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小心成為了先烈
季青墨握住蘇涼笙的手,她的手現在跟自己一樣冰冷,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流逝。
季青墨知道自己可以救她,但是拖得越久就越危險,他也知道。
但是,不能救!不鬧出人命,這件事情的破壞力就會大大的減弱。
千雀奴繞過紛擾的眾人站在他的身側,低聲說著最新的進展:“大理寺已經羈捕了錦玉芝和蘇暈染。至於錦繡山莊那邊,大理寺也已經派人去抓捕了,錦玉芝未出閣前是錦繡山莊的大小姐,再加上知道毒物又是錦繡山莊獨門秘密,錦繡山莊這一次也逃不掉了。”
季青墨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陰影,他輕輕地敲打著手裏的折扇:“雀奴,尚未得手,你說這話為時尚早。”
“雀奴聽教。”千雀奴認真地點頭。
“我安排的人都到位了嗎?”
“寒鴉和春水的消息已經傳來,全部就位。我們守望者已經把守住裏由京城通往錦繡山莊的每一個關卡,其中的幾個神箭手已經在錦繡山莊附近就位,看到信鴿和可疑人物,一定會攔下來的。還有,你指定的高手已經在錦繡山莊附近喝茶了,如果錦繡山莊拒捕,必要時候,他們會出手相助的。”
“嗯,很好。”季青墨滿意得點頭,這群人永遠不用自己操心。錦繡山莊,他要他們這次,插翅都難飛。
千雀奴等了還一會,還聽不見季青墨的吩咐,不禁開口問道:“爺,你就沒有什麽要吩咐的了嗎?”
“你認為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季青墨頗有興致地問:“擺慶功酒?”
千雀奴困惑不解,什麽時候他家爺那麽高調了?擺慶功酒?況且還沒贏呢:“爺,你又調皮了,你剛剛才說尚未得手,為時尚早的呢。”
“雀奴,你認為我還要什麽要吩咐?”季青墨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滿懷耐心和關懷地問。
千雀奴為難地撓了撓頭,將信將疑地說:“難道沒有了?”
“……”果然不能指望你領悟啊,季青墨扶額:“有,的確有。你猜猜是什麽?”
千雀奴繼續撓頭,一臉為難:“爺的心思不好猜啊。”
看千雀奴的樣子,為難他真的讓季青墨覺得心生罪惡感啊。季青墨向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罪惡感?什麽東西?能吃嗎?所以他今天還真把千雀奴為難到底了,季青墨再次挑正心態:“但說無妨。或者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吧。”
千雀奴繼續撓頭,他一思考吧,腦容量就捉急,上帝就發笑。
“總覺得爺你做事環環相扣,下達的任務都特別多,可是這一次好像太輕鬆了,好像還欠些什麽。比如,錦玉芝可以失口否認下毒,比如錦繡山莊可以聲稱毒物不小心外傳之類的。再加上蘇府和錦繡山莊的力量,好像可以把事情壓下來吧。”
以上,是季青墨總結千雀奴所說的話的出來的大致觀點。
季青墨覺得到底誰在為難誰?千雀奴說得磕磕絆絆的,顛三倒四,毫無條理和邏輯,難為他能從千雀奴一百句話裏抽出一句有用的組成一段勉強能看到的話。
不過,季青墨不強求,他已經……實在是太欣慰了,大有進步啊。
千雀奴是一個務實敦厚的男人,平凡認真,不喜歡思考,自從季青墨不小心救了他一命之後,他就纏上了季青墨,要報恩。
千雀奴是知道季青墨最多故事的人。
而千雀奴,也是季青墨最想調教的一個手下,可能因為千雀奴實在是太實在了,沒有一點城府,卻又淡定自若地接受季青墨所有的城府。季青墨一直擔心千雀奴跟著自己打拚天下時候,不小心成為了先烈。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千雀奴已經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不可以除了聽話什麽也沒有學到啊。
千雀奴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真的快要氣死季青墨了,千雀奴看他耍了那麽多年陰謀詭計,怎麽智商就不見長呢?
想來,季青墨決定為難千雀奴到底了,他說了一個名字:“告訴你一個線索,畫扇。所以你覺得我還要吩咐什麽?”
千雀奴在心裏默默垂淚,看來爺今天是不會放過自己了,畢竟這個問題,他已經很有耐心地重複三遍了,千雀奴不由自主地又開始撓頭了:“嗯……畫扇,額……她是六王妃的貼身侍女,她應該知道一些事情。”千雀奴揪了揪頭發:“難道她看到錦玉芝下毒嗎?開始錦玉芝也可以反說畫扇誣陷她啊。”
季青墨點點頭,這條思路還算正確,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千雀奴的下一句話則讓季青墨恨鐵不成鋼!
千雀奴看上麵的思路已經被套牢,無論畫扇說什麽,錦玉芝都可以不承認啊,便開始另作他想,他的腦洞開始停不下來了:“嗯……畫扇,難道畫扇是深藏不露的女俠,她看到了錦繡山莊把毒物交給了錦玉芝?”
“……”唉……
季青墨的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攤手,完全……跑偏了!
“你是怎麽看出畫扇是深藏不露的女俠的?”季青墨忍不住質問,畫扇分明就是一個跟蘇涼笙一樣又傻又天真的女子而已。
不知此時昏睡的蘇涼笙知道季青墨拿她跟畫扇比,會不會氣得坐起來跟季青墨同歸於盡。
千雀奴被問住了,苦苦思索後,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地回答:“都說是深藏不露,我怎麽知道啊?”
“……”斯言甚善,餘不得讚一詞!季青墨雙手捧臉,用手部的冰寒去冷卻自己快要充血而亡的頭部,讓我靜靜!
千雀奴不好意思地笑笑。
季青墨緩過神來:“想一想春水的信。再想想我要吩咐的是什麽?”
第!四!遍!這個問題已經第四遍了!千雀奴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以及季青墨深深的惡意,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千雀奴聽話地開始回想……春水的信,好多封啊。都說了些啥。千雀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爺,我從來沒看過春水寫得信。”
“……”你行的。季青墨的內心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