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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分道揚鑣(單身狗求抱團取暖)

  本來是想跟我胸大腰細,長腿翹臀的9分女友約會過七夕的,但我想到我還有雖然不多,但卻期待著我更新的讀者,意識到我有責任在身,毅然的丟下她從約會現場趕回來更新一章。。。。。。咦,為什麽寫著這段話,我竟哭了呢。


  鋒海洗劍會結束,眾人身上或多或少皆有傷在身,各自被帶下去療養,唯獨任九霄,此時恭謹的立在掌門真人身後,任九霄向來狂傲不羈,唯獨對自家掌門師尊又畏又敬,不敢稍逾矩。


  兩年才逢一次的地脈躍動,這種鑄劍的好時機,爐火自然不能隻為幾個外門弟子而開,此時潭中已雜然陳列數十把劍,按周天星鬥方位排布,森森然的劍光與潭光交融一體,冷冽清寒,如燥熱孤島上化不開的寒冰。


  而此時清嶽真人的眼神,卻是比寒冰更森寒。


  “潭中所列之劍,每一把都彌足珍貴,皆由你玄離師叔祖親手打造。從選材,起火,冶煉,鑄造,磨光,劍上所凝聚的,皆是你師叔祖的心血,常人想求一把都是難如登天,你倒好,竟然一人,就毀了七把劍。”


  任九霄低頭垂首道:“這些劍的珍貴,弟子自然知曉,隻是既然劍鋒相向,弟子自然該當全力爭勝,劍雖珍貴,也不過是兵器,隻有兵器護人,哪有人護兵器的道理。”


  清嶽真人冷哼一聲:“這麽說來,你倒是做得應該了?”


  “事實便是如此,弟子自覺並無過錯。”任九霄執拗道。


  清嶽掌門麵色更寒,道:“那這樁事先按下,我再問你,你最後所使的決定勝負之招,可是春秋劍闕中的‘白銀劍罡’?”


  “是!”任九霄聲一寒,將頭垂得更低了。


  “你舅舅越蒼穹倒是真不藏私,竟將春秋劍闕絕學都教給你了,但在我淩霄劍宗的劍會,你卻要用別派的招式求勝,可是覺得我淩霄劍宗的劍法,及不上春秋劍闕?”


  “弟子不敢。”任九霄不敢頂嘴,連忙低頭認錯,清嶽此話說的可大可小,若是往大的說,說他是欺師滅祖也不為過。


  清嶽甩袖冷道:“罰你試劍大會後,在麒麟洞中思過一年,你可心服?”


  “弟子心服口服。”任九霄叩頭長拜,直到額頭點地,清嶽見愛徒這般恭謹,也不願再苛責他,道了一聲:“行了,起身吧。”哪知任九霄依然如若未聞,長跪不起,清嶽眉頭一皺,問道:“你還有何事?”


  任九霄道:“弟子鬥膽,想向師尊討十斤寒鐵星砂。”清嶽方舒緩的臉色又森寒起來,厲聲道:“胡鬧,你可知寒鐵星砂是何等珍貴,竟然一開口,就要十斤,你以為是路邊沙土,容得你說討就討麽?”


  “弟子自然知道,劍嶼地質特殊,說它是島嶼,不如說是礦山,其中以寒鐵星砂最為珍貴,若借助地脈熱力,讓寒鐵星砂在兵刃上附上薄薄一層,便是尋常兵刃也可切金斷玉。隻是寒鐵星砂材質至剛至硬,難以開采。唯有靠寒潭之水以柔力慢慢侵蝕積澱,是以一年中產數也不過三十斤。”


  “你既然知道,還敢獅子大開口。”


  任九霄道:“此次劍會兵刃被我損折七把,已湊不成七七之數,師尊隻能退而求其次,取三十六天罡之數,劍擺天罡鎮魔之陣,接引地火煉劍,如此,寒鐵星砂當有剩餘。”


  清嶽聞言,勃然大怒,指著任九霄道:“胡鬧!當真胡鬧!我知道你是為了重鑄嶙峋意,但嶙峋意劍魂已死,便是重鑄了,也定然大不及往昔,你若想要兵刃,師尊我自然不會吝惜,定會給你不下於嶙峋意的神兵,你竟然不知輕重,壞我門中鑄劍大事!”


  任九霄聞言,抬起頭顱,倔強道:“縱是天下神兵都放在我麵前任我挑選,弟子也隻要嶙峋骨一把,弟子之錯,弟子願意領罰,隻請師尊恩準。”


  清嶽臉色幾經變幻,終於化作長長一歎,道:“罷了,準你了,時辰未至,自己入水去撈吧。”任九霄聞言,一向冷漠倨傲的臉竟是喜形於色,連叩了三個頭,縱身跳入水中。


  方一入水,便覺苦不堪言,潭中之水寒冷徹骨,他先前肩頭受傷,入水瞬間,滲出血液就結成了冰渣,仿佛千針萬刺刺入血管中一般,但偏生足下卻是奇熱難當,地底火脈烘烤著他的腳底板,如同在鐵鍋烈油中行走,腳下靴子鞋底都融化了黏在腳底,每行一步,都是深受酷刑。


  任九霄先前氣空力盡,受創不輕,此時冷熱之氣一激,險些昏過去,也是緊咬舌尖,勉強穩住心神,伏身撈砂,待他從水中爬上岸時,已是氣若遊絲,麵色頹敗,全無半分意氣風發的神采。


  清嶽在一旁冷眼觀視,好似不在意一般隨口問道:“死不了吧?”


  任九霄嘴中吐出一口寒氣,顫聲道:“弟子無礙。”


  “既然無礙,那便領罰吧,你斷劍若是無心之過也倒罷了,但你既然是有心為之,那一年責罰就太輕了,改為麒麟洞中思過兩年。”


  任九霄低頭應了個諾,清嶽又繼續道:“一少敵多,便要拉長戰線,以免陷入合圍,拋開你的機心,隻論策略,以白銀劍罡碎劍破敵確實是好戰術,但你若是達到劍氣離體之境,情況又會如何?”


  任九霄聞言,眼睛一亮,若是方才之戰,他達到劍氣離體之境,便可傷人於十步之外,另對手連靠近一步都難,何必再碎劍借碎片傷敵,而且碎片終有形質,而劍氣卻是無形無相,決不會被應飛揚窺破關鍵,輕輕一劍破掉。


  “離試劍大會還有七天,莫讓人覺得我淩霄劍道的劍法不及春秋劍闕,做得到嗎?。”


  “七天,足夠了!”任九霄起身,傲然應道。


  太陽隱去最後一絲光彩,就在這由日轉夜,陰陽交替之刻,清嶽真人道了一聲:“時辰到了。”輕描淡寫一句,聲音卻似黃鍾大呂震人耳膜,聲音方落,山下出現一道巨影,方一看,好似一隻巨龜爬動,定睛細看,原來是四個黃巾力士般的弟子,在扛著一個中空的爐蓋形巨鐵,四人皆是赤著上身,露出虯結的肌肉,每一落足都有千鈞之重,震得地動山搖,但腳步卻絲毫不見遲緩,轉眼已到眼前。


  四位弟子同時一聲大喝,將巨鐵向小潭砸來,任九霄頓覺頭頂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泰山壓來,饒是他膽大包天,此刻也不禁心頭一緊,生怕此鐵勁力不足,直墜而下將他砸成肉泥,好在巨鐵並未在他頭頂停留,而是伴著一聲轟然巨響,墜入潭上,絲絲切合的將小潭倒扣住,整個小潭便成了一個巨爐,而潭中亭子剛好從爐蓋的中空處冒出,成了通氣的風口。


  此時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直落在小亭尖頂,正是主管鍛造的玄離真人,玄離真人腳踏玄步,手撚法決,口中念道:“聚地火,引天光,道陣祭天,山河煉劍!”


  天地烘爐,開!


  應飛揚隻感頭在下,腳在上,一直在往下沉,好像下麵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一般,記不清自己沉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時辰,他雙手摸索著,總覺得自己在尋找著什麽,卻渾渾噩噩,記不清楚,突然黑暗中現出了一抹光亮,是劍光!

  應飛揚突然想起,“是劍啊,我的劍,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應飛揚伸直手,捕捉著那抹劍光,好似在抓緊救命稻草。劍柄入手,卻是如羊脂般柔軟嫩滑。


  “應天命,你個死小賊,裝著昏迷借機吃姐姐豆腐麽?”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應飛揚緩緩張開眼睛,四周黑暗散去,映在眼前的是一張蘊著紅霞的俏臉。


  應飛揚急忙把手甩開,道:“謝師姐,怎麽是你,我不是該在劍嶼麽?”


  謝靈煙抽出手叉腰,責備道:“劍嶼,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七天了,灑血求勝是吧,應大劍者好大魄力,可惜結果還是像死狗一樣躺在床上受我照顧。”


  “七天了?”應飛揚眼露迷茫,費力將腦中零星碎片拚湊起來,回憶當時情景,突然神情一變,急問道:“鋒海劍會結果呢?南八入圍了嗎?”


  謝靈煙麵色一黯,道:“沒有,他把劍給了你,自己被淘汰了,現在養好了傷,就要離開了,方才還來看望過你呢,隻是你還沒醒。”


  正說著呢,突然間應飛揚掀被而起,謝靈煙暗罵他一聲孟浪,轉過臉去,再回首時已不見應飛揚蹤跡。


  蜿蜒山路,盤旋而下,南八沿階而走,回望雲遮霧繞下的仙家樓閣,隻覺這幾日經曆,便如眼前之景一般,縹緲美好到有幾分不實,心中雖早有決斷,但臨別時卻又有幾分不舍。


  正當南八停止回望,決定不再留戀之時,突然耳後傳來破風之聲,南八如背後生眼一般反手抄去,入手的卻是一個酒葫蘆。


  “說好要請你喝這三清酒的,怎麽我還沒請,你就先走了,怕我付不起帳麽?”雲霧中走出一條英挺灑逸身影,正是應飛揚。


  南八輕笑一聲,拔開酒塞,仰頭將酒灌下,一抹嘴,將葫蘆擲回應飛揚手中,道:“果然好酒,我是怕店家的酒不夠我一人喝!”


  應飛揚將葫蘆一掂量,發現內中酒水已被他一口下了大半,才知他之前所說的拿酒當奶喝不是大話,也拔塞喝了一口,歎道:“一壺酒,換你一把劍,一次晉身之機怎麽看都是我值了。”


  南八咧嘴一笑道:“別跟我客氣了,那把劍本來就是你的,你若覺得有愧,就拿那把劍好好替我教訓任九霄這個眼高於頂的小子。”


  “這是自然,應飛揚此次誓奪魁首,決不另你的劍蒙羞。”應飛揚淡淡說著,卻自帶一股堅定和自信,隨手又將葫蘆擲回。


  南八接過葫蘆再飲,臉上鄭重道:“況且我也不喜歡呆在淩霄劍道,門規森嚴,等級分明,入了這山門,感覺連這雲霧都是重的,壓得人渾身不自在,你說過,鯤溟劍法意在恣意逍遙,無拘無束,鯤鵬能破開萬頃汪洋的羈絆,衝入青霄,我又怎能坐困淩霄劍宗一派,淩霄劍宗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山河,那才是我縱橫快意之所!”


  南八說道此處,麵帶希冀,眼中光華閃爍,仿佛河山萬裏已在腳下,應飛揚再看他,隻覺與初見時已是判若二人,真的如鯤魚化鵬一般一飛衝天。


  南八被他看得不自在,道了聲:“看我作甚?我又不是照顧你的那漂亮小娘。”


  應飛揚道:“真是覺得南兄此言說得極有氣魄,另我刮目相看了。”


  “嘿嘿,這便刮目相看,等日後我闖出名堂時,你豈不是得得燒香膜拜了。”


  因應飛揚拱手道:“好,那我便靜待天地間,響徹南八大名之日!”


  南八哈哈大笑:“莫要叫我南八了,南八是我小名,因為筆畫夠少,天榜題名時能占大便宜時我才用的,兄弟我大名南霽雲,你可記下了。”


  應飛揚默念幾遍,讚道:“南霽雲,抖身掀千層浪,振翅霽萬裏雲,好名!”


  “確是好名,自當名動江湖!”南八,不,南霽雲將葫蘆中之酒一飲而盡,反手擲回,便再不回頭的大步下山,隻餘他爽朗笑聲,在山階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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