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5章 鞭炮齊鳴
羅源的黑烏沙毛料被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推上台，台下的觀眾登時激動起來。
“這塊料子看上去不錯啊！”
“對啊，看樣子是能出高貨的。”
“高貨也不一定吧！剛才那塊料子表現也很好，這塊估計也未必怎麽樣呢！”
“說的就是！這玩意兒十賭九輸，說不定切垮了。”
“垮了的話可就賠大了，這塊料子看起來價錢可不低啊！”
“可不是，這塊料我上午還真看到過。是個緬甸商戶的料子，標價一個億！我看啊，怎麽也要八千萬才能拿下。”
“但這是羅源啊，今年的黑馬。據我所知，目前為止，似乎就沒有失手過。沒準兒真是一塊好東西呢！”
……
對於台下議論的觀眾，劉娜也很是留意。
好不容易將現場的氣氛帶動起來，她可不希望錯過有價值的新聞點。
能站在台下的人，也都算是半個專家的水平啊！
聽到有人評價這塊毛料價值過億，立即舉著話筒進行現場采訪。
“你好，請問你對這塊毛料有什麽看法？”
被采訪的人有點不好意思，短暫的遲疑之後，還是立即說道：“是啊，這塊毛料表現很好，不過標價一個億，就算八折也是八千萬，我們這些普通玩家肯定是吃不下的。”
“這位老先生，您對這塊過億的毛料有什麽看法？”劉娜又換了一個老爺子。
老爺子倒也不怯場，侃侃而談：“我看不準，我在圈內混跡了三十年，見過大漲的料子，也見過不少傾家蕩產的結果，毛料不切出來，誰也不知道結果。”
……
采訪了幾個人之後，雖然沒什麽建設性的意見，但是對於劉娜來說足夠了。
外行看熱鬧，隻要將旁觀者們的一些想法呈現出來，總能與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產生一些共鳴。
“觀眾朋友們，看來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真不假，那麽現在我們就期待著我們欄目組的羅先生這塊價值過億的料子能否切出更高的價值來，讓我們拭目以待。”
關掉話筒，劉娜看著羅源的背景，眼神上多了些東西。
年少多金。
這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好歸宿。
身材樣貌絲毫不差的劉大主持，身邊當然不乏追求者。
但是身處複雜的娛樂圈，她知道每走錯一步可能影響的就是她的星途。
在她看著切石機旁的羅源微微發呆之際，切石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這一刀總算切完了。
工作人員閃身讓到一旁，毛料的切口差不到一公分切開，最後連著的一點要讓毛料主人親自來打開，這也算是圈內的規據了。
切石師傅雙手遞給了羅源一把一字螺絲刀。
羅源說了聲謝謝，接過來順著切開的那道縫隙將螺絲刀伸進去。
輕輕一別，隻聽啪的一聲，被切開的那片石殼剝落，眼看就要落下。
“怎麽樣？怎麽樣？”
外麵的觀眾立即嚷嚷起來，想要知道結果。
由於切石機身處在賭石台上，而攝像機的角度剛好被羅源的身體擋住了，台下的觀眾都沒能看到切石的結果。
羅源裝模作樣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直起腰笑道：“可以放鞭炮了。”
由於他說話的時候閃開了角度，攝像機將鏡頭推到毛料的切口。
整塊毛料被羅源從左側切出一個側麵，在不灑水不打燈的情況下，都能看出盈盈綠色，一片生機盎然。
“滿色，滿綠啊！”
“水很長！”
“到高冰……不！直接到玻璃了。”
“漲了！大漲啊！大漲！”
“這個羅先生到底什麽人，也太神了！這麽一下，又是一塊帝王綠！”
……
台下的人看到竟然一下子開出了帝王綠，立即興奮起來。
而組委會這邊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
早就準備好的鞭炮立即被點燃，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音傳便整個會場。
賭石放鞭炮也是傳統。
但必須是切出大漲的毛料。
像羅源這塊毛料眼下已經切出一麵了，整個麵滿色滿綠，種老水足，絕對是大漲。
賭石也不是說出綠來就立即放鞭炮。
羅源這塊料種、水、色都連成一體，很有可能是一塊整料。
如此一來，原本價值一億的毛料，現在的價格就又要重新計算。
隨著鞭炮聲響起，賭石會場一改剛才的冷清，重又變得喧鬧起來。
整個上午，逗留在切石機處解石的人其實不少，但真放鞭炮的沒有幾個。
個別還是自認為大漲了主動放的鞭炮，但其漲的幅度其實還有些爭議。
羅源這次不一樣，是今天賭石大會現場第一次放鞭炮，而且是被大家公認的大漲。
立即，很多玉石商人再也忍耐不住，衝到台上觀察起這塊毛料。
現場的安保人員得到主辦方負責人的暗示，適時開放了一下。
沒辦法，此時不設法提升一下人氣，更待何時？！
若不是羅源，這次賭石大會就算是鬧了一個不大的笑話。
現在倒好，反而會成為這次平川公盤上一個巨大亮點。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主辦方大大地鬆了口氣，甚至有種因禍得福的錯覺。
要知道，若非因為冷場，沒準兒人家羅源就未必會將這塊極品毛料亮出來了。
看到人群中李偉的身影，以及他扭曲的麵容，羅源冷笑了一下。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也差不多該是出手收拾的時候了。
亂烘烘的場麵足足持續了十來分鍾，安保人員才重新將觀眾請下台。
此時，組委會的幾位評審專家才陸續走上台來，對毛料進行一番仔細地觀察，然後做出專業的點評。
劉娜壓製住心底的激動，指揮著攝像機對準幾位專家進行采訪。
“請問專家組能給出羅先生這塊毛料的價值嗎？”
幾位珠寶協會的大咖看完毛料都頻頻點頭，紛紛給予了肯定答複。
至於價格，經過合議之後，都是由拍賣公司總經理，熟悉市場的王學冬對外宣布。
王學冬站在鏡頭前，有些激動地說道：“經過專家組一致認定，羅先生這塊毛料切漲了。隻是由於這塊料子體積相當較大，內部結構還存在變種的可能性，因此給出了比較保守的估價，市場估價為——一點五億元左右！”
王學冬用媲美拍賣師一般抑揚頓挫，極富韻味的聲線開出了市場價格後，羅源的這塊毛料自然就成了此次賭石大會現在的標王。
此時，一位來自南都的王姓玉石商人立即說道：“羅先生，這塊料子你出嗎？要是出的話，一點五億我收了！”
他一開口，立即又有兩個玉石商人表示願意收取羅源這塊料子。
而且聽那口氣，價格上還可以商量。
這樣的表現竟然隻有三個商人出價，劉楚心底是微微有點失望。
原本這樣的賭石大會，表現如此之好的毛料，不說爭先恐後吧，至少也該多幾個詢問者。
錢老板似乎是看出了羅源那一點小失望，湊近低聲道：“羅先生，這塊毛料背部還是有一些條帶的，雖然證明是出綠的表現，但同樣也是石料變種的分界線，因此現在很多人都在觀望。如果想賣更高的價錢，不如再切一刀！”
“再切一刀？”羅源笑道，“錢老板這麽有信心？”
他當然知道這位錢老板的言外之意。
恐怕他們也有心拿下這塊料。
雖然很可能占據他們大部分的資金，但是帝王綠可遇而不可求，他們顯然是不願意錯過的。
指不定這會兒已經在暗中調集資金，準備出手了。
“嘿嘿！羅先生火眼金睛，我們完全信服。當然，我就是一個建議，最後全靠您拿主意！如果一點五億出手的話，我們幾個人就打算拿下！當然，若是再來一刀，就更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錢老板還有點不好意思道。
其實他們東海這一幫子合夥人本來隻是想要跟著羅源試試手氣，喝口湯。
可是誰能想到，竟然一下子就來了這麽大一個驚喜。
按照八千五百萬的價格，已經翻了一番。
最重要的是，根據他們的經驗，這塊料還有大漲的可能。
隻是，現在吃下，畢竟風險太大，所以大家的意思都傾向於羅源再來那麽一刀。
這塊料子隻要是塊整料，別說一億五，二億五他們都敢買。
錢老板的話一說出來，一旁的幾位專家也紛紛點頭。
他們之所以給出一億五這個估價，也是認為這塊料還是存在變數的。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像羅源這塊毛料，顯然是一刀富的典型了。
不過，若是再來一刀，難免不是一刀窮。
運氣再差點，甚至直接披麻布都有可能。
這塊料子的代價太高，輕易不會有人敢出手。
“真從中間切上一刀？”
羅源故作猶豫。
隻有他知道，這塊毛料中間有三條白茬一般的細綹。
雖然料型還算大，出成品時可以避開這三條細綹，但終究會影響到這塊料的成品率。
如果真從中間切，切垮倒是不至於，但肯定不會賺很多。
這也是羅源將這塊毛料拿出來切的主要原因。
要是這塊毛料內部像他昨天在倉庫選的那塊極品紫羅蘭一樣完美，說什麽都不會再這切這塊毛料，肯定帶回東海再說。
在經過一陣思考之後，羅源對著鏡頭和台下眾人揚聲道：“這塊毛料是全賭毛料，現在切了一刀，完全是塊半賭毛料了，若是大家都不敢認定的話，我再切一刀就是了。不過，再切一刀價格可就不一樣子。”
羅源故意衝錢老板笑了笑，後者尷尬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倒是剛才那個率先出價的南都商人先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