  由於大家並不急著回去,因此晚飯乾脆也在外邊吃,於副主任看來心情不錯,說是要請客,可最後還是劉幹事付了錢,於副主任笑著說:「你呀,回去填個報賬單,我簽字」 

  幾個人正準備上車,一輛掛部隊牌照的小車從面前飛馳而過,一股煙塵迎面撲來,弄的大家很不高興,可畢竟是同袍兄弟,也不好發作,可正要上車時,卻聽見那車在不遠處來了一個急剎車,然後就是一個清脆的女聲喊道:「嗨,當兵的,你怎麼不等我?」 

  這聲音是何等的熟悉?一回頭站在小車邊的不是鄭雪雯又是誰? 

  在這裡相逢,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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