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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五分成

  部隊四個時辰行軍,四個時辰訓練,四個時辰休息。教授刺殺術的周倉、管亥在訓練前,先讓大家把力學三大定律給背誦一遍,然後就開始演示刺殺術。


  講述了一番刺殺的要領,特別是刺殺的位置之後,管亥吼道:“學堂裏講的力之作用是相互的!你用槍捅漢賊,自己也會感覺到捅的時候有捅不進去的感覺。這就跟兩條船靠在一起,大夥用竹篙撐另一條船,可不隻是一條船在動,而是兩條船都在動!”


  理論要聯係實踐,刺殺術是一門非常講究的技術活,刺什麽位置非常重要。張略狠辣的槍法總是刺中敵人的要害,還是敵人身體上沒有什麽骨頭,非常柔弱的部位。


  為什麽要這麽做,原本教授刺殺術的教官們隻能大概說就往什麽位置上刺。現在把力學三定律聯係了實踐之後,最早建立起力學概念以及人體結構概念的戰士們已經完全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當然,沒有建立起這些概念的戰士,隻是更加迷糊起來。


  張略原來對這些迷糊的戰士很不耐煩,現在他已經不這麽想了。就是張略自己,剛開試圖通過學習構建起現代科學理念的時候,不也是渾渾噩噩麽。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擅長或者不擅長的地方,有些人對理論比較敏感,有些人更注重實踐,也就是學會怎麽做就行。但是在後世工業國中,不管以後基本理論能否用到,該學的知識點,該掌握的理論點,那是一定要強行灌輸。就是在這種強行的灌輸中,才能選拔出進一步培養的對象。


  理論聯係實踐的方法是絕對沒錯的,先教授了一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理論,接著兄弟們套上藤甲開始實踐。木杆撐在藤甲護住的胸口處,拿木杆的兄弟逐漸力,卻見木杆逐漸彎曲,兩個互相較勁的兄弟腳下都踩出了淺淺的坑。


  管亥讓演示的兄弟離開原地,然後指著地上的兩個深深的腳印喊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如果力隻是一個人承受,那應該被戳的那個人腳下有坑,戳人的那個腳下應該什麽都沒有。可現在兩個人腳下都有坑,這說明兩個人都受力了。”


  有理論有實踐,看了別人的演示後自己親自體會,捉對對戳之後大夥似懂非懂,隻是有了些親眼目睹,親身體會的感覺。有人問道:“管部督,這和打仗有什麽作用呢?”


  管亥讓穿了藤甲的兄弟正麵擺了個馬步站好,他用木杆撐住那兄弟的胸口,兩膀稍稍用力,就把馬步站穩的兄弟給捅到在地。他拉起那兄弟,再讓他擺了個箭步站好,這次管亥用了極大的力氣,腳下出現了深深的兩個腳印,那被頂住了胸口的兄弟還是屹立不倒。


  收回木棍,管亥答道:“知道了裏的作用是相互的,那我們接下來要學的就是怎麽用力!”


  這下不少人就明白過來,但是單純的一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還遠遠不夠。隨著大夥一個個的問題,管亥將摩擦力、壓力、壓強的概念也給搬出來。


  管亥這教官也是臨陣磨槍,張略幾個月中費了千辛萬苦,總算是讓管亥有了些概念。至少麵積、壓強很好舉例子,木棍是非常難以戳入人體,而一根細針則輕而易舉的就能刺入肉中,這是每個戰士都很容易理解並且認同的事實。所以為啥長槍能輕鬆刺殺,而木棍就難,道理簡單明了。


  管亥教這些,是要求戰士們經常保養槍頭,這也是理論聯係實踐的具體執行。但是管亥也就這麽點聯係能力了。更加具體的內容他自己也不懂,隻能不管對不對,先按照訓練手冊上寫的流程,步驟、概念一股腦的都給說出來。說道理的人糊裏糊塗,聽道理的人大部分也是雲山霧罩。


  當然也有少人是真的聽明白了。對於如何選拔出這些少數人,那就不是管亥、周倉的工作。而是現在隨營學堂新貴徐和的工作。原來徐和學習現代科學理論方麵頗為有天分,他之前就識字,眼下不帶兵轉職做文化教員。那些對科學比較有概念的戰士經過篩選,最後選出來的都歸徐和負責。


  管亥、周倉、裴元紹去聽過張略給徐和以及十幾個頗有天份的戰士轉授的課程,那才真叫做雲山霧罩,什麽麵積、體積、動能、動量、衝量、等等聞所未聞的概念聽的他們頭暈目眩基幾乎暈倒。


  管亥隻用教授些簡單的與肉搏刺殺有關的理論,把麻煩事都交給對此興衝衝的徐和來管,管亥對這樣的工作安排非常滿意。


  四個時辰中除去認字,背誦九九乘法表,進行數學兼隊列訓練之外,其他的訓練都是非常枯燥的。例如深蹲,跑步,站樁,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這部分內容就要與生理學進行“理論聯係實際”。


  肌肉、骨骼、血管、皮膚,這些內容就得與草頭班子的野戰醫院聯合起來。這部分知識倒是得到了官兵與醫工們一致歡迎。訓練受傷在所難免,有了理論支持之後,好歹大家知道了如何認識這種問題。對自己非常有好處。


  老兵們已經逐漸習慣了這些訓練與學習,新兵們突然被灌輸了如此多的新概念,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而司馬俱負責的作戰訓練部門就是負責製定教程。針對不同底子的新兵應該怎麽循序漸進的進行培訓,這是個需要積累的技術活。司馬俱等人逐漸習慣了使用文字工具,因為文字工具有案可查,說過話的轉眼就忘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有了記錄之後,訓練目的、過程、結果,就有可以查詢的基礎。


  就這麽係統性的訓練與行軍,六天後到了內黃縣,不管老兵新兵都渾身肌肉酸痛,再也走不動。安營紮寨之後,張略下令休息三天,每天除了基本出操與隊列訓練之外,其他時間就是休息整頓。終於擺脫了可怕的係統訓練,全軍官兵歡聲一片。


  張略嚴令誰也不許出營,違令者嚴懲不貸。心中大喜的官兵根本沒把這個放進心裏,大家現在渾身酸痛,動都不想動,哪裏還有精神私自出營呢。


  安頓下營地,張略前往衛河一碼頭拜訪魏郡太平道頭子陶升。


  陶升三十五六歲左右,原為內黃小吏,自稱“平漢將軍”,有著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精明眼。


  他見到張略如約而來,立刻提出自己的建議:“洗劫縣城!”。


  聽了這建議,張略算是明白了,自己和土匪打起了交道。


  看著陶升精光四射的眼神,張略笑道:“卻不知將軍準備出多少人?打下縣城之後怎麽一個分法?”


  打量著年輕的張略,陶升的眼神中有種疑惑,也有些蔑視。張略實在是太年輕了,這麽年輕就能是“大渠帥”了,怎麽看都不太對勁。但是此時陶升也沒別的選,自己除了心腹三百多壯勇,還有一千靠強拉壯丁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根本打不進城內。


  陶升答道:“略兄弟,我能出一千人。咱們四六開如何?”


  “你四我六吧。”張略答道。


  “這……”陶升遲疑起來。


  看著陶升的遲疑,張略笑了起來,“將軍,看來你未必願意。那就各退一步,五五!”


  陶升心裏想的是給張略四成,但是看著張略獅子大開口的自信模樣,他又不敢立刻反對:“略兄弟,你想要五成,那總得說清楚憑什麽給你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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