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乖你妹子啊乖
“有著六王爺等人的呼應和掩飾,六王妃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花兮花巧妙地推掉了高帽,將過勞推給了六王爺,隱藏鋒芒。
蘇涼笙點了點頭:“今後,你便貼身跟著我吧。”
花兮花的眉頭微微地蹙起,這個女人憑什麽命令我呢?
蘇涼笙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立刻出聲解釋:“若你不喜,你可以繼續飛簷走壁,神出鬼沒地監視也行。看你方便。”
花兮花看了季青墨一眼,季青墨點點頭。
花兮花想了想,隱身於桌底,偷窺於窗外,掀房瓦為窺探,藏於樹為偷聽,風裏來雨裏去,有時換裝脫衣吃飯睡覺,都要掐指算計著時間。
想來真心累。
花兮花看向蘇涼笙,眼眸裏流轉過幾分精光,身姿桀驁:“我可以貼身跟著你,但是你要記住,不要命令我。”
蘇涼笙點頭,她寧願接受光明正大的監視,也不想要偷偷摸摸的窺探。
季青墨對她倒是滿滿戒備,不過蘇涼笙都可以理解,帝業啊,往往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蘇涼笙看著季青墨的側臉,幹淨白皙,有時候,蘇涼笙會默默地問自己,要不要告訴季青墨自己實際上是天上來的神仙呢?
還是不要說比較好,蘇涼笙有根可循,他都還要試探監視再試探再監視。
如果說自己不小心從天堂掉下人間,以季青墨那種被害妄想症的晚期患者,指不定能勾畫出一幅怎麽樣的史詩級陰謀論呢。
再說了,她與季青墨非親非故,何必需要告知那麽多秘密呢。
季青墨這個人啊,肯定還有很多秘密藏著掖著,蘇涼笙自然也得有所保留。
晚膳過後。
蘇涼笙帶著花兮花回到了自己的臨溪院。
花兮花似乎很沉默,不願與她有過多的交談。
蘇涼笙雖然不止三歲,當然識相,可是有些問題不問不行,蘇涼笙假裝若無其事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花兮花。”
“我隻有這個問題。”蘇涼笙笑了笑,加快步子。
蘇涼笙知道花兮花是專業的,她不會對蘇涼笙交付任何的感情,所以連談話都免了。
畫扇點起了昏黃的燭火,正在等著自己回來。
如此想想,在整個六王府,隻有畫扇可以供我逗樂了。
畫扇看到她回來,杏目圓瞪。
蘇涼笙有些不解,她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嗎?難道她出去了一個下午,不小心變漂亮了?
畫扇三步並兩步地過來,眼裏盡是欣喜的笑意,單純明淨。
蘇涼笙突然就明白了,這笑啊,估計不是賣給自己的,而是給自己身後的那尊大佛的。
蘇涼笙側身,饒有興致地看著畫扇手腳並用地拉扯花兮花,花兮花好似一個機器人,調好了程序便不理會一切變化,麵對畫扇這種熱情過頭,單純至極的人,你要怎麽對付?
畫扇很開心地晃著花兮花的肩膀:“神仙姐姐?”
蘇涼笙的腳不小心崴了一下,神仙姐姐?她的確好像不是人間煙火,但她絕對不是劉亦菲的冰清玉潔,無欲無求。她那一臉麵無表情好似雕塑的樣子分明就像終結者,變態機器人,世界末日的罪魁禍首。
“放手。”花兮花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殺氣。
畫扇……就很聽話的放手了。
蘇涼笙有些意外,畫扇什麽時候那麽懂得見風使舵了?
畫扇立刻轉頭看蘇涼笙:“六王妃,你怎麽和神仙姐姐一起呢?”
蘇涼笙看了花兮花一眼:“她叫花兮花,是六王爺派來保護我的。”
畫扇對花兮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的名字好好聽啊,我叫畫扇。”
蘇涼笙注意到花兮花很明顯的愛理不理,她呢,從來不愛給人添麻煩的,蘇涼笙拉過畫扇,語重心長地吩咐:“你啊,別那是用狗狗看骨頭的目光盯著人家兮花,人家會害羞的。還有啊,兮花喜好安靜,你呢,不要老是在人家耳邊嘰嘰喳喳的。”
畫扇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樣子。
蘇涼笙扶額,真是膽子忒肥了,以前看到自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如今見到自己倒是敢撒嬌了,都是我寵的,真是……好有成就感~
“畫扇,將心比心,將心換心。既然兮花不愛你的鬧騰,你便遷就一下,順便學學什麽叫靜如處子。”蘇涼笙再次說話時,不自覺帶上了威嚴。
畫扇察覺到蘇涼笙語氣裏的分量,點點頭:“謹遵六王妃教誨。”
蘇涼笙無奈地搖頭進屋去了,今天破譯那些破布,還真是有些累了,畢竟這東西燒腦啊。
畫扇看著蘇涼笙的背影,歪了歪頭,她鬧騰的性子吧,真的是給六王妃帶出來的。如今六王妃要當賢妻良母,輕而易舉地就改了往日的習慣,可是,女婢做不到啊。
以前的蘇涼笙啊,要去她能說會道,察言觀色,玩弄陰謀,她那時學的就是極其不好的,以至於蘇涼笙經常體罰她。
如今,不用學習了,但是有些東西就已經融入了血骨,難以改變,比如,畫扇比一般人家聰明些,比如畫扇比一般人家鬧騰些,更加擅長扮豬吃老虎。
畫扇回頭看了花兮花一眼,微微曲身:“我帶兮花姐姐去你的房間吧。”
她啊,也可以變換情緒,審時度勢的。
如果說,她以前覺得季青墨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人的話,那麽蘇府的變化,季青墨眼底的精光,自己的牢獄之災,這些都讓畫扇猛然醒悟。
她與蘇涼笙,逃開了蘇府,沒有逃開宿命。
明爭暗鬥,永遠存在呢。
季青墨,就是一直披著羊皮的狼,等待著最佳的時機,撲上去咬斷萬獸之王的咽喉。
得到蘇涼笙的原諒,再加上六王府單純到不行的環境,畫扇不小心就放下了戒心,不小心就忘了算計。
如今啊,蘇醒過來了。
花兮花搖搖頭,跟上蘇涼笙的步伐。
什麽保護?監視吧。畫扇的眼角露出一抹諷刺。
蘇涼笙一步一步地破譯著那些古文字,但是文字表麵上的意思是破解了,但總是無法串聯在一起,這讓蘇涼笙有些懊惱。
她陷入了僵局之後,日日散漫了下來。這是她的脾性,遇到問題,隻是大腦短路了而已,一味地死命鑽研,恐怕會鑽到牛角尖裏出不來。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蘇涼笙在心裏呐喊著。
終於有一日,天氣好得出奇,平日毒辣的太陽居然沒有灼人的熱度,蘇涼笙覺得自己要瘋了,她不顧畫扇的阻攔,直接換上梁笙的衣服,蹦躂到季青墨的跟前:“我要出去!”
季青墨正在冥思,風帶起他的發,沾染著塵世的花香,他風輕雲淡地睜開眼睛,聲音平和清潤,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好居然沒有了冷冰冰的感覺:“還算乖,知道出去要來報備。”
“……”乖你妹子啊乖!
等等!
蘇涼笙歪歪頭,費解地問:“你同意啦?”
“你已經換好衣衫,恐怕不是我一句不行可以駁回的吧?”季青墨看了一眼眼前眉清目秀,麵容白靜的女……額,男子!
“季青墨,我第一次覺得你還是個人啊。”蘇涼笙覺得世間的罪惡在那個瞬間都消失了。
“出去可以,日落之前回來,帶上花兮花。”季青墨知道自己攔不住蘇涼笙,幹脆就允許得幹脆一點,換回她的感恩戴德,從而更好地談條件。
“可以可以。”蘇涼笙止不住地點頭,然後在心裏某一個小角落默默的泣淚,以前吧,就從來沒有人敢攔蘇涼笙,她這一穿啊,把她以前好多傲骨好多原則都穿沒了。
不過,這些傷感隻是瞬間,很快被出門的喜悅衝淡了。
季青墨認認真真地吩咐道,聲音裏夾雜著寒氣和威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花兮花不讓你做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做。”
“我盡量。”蘇涼笙有些不情不願,她蘇涼笙做事,誰敢指手畫腳?千手觀音她都剁成楊過,百足蜈蚣她都給砍成蚯蚓。
“嗯?”季青墨懶懶地靠在輪椅上,一臉禁欲的死人臉上,犀利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隨時隨地準備放出刀子來。
“絕對不做!”蘇涼笙給自己跪了,她的錚錚鐵骨真的碎成渣了。
花兮花本來坐在假山之上,看著兩人在交涉,聽著這番對話,隻能默默一歎,蘇涼笙也能被季青墨吃得死死的。
“花兮花,你去……”蘇涼笙唯恐季青墨反悔,準備立刻叫花兮花去換衣服,但是一看到花兮花的雙峰時,蘇涼笙就把自己準備說的:換一套男裝給咽下去了。
丫的,除非割了,不然花兮花永遠都不能女扮男裝。
不過,蘇涼笙突然就笑了起來:“你去換一身漂亮的衣服,假裝我的妻子。”
這個花兮花,一直都是一身緊身黑衣,將身材包裹的玲瓏曲折,但是哦,真的從來沒有看過她女兒裝的樣子呢。
“不換。”兩個字,斬釘截鐵。
蘇涼笙求助的眼神看向季青墨。
季青墨攤攤手,愛莫能助,花兮花對季青墨的命令是很少說不的,但是一旦說了不字,嗬嗬,那就永遠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這個下屬,是相當有個性的。
畢竟是三哥最倚重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