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第510章 見外

  秦家大宅 

  伍遼輕叩著書房的門：「老爺子！」 

  「進來。」 

  聽到裡面傳來的應答聲，他伸手推開門，緩緩走進去。 

  「有事？」秦元盛未曾抬頭，注意力依舊落在棋盤上。 

  「老爺子，少爺回來了。」伍遼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大約十分鐘後到達。」 

  「他什麼時候回國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無人得見。 

  「昨天。」 

  「去了哪裡？」 

  「余教授家。」 

  「嗯。」秦元盛放下手中的棋子，原本焦灼的局勢，立刻陷入僵局，他皺起眉頭：「伍遼，過來看看。」 

  「老爺子，我不懂棋。」就算如此，伍遼還是湊上前觀察起來。 

  「這是盤死局。」他似乎沒有期待得到結果，又看了眼棋局，緩緩站起身：「如同我和沐陽。」 

  「伍遼雖然不懂棋，卻知道血脈相連的親情是永遠抹不掉的。」跟隨他多年，有些事情即使不明說，也心知肚明：「老爺子，少爺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十五年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秦元盛搖了搖頭，那雙睿智的眸子，藏著不為人知的滄桑和痛苦。 

  「今天少爺回來了。」十五年，第一次主動回家，而不是因為老爺子的逼迫。 

  「你覺得他是單純的回來？」 

  「我~」伍遼不禁愣住，自從老爺子下了命令不再監視少爺的一舉一動，消息就處於蔽塞狀態，他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起碼是種退讓，親情之間的退讓。 

  「不打聽，不過問，卻不是不想問。」秦元盛嘆了口氣，神色蒼老了幾分：「是想讓他真正的翱翔。」 

  「老爺子，少爺會明白的。」不知道，不代表不關心。 

  「希望吧！」他希望自己的退讓，能緩和他們的關係，哪怕是劍拔弩張，也好過淡漠疏離。 

  就在此刻，伍遼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響，他動了動耳麥，低聲「嗯」了，隨即抬頭看去：「老爺子，少爺到家了。」 

  「我在書坊等他。」剛剛的頹廢沮喪，瞬間煙消雲散，秦元盛回到座位上：「查查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是。」 

  書房內恢復了安靜，伍遼靜靜等候就一小會兒，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出書房。 

  *** 

  「少爺，是伍管家。」正在為秦沐陽打開車門的莫北，遠遠地看到快步走近的伍遼，立刻回稟道。 

  「知道了。」他不急不緩地走出車子，兩旁候著的傭人，低頭等待著，院內寂靜無聲。 

  說話間，伍遼已經來到車旁，斂眉垂目，姿態恭謙：「少爺，老爺子在書房。」 

  秦沐陽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西裝外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伍叔，還是這麼客氣！」 

  「應該的，少爺這邊請。」 

  「有勞伍叔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溫和無波的表情，如同家常般的閑聊，卻令伍遼莫名的緊張，一年不見，少爺更加深不可測了，正色道：「少爺見外了。」 

  「唔，也是。」秦沐陽勾唇笑了笑，陽光下的清雋容顏，讓人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