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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拜見岳父大人

  劉幹事和陸參謀都離開之後,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那個中年人和吳放歌兩個人,最可惡的是陸昊那小子出去之前居然還對吳放歌壞壞的笑了一下真是的,難道這還算是什麼好事不成? 

  那個紋眉的中年女人開始也想進來的,但是中年人只看了她一眼就讓她打消了這個主意,雖說滿心的不樂意,可還是退了出去 

  兩人坐定,那個中年男人雖然板著臉,卻掏出一包煙來遞了一支給吳放歌 

  煙不錯,雲煙 

  吳放歌沒接那煙,擺手說:「不會,謝謝」 

  那個中年男人於是自己點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說:「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不抽煙的很少啊」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以前也胡亂抽幾口,有一次我們連去昆明捲煙廠搞軍民共建,清理煙池……那味道……回來后我們大半的人都把煙給戒了」 

  中年男人也笑了:「少點嗜好少啊,一個人嗜好越少,弱點就越少」 

  剛才這個中年人提出要單獨和他談談的時候,吳放歌心裡的石頭就落了地——肯定不是那個越南女特工的事兒了,至於其他的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至少死不了人 

  中年男人又吸了一口煙,說:「在我們談話前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 

  吳放歌趁中年男人再次抽煙的功夫,搶口說:「至於我是什麼人,您恐怕已經從各個渠道都知道了,至於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珍珍的父親」 

  中年男人一愣,他倒不是驚訝吳放歌能猜出他是誰,而且覺得這個孩子異乎尋常的大膽和成熟,於是他覺得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了於是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又吸了一口煙才說:「既然你猜出我是誰了,咱們就沒拐彎抹角的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陶玉書,是珍珍的父親,這次專門為了珍珍的事情來的,你直接說了,以後打算怎麼辦?」 

  吳放歌聽到這兒,就猜出那種yy小說里讀者最不喜歡的事情發生了——女主之一被男主以外的男人搶先佔了便宜,還有可能大了肚子,而且還要主角背黑鍋只是一部小說如果這麼寫,最多就是撲街,可在現實里,稍有不注意就會倒霉的一塌糊塗,因此在自己得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於是他故意做出奇怪的樣子問:「怎麼辦?什麼怎麼辦?」 

  此話一出,吳放歌立刻發現陶玉書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怨毒,但稍縱即逝現在恐怕在他眼裡看來,就算珍珍肚裡的孩子不是吳放歌的,他也沒少佔自己女兒的便宜,畢竟那麼多人看見了,女兒只穿了見襯衣被他抱在懷裡……這次的事……簡直是便宜他了誰讓兒女是父母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呢 

  不過吳放歌英武的外形,到讓他滿意,而且這孩子雖說出身不高,可看上去聰慧機警,也不算完全的不學無術,而且畢竟也救了女兒,槍林彈雨的也不容易,只要以後規規矩矩的對女兒好,能好好過一輩子,也不差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陶玉書強壓了心中的火氣,盡量用柔和的語調說:「小吳啊,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當然了,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錯誤呢?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迴避不是辦法你是軍人,也經歷了槍林彈雨的考驗,我希望你在個人生活方面也像個男子漢」 

  「個人生活?」吳放歌一副丈二金剛的樣子,眼睛瞪的老大 

  陶玉書繼續耐著性子說:「臭小子,你要當爸爸了」 

  「等等等等」吳放歌手按住太陽穴說同時心裡暗想:若然猜中了!真可惡!我是主角啊,怎麼稀里糊塗就吃了這個大虧!不過不能再裝傻了,再裝就過火了,現在應該是顯示聰明的時候,於是他半真半假的思索了幾十秒鐘說:「您忽然來這兒……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說這話您可別生氣,難道珍珍她……她……懷孕了?」 

  陶玉書笑道:「臭小子,還給我裝糊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你們太年輕了,做事不考慮後果說實在的,我剛聽說的時候,恨不得立刻給你兩個耳光,可是現在畢竟時代不同了,未婚先孕雖然不好,可也不是殺頭的罪,只要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就好了」 

  吳放歌忽然冷笑了幾下說:「我明白了」 

  陶玉書見吳放歌臉色變了,心知情況有異,就問:「你明白什麼?」 

  吳放歌冷冷地說:「陶叔叔,您現在臉上雖然在笑,可是心裡一定在說,讓你小子撿了便宜了而且很是埋怨我」 

  陶玉書也重新扳回臉說:「是這麼想的,因為沒必要隱瞞,你還年輕,等你做了父母,你就明白了我的心情了」 

  吳放歌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用冷冰冰的語氣說:「我雖然沒做父母,但是我有父母,至今我還記得我高考落榜的時候,母親傷心落淚的樣子,所以做父母的心情我還是了解一些的珍珍也是個好女孩,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那也一定不是她的錯不過我不得不遺憾地對你說:你們找錯人了!干那件事的人不是我」 

  陶玉書一拍桌子站起來說:「吳放歌,別忘了你是個男人」 

  吳放歌說:「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不能做別人的替罪羊對不起,雖然您位高權重,不是我的擔子我可不能挑,不奉陪了」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 

  「你站住!」陶玉書耐不住性子,怒吼道,但吳放歌可不管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門外劉幹事和陸參謀聽到裡面聲音不對,忙推門進來,陶夫人也跟在後面 

  吳放歌對劉幹事說:「繼續把我關起來,這話沒法兒談了」 

  陸昊勸道:「放歌,有話好好說嘛」 

  吳放歌氣憤地說:「有什麼好好說的!平白無故就把人關起來,不就是為了給我施加壓力嗎?當官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官就能隨便欺負人?」 

  劉幹事斥道:「吳放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吳放歌一低頭,不再說話了,只管往外走,這時陶夫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不行,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能走!」說著眼眶兒濕了 

  吳放歌其實挺同情陶夫人的,可是現在可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自己的麻煩也不小呢於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你們真的找錯人了」然後抹脫了陶夫人的手,繼續往外走,陶夫人還想追,陶玉書在後面喊道:「玉蟾,你讓他走!」 

  吳放歌昂首挺胸地走出審訊室,然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到教學樓後面的禁閉室,對著哨兵大聲喊道:「開門!讓我進去」 

  進了禁閉室,發現裡面已經又住了一個人,屋裡黑,吳放歌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身形熟悉,可吳放歌進門時門口有光,那人一下站了起來上來和他握手道:「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一聽這聲音,吳放歌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和他一起分享家鄉餡餅的中尉周海 

  兩人坐回到破棕墊上,吳放歌問:「你不是被你的團長接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別提了」周海說「這次事兒太大,我團長也蓋不住了,我這次弄不好還得敲砂罐兒呢」他說著,手擺出一個槍型,對著自己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吳放歌驚訝地問:「不會那麼嚴重你幹啥了?」、周海笑著說:「也沒啥,家裡有個村霸打我娘,我沒請假就回去把他們一家人都給教訓了一頓」 

  吳放歌又擔心地問:「出人命了?」這個軍官率真耿直,要是真的因為什麼事換個死刑回來,真的很可惜 

  「人命倒是沒出」周海說:「只是他們家十幾口子人,有七八個住了院,應該是骨折了」 

  周海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可吳放歌的腦海里卻勾勒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從周海走路的姿勢來看,他可是幾乎沒受什麼傷,可和他對戰的那些人卻重傷了七八個,難道周海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周海繼續說:「回來的火車上,我對面正好坐了一個律師,我就問他這種事會怎麼樣怎麼樣,他說的,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情節惡劣的,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我一想啊,我這算是致多人重傷啊,說不定我的命啊,就算到頭了」 

  「你千萬別這麼想」吳放歌勸他說:「我知道你是個不怕死的,可是你死了,你娘咋辦吶?你死了,那幫傢伙不是又要有恃無恐的欺負你娘啊」 

  周海嘆了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我就是這件事放心不下啊……」說完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想轉換一下心情,換了種語氣問吳放歌:「對了,你的事情咋樣,記得我臨走前和你分析過」 

  吳放歌說:「別提了,還真讓你猜對了,花花事兒發了,那個女兵懷孕了,他父母也來了,都以為是我乾的」 

  周海笑道:「你個沒出息的,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乾的?」 

  吳放歌說:「要真是我乾的,我一馬就承認了,他父母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娶個好媳婦,少奮鬥二十年吶」 

  周海推了他一把,勁道挺足,一下子就把他推到棕墊外面去了,笑著說:「行了小子雖然咱連認識時間不長,可我不覺得你是個市儈的人,攀龍附鳳的事情你做不出來的不過咱們男子漢行得正坐得直,是咱們乾的事,眉毛都不動一下就得認,不是咱做的事,也不能任由別人潑髒水」 

  吳放歌點點頭,又爬回到棕墊上,又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我他們今天問我,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就又一樣我還放不下,那個女兵——我們都叫她珍珍,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這次不知怎麼的,就出了這樣的事,我想錯肯定不在她……」 

  周海問:「你喜歡她?」 

  吳放歌搖頭說:「說不上喜歡,但她確實是個值得人喜歡的女孩子」 

  周海把手搭在吳放歌肩上說:「兄弟,我說句多餘的話,你就當閑話聽女人的貞潔不在於那塊什麼膜,關鍵是內心誰敢保證自己不犯錯誤?你看電視劇《情義無價》沒有?」 

  吳放歌點頭說:「看過幾集,連隊放過」 

  周海說:「你看過就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好女孩,貞潔的女孩你要是喜歡那個珍珍,那個珍珍也喜歡你的話,娶了她也沒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說了嗎?少奮鬥二十年吶,呵呵不過如果你真要那麼做,就得把話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不是你的責任不要負,到時候受了委屈還落個閑話就沒意思了」 

  吳放歌點頭說:「周大哥的話,我會銘記於心的」 

  周海笑道:「銘記啥啊,我就是一個粗人,要是不粗,也就不會給自己惹這麼大一個禍回來了哈哈」 

  通過和周海的兩次接觸,吳放歌看出來了,周海是個頗具古風的人物,仗義,任俠,孝順,可惜生錯了時代前世吳放歌學法制史時曾經學過,在古代,為雙親復仇,是不負法律責任的雖然自己很倒霉,但是這個周海的麻煩比自己更大 

  是夜,兩人擠在一條棕墊上,各懷心事,難以入眠,於是又呱啦呱啦的聊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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