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下一個就是她了
一切正如小六兒所預想的一樣,七點半的時候,黑和從外麵回來,站在樓上窗口密切關注著外麵的動靜的姚萍兒和小六兒看到黑哥的身影,激動地差點跳起來,黑哥按時回來,也就意味著她們的計劃成功了。姚萍兒看了看小六兒,悄悄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小六兒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現在她們隻要靜靜聽著旁邊房間鬧起來的動靜就行了。
黑哥向往常一樣向香秀兒的房間走去,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回來就去香秀兒那裏看看,聽聽她說說今天一天都做了什麽。他喜歡和那個小丫頭說話,感覺很輕鬆,讓他忘記他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壞蛋。
他來到香秀兒的門前,正準備開門,卻忽然從房裏傳出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黑哥的臉色沉下來,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又仔細聽了一會,確定屋子裏的聲音確實是香秀兒和另一個男人以後,他一腳踢開了門。
屋子裏的人正在盡頭,根本沒有聽到那一聲門響,黑哥看到地上散落著香秀兒的衣服,還有陌生男人的衣服,他一個箭步來到床前,此時床上正上演著他這輩子最恨的畫麵。
他的女人,並且是他迄今為止最在乎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她微閉著眼睛,發出淫蕩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是黑哥從來沒有見過的享受,而那個男人,正在他的女人身上賣力地動作著!
聽到黑哥走近的聲音,大柱一下子從香秀兒的身上翻身下來,他緊緊將香秀兒護在身後,瞪著黑哥,因為全身赤裸的原因,他有些尷尬,也因為看到黑哥壓人的氣勢,他有些緊張,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誰?”
黑哥看都沒有看他,抬腿就是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在了大柱的胸口,大柱痛苦地跌在了地上,捂著胸口,掙紮了幾下卻沒有爬起來,他就那樣地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黑哥走向香秀兒。
黑哥來到香秀兒的旁邊,此時的香秀兒還沉浸在欲仙欲死的快樂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黑哥一把將她提起來,狠狠一巴掌甩過去,香秀兒一頭撞在了床頭櫃的拐角上,鮮血從她的額頭流出來,她淒慘地大叫著。或許是因為過度的疼痛讓香秀兒清醒過來,她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怎麽會這樣?大柱怎麽會在這裏?她和大柱發生了什麽?她驚恐地看著黑哥,眼淚流出來。
香秀兒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她緊緊抱著黑哥的腿,哭著說:“黑哥,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
黑哥低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笑著,他抬腿又給了香秀兒一腳,香秀兒被他踢了出去!
大柱見黑哥如此折磨香秀兒,他努力爬向香秀兒,將她護在懷裏,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鮮血順著他的身體一直往下流,而此時香秀兒的額頭也不停地滴血,她的整張臉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恐怖極了。
“秀兒,秀兒,你怎麽樣?”大柱痛苦地問香秀兒。
香秀兒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他,她使勁掙紮著向黑哥爬去,口中不停地說:“黑哥,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大柱是什麽時候來的?她隻是感覺有些熱,想睡一會,為什麽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是誰?是誰在陷害她?是姚萍兒!是姚萍兒的那碗雞湯,一定是她在湯裏下了藥,也一定是她故意把大柱弄進來,讓黑哥撞見他們在一起!
“黑哥,是姚萍兒害我的,是她害我的!”香秀兒不斷解釋著,她以為黑哥會像往常一樣,選擇相信她,可是她錯了,她忘了,這是黑哥的底線,不管是誰,隻要讓他發現與別的男人勾搭成奸,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黑哥走到香秀兒的身邊,蹲下身子,狠狠抓起香秀兒的頭發就往地上撞,一下,兩下,三下……地板上的血跡越來越多,黑哥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大柱痛苦地不斷叫著秀兒的聲音更讓他痛恨這個賤人!黑哥紅著眼,直到香秀兒再沒有了聲息,他才緩緩停下來。黑哥將香秀兒丟在一旁,又看向了旁邊的大柱。
他衝門外叫了一聲,立馬進來了幾個小弟,黑哥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隻煙,懶懶地看著大柱,吩咐小弟說:“將這個人拖出去,你們自己看著處理。還有那個女人,找個地方處理了。”
此時的大柱還在痛苦地哭泣著,他的口中不斷叫著香秀兒的名字,可是香秀兒卻再也聽不到了,他任由著自己被幾個小弟拖走,眼淚不停地落下,對於接下來要麵對的死亡,他已經無所畏懼了,秀兒都不在了,他一個人又有什麽意義呢?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那個自稱小落的女人陷害了自己和香秀兒,他隻怪自己當時沒有及時帶走秀兒,才會釀成這樣無可挽回的悲劇。
香秀兒死了,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的血,被小弟拖出來的時候,染的到處都是血跡,姚萍兒和小六兒還有安慕楠紛紛從房間走出來,看著她就這樣赤身裸體地被拖了出去,安慕楠厭惡地捂著鼻子,說血腥味太重,她怕是三天要吃不下東西了,真是晦氣。而姚萍兒和小六兒表麵上不動聲色,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裏卻高興地不行,除掉了香秀兒,她們可是少了一個強勁的敵人,以後的日子可要順暢多了。
香秀兒和大柱就這樣被小弟拖了出去,沒有人知道這幾個小弟是怎樣處理他們的,隻是這世上再也沒有這樣兩個人。香秀兒那個隻想過簡單安逸的小生活的願望再也不可能實現了,或許一切在她再次遇到大柱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注定走向不可挽回的悲劇,注定她短暫淒涼的一生以這樣的方式結局。她甚至沒有說完最後她想說的話,沒有人知道她還想對黑哥說些什麽,也沒有人知道,她到死都不肯閉上的雙眼裏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香秀兒死後,黑哥一直把自己關在香秀兒的房間。每天白天,他依舊出門,晚上回來,卻不再去任何一個女人那兒,隻待在香秀兒的房間裏,大家誰都沒有想到黑哥對香秀兒用情居然如此的深。
黑哥坐在沙發上,他的手中拿著高腳杯,高腳杯裝著滿滿的紅酒,黑哥舉起酒杯,將裏麵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黑哥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香秀兒的臉,她的微笑,她的動作,她說話的表情,以及最後她滿臉是血的樣子。黑哥不明白,明明她背叛了自己,跟別的男人上了床,為什麽他還會不可抑製地想起她?明明她死在了自己的手裏,他恨她入骨,卻還是放不下她?
黑哥看著房間所有的擺設,梳妝台上放著他送給她的耳環,她最喜歡的流蘇款式,黑哥記得他送給她的時候,她開心地像一個孩子,抱著他開心了很久,並且迫不及待地戴起來,顯得她的臉更加嬌小可愛。現在耳環靜靜地躺在梳妝台上,卻不會再有人將它戴起來。
黑哥煩躁地走過去,將耳環一把掃在了地上,他抬腳將耳環狠狠踩在了腳下,暗暗用力,然後頭也不回地又回到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喝下。
她要跟自己什麽?她都和別的男人睡在了一起,還被自己撞見了,她還想解釋什麽?真是不知好歹,她是不是以為自己寵著她,她就可以為所欲為,竟然敢觸犯自己的底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樣的女人,死了就死了,還有什麽可想的!黑哥又喝下了一杯酒,他的頭已經有些暈了,視線也不是很清楚。
朦朧著,他好像看到香秀兒,她穿著平時最喜歡穿的那件粉色的裙子,緩緩向他走來,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她站在他的麵前,開口見道:“黑哥。”
“秀兒……”黑哥露出微笑,向她伸出手。
可是眼前哪有香秀兒,黑哥甩了甩頭,自己是傻了嗎?秀兒已經死了,他親手殺了她,她怎麽可能再出現,就算是出現,也是化作地獄的厲鬼來向他索命來了吧,黑哥忽然笑起來,笑聲聽起來,是那麽悲涼。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對被他踩壞了的耳環上,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撿起耳環,流蘇已經斷裂,碎成了兩半,黑哥小心地將耳環放在手心,他坐在地上,握緊手心,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姚萍兒和小六兒正在慶祝著她們的勝利,她們端著酒杯,兩個人的酒杯中都盛滿了紅酒,“鐺”的一聲,酒杯碰撞在一起,兩個人相視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六兒,這次多虧了有你。”姚萍兒對小六兒說,她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萍兒姐姐,要是沒有你,我也不能成事。”小六兒也跟著笑起來。
她想到大柱和香秀兒被拖出去的場景,真是不寒而栗,這兩個人雖然不是她親手所殺,卻是因為她而死,小六兒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姚萍兒卻根本沒有想那麽多,隻聽她緩緩地說:“下一個,就是安慕楠那個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