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成交
花冥五官舒展開來,臉上洋溢著甜蜜。
我也同樣,小手環上他的腰,從未覺得自己有過這樣甜蜜的時刻。明明馬上就要分離,我們看著彼此,卻不覺得悲傷。
“戒指沒帶。”花冥笑著說。
我想了想,包裏拿出一個筆:“給我畫一個,快。”
他先是一愣,然後接過筆來,揚著嘴角,十分認真地在我無名指上畫了起來。
“鑽大一點。”我還好意思提要求,“上麵加三個點,表示它是最閃的。”
花冥照辦。
輪我給他畫的時候,我畫了很久。
“我給你畫鑽石,你給我畫的這是什麽?”他指著無名指上的,畫得歪七八扭的頭像,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是個頭像。
“我呀。”我解釋,“我把我自己畫在上麵,代表你是我的。雖然是醜了點,但就是這個意思來的。”
他噗笑,然後拉著我麵向神壇,鄭重地問:“童可可,你是否願意嫁給花冥為他的妻子,認他為你的丈夫。不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都敬他愛他,永生永世都不分離麽?”
“我願意。”我在笑,眼角卻全是淚。
“那花冥先生,你是否願意成為童可可的丈夫,娶她為你的妻子。不論生老病死,不論她闖多少的禍,讓你有多操心有多生氣,不論她以後會不會變成一個大胖子,變成一個難看的老太婆,都還是隻愛她一個,永遠也不分離麽?”
花冥笑著,眼神溫柔,篤定地回答:“我願意。”
“好!成交!”我高興地蹦起來,江湖氣十足,“這可是你答應的啊,永遠都不可以食言。”
花冥看著我笑,寵溺全寫在臉上,然後抱住我,兩人像傻子一樣,不停地笑。
……
收拾行李,花冥送我到了蔣夢婷家。
我們沒有哭,沒有表現出任何一丁點悲傷。就好像我隻不過是出國深造,而他叮囑我萬事小心,早點回家。
晚上,我換了睡衣坐在書桌前,也是托著腮幫子,一直看著手上畫的戒指笑。
“哎喲喂,受刺激過度了吧?”蔣夢婷在旁邊憂慮地歎氣,然後過來摟住我,“親愛的,你把心裏所有的難受都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我?”我還像飄蕩在雲間,“說什麽?”
她一幅大事不好地表情:“完了完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又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我當然知道。我在你家,我離開花冥的公寓了。”
“完了完了。”
“什麽完了?”我把傻笑收了收,恢複正常。
“你看你,都不能接受和花冥分手的事實。你根本就離不開他啊,為什麽要作死,啊?人家那麽大場麵地向你求婚,你不答應,還和人家分手?!童可可,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真覺得你這次作得太過分了。我跟你講,你一定會後悔的你!”
我原來如此地笑笑。
“你還笑得出來?真是受刺激過度了呀?”
“第一,我和花冥不是分手,隻是暫時分開。”我解釋,“第二,我確實作死,但我必須這樣做。第三呢,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是我這輩子能遇到花冥算是值了。就衝他為我做到這種程度,這輩子我就隻認他了!你看!我們愛的鑒證”我向她炫耀無名指上的圖案。
蔣夢婷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緊咬著唇邊不說話。
我蹙眉:“你不會以為我瘋了吧?沒受得住打擊,然後畫了個這個上去,幻想著還是花冥的妻子?”
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噗笑,然後煞有其事地說:“以後為了不刺激我,請叫我花夫人。記住了啊。”
“完了完了。”
我更是笑得厲害。
“以後都不洗手了。”我美滋滋說著,以防萬一拿起手機來先拍上一張。
“那你應該去刺青啊。”
“是喔,你提醒了我。”
“童可可!”蔣夢婷就快要打120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了。
我笑了一會兒:“好了,言歸正傳。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就可以早一點回去花冥身邊了。”
“你真是為了童宇?”
“不然呢?”
“可可,我理解你和童宇的感情。但是……你想清楚沒有啊?童宇是想得到你,你現在和他呆在一起,算什麽?你當他是兄弟是家人,他當你是喜歡的女人。男女感情這東西,從來都是不公平的。他現在這樣,不是你的責任!
“不然……你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每天都監督他回家,再不然我用美色勾勾他。如果他把感情轉來我身上,我就當多了一個追求者。你還是好好和花冥修成正果,別整這些事情了。”
我認真地看她,握過她的手:“謝謝,蔣夢婷,謝謝。”
她笑:“謝什麽。我這美貌也得對社會有點正麵的貢獻啊。更何況,童宇不也是我的朋友嗎?我來幫他,行不行?”
我搖了搖頭:“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道理沒人能代替。”
蔣夢婷心疼地看著我:“那你有沒有想過,童宇會接受你的施舍?你又不愛他,就算他振作了,也隻不過是對他的欺騙。你還是要和花冥在一起的,到時候他不會更絕望?”
“我會回去他身邊,但不是因為我要施舍感情給他,也不是要騙他。我要拉他重新站起來,以家人的身份。如果他不願意,我堅持一年,也就問心無愧了。”
“你會吃苦的!”
我聳肩,既然放不下包袱,就隻能迎難而上。
……
再見到童宇,是在俱樂部的拳台上。
俱樂部舉辦了一個主題,是要體現女性力量和男性力量之間的對抗。於是我經過了俱樂部老板的麵試,在這個晚上換上了性感的超短褲和抹胸,手戴拳套站在童宇麵前。
他胡子拉渣的,臉上新傷舊痕的樣子,多添了幾分滄桑。他表情震驚,下一秒扭頭就下了擂頭。台下的觀眾在倒喝彩,而我快步去拿主持人的話筒,大聲喊:“童宇,你站住!”
他駐足,轉身瞪我。
“聽說……你現在是這裏最受歡迎的表演者!”我加強後三個字,“除了每天被人打拿小費,你是不是早忘了自己是一個拳手?”
台下唏噓一片,童宇表情難堪。
“一個拳手應該怎麽揮拳,你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吧?”我繼續質問,“我看你的確早就忘了,所以……看見我就嚇得屁股尿流地逃走?”
台下笑聲四起,有人在喊“揍這個娘們!”
我笑:“不好意思,那位哥們,誰揍誰都還不一定呢。”
“哇喔……”
“不怕告訴你們,我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我今天來,就是來好好教訓這個孬種的!他有多孬種,連這個台都不敢上!”
我這話一出,整個場子都熱了起來。
童宇沉著張臉,一動不動與我對視。
“童宇!”我指著他,“今天你如果不做我的對手,我就天天在這裏出現。你是想一次性解決我這個麻煩,還是讓我的血天天灑在這個台上,你自己看著辦!”說完,我把話筒一扔,心意已絕地回到台中央,調整拳套的鬆緊。
我有把握,他是會上來的。
他也的確重新回來了,壓著聲音問我:“你到底在鬧什麽?”
我活動了一下脖子,麵無表情地看他:“就是拳頭癢了,想找人練練。你人在這兒,我隻好來這裏找你啊。”
“走!”他怒氣衝衝,“想找人練去外麵找!”
我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不是說了麽?我是來教訓你的!”
“你……”
他才開口,我就一拳擊過去,正正擊中他的臉頰,以百分之五十的力量。
台下尖叫聲起,童宇捂著臉,表情是懵的。
我有節奏地變換著步伐,做著隨時可以攻擊的架勢,對他說:“這第一拳,是提醒你,比賽正式開始了。你要是再囉囉嗦嗦,被我打到滿地找牙的時候,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童宇完全是我被逼成了防守狀態,因為我話音落,第二拳就跟了過去。
他敏捷地躲開,條件反射也跟出了步伐。
我抬腳就往他腿上一個側踢,他沒有準備,中招之後,瞪大了眼睛抗議。
我咧嘴笑:“你們老板說的,沒有任何規矩,手和腳都可以用,還有……牙齒。”緊跟著亮了亮這一口利牙。
我又揮了幾拳過去,攻勢十足,他均是躲開,隻防守不進攻。見此,台下的觀眾不樂意了,都在喊讓他出手。
趁童宇被這些聲音幹擾,我往他鼻子上又是一拳。
他順勢後退兩步,意識鼻子裏有血流出來,難以置信地用眼睛瞪我,咬牙切齒。
“這第二拳,揍你一天到晚惹事生非,結交豬朋狗友,害我給你擦屁股不說,還要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受累!憑什麽?你又不是我兒子,憑什麽我要因為你受累?!”
童宇先是一愣,然後回了一拳回來。我還算熟悉他的拳路,用手臂擋,但他的拳頭擊在我手臂上,還是讓我重心不穩地險些摔倒。
泥瑪……敢還手?
“童可可,我也沒少給你擦屁股!是誰一天到晚去警察局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