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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人妖混戰(二)

  利爪臨頭,應飛揚卻不見慌亂,身子平平向後飛退,星紀劍卻是不退反進,脫手而出,從背後繞了個大圈轉攻向男子後腦,正是上清派的禦劍術。


  應飛揚邊掐劍決,便喊道:“姬姑娘,你若是要救人,就別幹看著。”


  姬瑤月冷哼一聲,終還是出了手,素手一揮,兩道刀芒交錯成一個十字形激射而出,男子縱身而起,躲開刀芒劍刃,大笑道:“罷了,老子今天沒口福,救了人卻吃不得,權當行善積德吧,這小妮子醒後別忘讓她日夜給老子燒香!”將肩上之人向空中一拋,說罷,將肩頭之人炮彈一般朝應飛揚擲去,自己則借機脫離戰團。


  應飛揚將女子接下,但入手方覺一股雄勁自她身上傳來,急忙腳踏太極連轉數圈才將勁力卸勁,再抬眼時,那男子已消失無形。


  “抱夠了嗎?”看著應飛揚保持著公主抱的姿勢久久不撒手,姬瑤月橫了他一眼道。


  應飛揚臉上一紅,將那名喚作雪瑩女子鋪置在地,姬瑤月把應飛揚擠到一邊,俯下身子拍打雪瑩臉頰,雪瑩嚶嚀一聲,漸漸醒轉過來,少女的美眸猶然黯淡渙散,此時閃著疑惑道:“我沒死?”隨著瞳孔的漸漸聚攏,雪瑩看清眼前之人相貌,“你是月兒姑娘,是你救了我?”


  “嗯,先看那邊,那胖子你可認得?”姬瑤月素手一指,指向聚攏了剩餘家丁,準備偷偷逃跑的胖子。


  雪瑩看向那胖子,蒼白麵上對上浮現激動的酡紅,雙目噴火道:“就是他,他強擄了我和素琴姐,紅錦姐,現在紅錦姐被他們逼死,素琴姐也不知被帶到哪去了!”許是太過激動,雪瑩方將話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她說的可是真的?”姬瑤月麵沉如水,一步步向胖子走去,胖子一邊退後,一邊畏懼道:“不過就是個歌姬而已,非裝得三貞九烈,那個紅錦是自殺的,與我無關!”


  “她們是歌姬,紅閣十二坊的歌姬,紅閣十二坊的規矩,你若不知,我可以教你。”姬瑤月淡淡道,身上卻泛出冰了刺骨的殺意,窈窕的身影陡然消失,再出現時,已是逼近那胖子麵前,刀刃輕輕一揮,不著一絲煙火氣的抹向胖子的脖子。


  就在刀刃臨頭時,遠天突聞一聲大喝,:“妖孽,休傷我兒!”一道有烈火組成的赤紅大掌印從百步開外橫飛而來,氣勁雄渾霸道,未曾近身便感灼熱之意撲麵而來,姬瑤月未曾防備,急轉刀式,雙刀交疊抵下此招,還未稍作平息,第二道掌印又呼嘯而來,姬瑤月回氣不及,勉力再擋此招,登時喉口一甜,連退數步,而此時,第三掌又至,烈火掌印呈食指在外如劍懸天,拇指掐中指如蛇交纏之相,這印法正是道門中降妖伏魔的真武印。


  真武印下,姬瑤月周身妖氣抵觸似的爆發,妖氣纏裹著雙刀,雙刀登時漲了一倍,柳葉刀足有了斬馬刀的大小抵住臨身的掌印,但饒是如此,姬瑤月仍是被壓得步步後退。而烈焰掌印上的道家三昧火更是侵灼著她全身筋脈,就在姬瑤月難支時,突得一掌按住她的後心,一股陰冷清涼的真氣湧入她體內,姬瑤月精神一振,雙刀鋒芒一寒,將掌印撕扯成碎片。


  擋下此招後,姬瑤月也一時脫力,身子一晃就要向身後之人懷中倒去,抵在她後心的手掌隨即向上一挪,改作扶住她肩頭,隨後便是應飛揚道:“姬姑娘撐著點,你可不比那雪瑩姑娘,帶刺的花我可不敢抱。”


  姬瑤月狠狠剜了他一眼,卻無力說話,此時遠處人影已砸落眼前。


  應飛揚一驚,與那人互道了一聲:“是你!”來人身著道袍,身材矮胖,竟是上清派的杜如誨。


  驚疑之後,應飛揚隨即想到李含光曾說過杜如誨生有一子,再看杜如誨身後的胖子,體貌與杜如誨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般的相似,再聯係杜如誨方才那句“休傷吾兒。”已然知曉原來那胖子便是杜如誨的親子。


  杜如誨抽抽鼻子,看著一地屍骸的慘狀,怒向姬瑤月看去,道:“好凶殘的手段!”隨後麵色陰沉轉向應飛揚道:“應師弟,你出手相助這意圖殺害我兒的妖孽,卻是何故?”


  應飛揚向前一步,將姬瑤月擋在身後,道:“道長急火攻心誤會了吧,且再看看,此地之人不是這姑娘所殺,周遭殘留的血腥妖氣,也不是她留下。”


  杜如誨定目再看,周遭屍身多死於爪下,而爪印極大顯然非女子所能留下,而細細辨識下,血腥妖氣也非是出自姬瑤月之身,但杜如誨麵上冷色依然不減,道:“吾兒杜篤之以上清靈符急招我前來,若我晚來一步,他便已喪命這女妖刀刃下,難道這也是我看錯。”


  “這個,那就要問貴公子為何回來此處,又怎麽會和我們起衝突了。”應飛揚道。


  杜如誨隨即目光如電,盯視杜篤之,杜篤之腦上冒汗,一時說不出話來。應飛揚冷笑道:“杜公子莫急,慢編無妨,道長在貴公子便好說辭前,不妨先聽聽我的見聞。”說罷,便將方才之事敘述一遍。


  杜如誨越聽麵色越沉,衝杜篤之斥道:“孽畜,他所說的可是事實?”


  杜篤之急忙辯解道:“爹,你莫信他的,那女子不過是個娼妓,我昨日是把她帶回府上玩了玩,哪知她今早竟卷了我的財物跑了,孩兒氣不過便率人追上,哪知她自己失足掉入水中,孩兒怕出了人命,便沿洛水一路找尋,哪知又遇上個亂殺人的妖怪和被這瘋女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應飛揚又笑了一聲:“杜公子想了半天,也隻想出這套說辭嗎?雖聽起來合情合理,但隻要這雪瑩姑娘醒來,公子的話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姬瑤月氣息稍穩,就插口道:“都說知子莫若父,自己兒子是個什麽貨色,難道杜道長會看不出來?”


  杜如誨麵色愈加低沉,顯然心中已有判斷,但隨即道:“說來說去,也不過都是幾個歌女罷了,上清派另有要事,應師弟不是不知,我豈有時間花費在這等小事上。”杜如誨所指自然是司馬承禎身亡之事,但當著外人之麵,尚無法宣之於口,隻得以眼色暗示,哪知應飛揚對眼色視而不見。


  “小事?”應飛揚反問一句,哈哈笑起,起先不過低笑,隨後聲音竟越來越高,竟是穿金裂石,直達雲霄,笑聲中盡是說不盡的譏誚。


  杜如誨麵色頗不自在,問道:“應師弟為何發笑?”


  “我笑杜道長昔年俠名何來?俠者,右邊便是個夾字,形為一夫頂天立地,雙肩平挑兩人。但凡是人命,在俠者雙肩都是一律平等,杜道長竟然會認為有些人的性命比其他人貴重,哈哈,難道真如李含光道長所說,這洛陽的繁華是個大染缸,隻會讓人失去本色,杜如晦,你到底是俠心淪喪,還是道心蒙塵,竟發此謬論,喪盡一世英名?”


  若說謬論,在當時看來,其實應飛揚將歌女與司馬承禎等同的言論才是謬語,但見應飛揚慷慨激昂,鏗鏘有力的言辭,杜如誨竟為之所奪,麵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惱怒之下,心中煩亂,杜如誨吼了聲“住口!”,麵上竟現猙獰之色。


  應飛揚見之,冷道:“道長是起了殺心麽?也是,在此地殺了我等三人,令公子的惡行便無人知曉,杜道長的聲明也不會有損,,可謂有利無害,杜道長何不一試?”


  “勸君莫作這種危險的嚐試!”此時,又聞一道悅耳女聲傳來,又有兩道身影沿著洛水走來,一者形容英挺,一者顏色絕倫,竟是姬瑤玉和慕紫軒二人。


  “你們怎麽來了?”應飛揚皺眉道。


  慕紫軒笑道:“大概是瑤玉怕你見月兒生得漂亮,心起不軌之心將她拐帶走了,所以便來看看。”


  應飛揚還沒說什麽,姬瑤月便先橫了他一眼,道:“滿嘴胡話,不知所雲!”


  姬瑤玉則上前摸著妹妹的頭道:“不過讓你們送個拜帖,竟然過午了還沒回來,我和紫軒心裏擔憂,便沿路尋來了。”


  “嗯?那他的傷勢呢,好了嗎?”姬瑤月衝慕紫軒方向揚揚下巴。


  “多謝月兒掛心,區區小傷,又得瑤玉妙手醫治,自然已無大礙。”說罷,腳步一踏,橫擋在應飛揚與杜如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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