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顏漓：再見，再也不見
顏漓架著因為喝了酒而越發顯得沉重地蘇末艱難地回到了他們的家將蘇末丟在沙發上，顏漓就進了衛生間放水，準備給蘇末洗個澡，那一身的酒味，真難聞
放好水，顏漓走到沙發前，嘆口氣，準備拖起如爛泥般的蘇末卻不料，在他伸手的那一瞬，冷不防地被蘇末拉進了懷裡，然後唇就覆了上來顏漓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末的臉，心忽然揪痛起來，再一次么？顏漓你到底想要這樣的場景上演多少次才滿意？你還要哥哥為你擔心多少次才夠？放棄，在他眼裡，你並不是歸人，只是過客放棄
腦海裡面那個聲音在不停地說著，顏漓也知道自己應該推開蘇末，替身，一次兩次就夠了，多了的話，就只能說是自己自找的了可是，雙手搭上了蘇末的肩，卻沒有推開他的力氣跟勇氣這一推，不僅僅是推開了眼前的蘇末，更是推開了顏漓這麼多年的執著
猶豫間，卻突然發現蘇末親吻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眼直直的望著顏漓，像是要望進顏漓的心裡似的那雙眼裡，早已不復之前的渾濁醉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顏漓愣住，無言卻也的確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他從未想過蘇末會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之前從未有過、、、之前、、、難道說？！顏漓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可能
「你、、、沒有醉？！」顏漓顫抖著唇，用盡了力氣般，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蘇末沒有說話，只是坐直了身子，看著顏漓，只是那雙眼裡，有的只是冷意
不只是唇了，這次顏漓是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你知道了？」
蘇末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連動作都沒變過
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般，顏漓頹然的坐到地板上，只是顫抖著，也不開口說話，因為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還能說什麼
終於，蘇末開口了：「顏漓，若是我沒有發現，沒有說出來，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一輩子？」顏漓抬起頭看向蘇末，忽然笑了：「對啊，我就是這樣打算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知道，你為什麼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呢？即使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假裝一下呢？」
「我做不到你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蘇末面無表情的說著
「是啊我又怎麼會忘了呢，你是多麼的不喜歡謊言，多麼的討厭欺騙我怎麼會忘了呢」顏漓笑得凄慘，卻帶有一股動人心魄的美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當時很好的整理過現場的」理了理心緒，顏漓問道，他想知道，蘇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若是、、、若是從第一次那次就知道了，那麼，之後的那些，在蘇末的眼裡，自己、、、該是有多麼的不堪
「上次，我們去喝酒那次」蘇末頓了頓，估計是想起那件事情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即使蘇末再怎麼面癱，直接說出這種事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男人做沒做感覺是很明顯的，那天早上醒過來的我、、、感覺到自己有了紓解過的快感，可是房間裡面卻很乾凈，乾淨到讓我懷疑」
「再就是第二天你的反應你從來沒有拒絕過小九的要求，可是那天你卻找了一個根本不像樣的借口要推掉小九爬山的邀請在機上爬上是你最喜歡的運動，怎麼想都很可疑」蘇末用著他那獨特的低冷的嗓音緩緩敘述著
「所以、、、你一想，就明白了是么？」顏漓這會兒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冷靜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蘇末只知道之前那那一次，也就是說，第一次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這樣也好，就讓事實隨風而逝之前的那些，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浮華一夢
「嗯」蘇末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卻要用這種法子，耍我很好玩么？」顏漓的語調卻冷了下來他可以不在意蘇末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也可以不在意蘇末知道了那件事情，但是他不允許蘇末這樣玩弄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想試驗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蘇末答道
「實驗？呵實驗什麼？」顏漓笑了，試驗的對象，是自己么？
蘇末沒有回答，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試驗什麼
沉默良久，然後還是蘇末開了口：「你愛我么？」語調有點彆扭，畢竟，這是蘇末第一次這麼問
顏漓愣住，點頭：「何必再問呢，是，我愛你七年」
「、、、可是，顏漓，你知道的，我、、、不愛你」蘇末頓了頓，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嗯，我知道，一直知道，你愛的人不是我」顏漓只是笑那麼溫柔的笑，卻不知怎麼的，在蘇末看來，有點決絕的味道
「、、、、、、放手小漓」嗎看著他的笑，緩緩道
顏漓一震，蘇末叫他「小漓」，這個稱呼，從他們認識起，蘇末就叫過一次，可是如今、、、是下定決心了么？可是、、、「有些愛，即便無法得到，卻依然不能放手，於是只能守護」顏漓望向蘇末，目光如炬
「我眼裡的風景永遠都不會變」蘇末沒有想到顏漓會這麼回答，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決定也不會動搖他的眼裡，從那時起，就只容得下一人了
「沒關係」顏漓搖搖頭，「其實，按照劇本的話，現在我應該說，『可能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可是你不會遇見第二個我』的，但是，生活不是小說，我會退出你的生活但是，請至少讓我等到明天」
「顏漓、、、」蘇末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卻說不出挽留的話的確，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叫顏漓留下的話，他們二人今後該如何相處？
顏漓不是蕭允，即使做不成情人，但是畢竟是從下一起長大的竹馬，他會為了那份友情而留下可是顏漓他有自己的驕傲，那份只屬於他的驕傲讓他做不到蕭允那般豁達
「我明天就搬出去然後，我們從此背道而馳，再也不會相見其實，相忘於江湖，也不是為一個好的結局」顏漓笑笑，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對了，給你放了洗澡水，記得去洗澡晚安」
這是顏漓最後一次跟蘇末說晚安
晚安wanan我愛你，愛你
最後一次我終於決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