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各有無奈

  謝雲天雙眉鎖愁，黯然道：“現在說什麽都遲了，我命中注定就是孤寂的，她嫁給蘇玄英總比嫁給我謝雲天好。”


  燕北俠未曾想到謝雲天竟是如此自卑認命之人，他怒道：“謝雲天！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幸福也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既然你心底還放不下冷心月，就應該問清她事情的始末，盡最大努力把她追回來！如果她真的不再愛你，你對她對你自己也算有個交待，你盡力了，你無愧於心。如果你一味地逃避，你一定會悔恨終身的，而冷心月的幸福也有可能被你謝雲天所斷送。”


  燕北俠的這幾句喝斥，蘊含深哲，如同當頭棒喝，讓謝雲天茅塞頓開，覺悟前非。謝雲天激動道：“燕兄，謝某能夠得你這樣一個知己也算不虛此生。你說得對，事情未到最後關頭就一定有回轉的餘地，我怎麽可以這麽快就放棄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拚搏，去爭取的。”


  燕北俠微笑道：“雲天，你終於想通了。”


  謝雲天也牽強一笑道：“這是我有始以來看到你笑得最燦爛的一次。”


  三天不知不覺地流逝，冷心月在點蒼一直等待謝雲天的到來，可謝雲天始終未出現。人性本就矛盾的，明知謝雲天來了也是枉然，可又希望他來；謝雲天來，就證明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可來了又能怎麽樣，不過圖增糾結。


  這三天裏，燕北俠一直在不停地搜尋謝雲天的下落，謝雲天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打算避世嗎，想不到他還是沒有勇氣麵對感情，看來曾經的謝雲天傷得實在太深。”燕北俠這樣歎息著。


  青婷作為冷心月的金蘭姐妹，沒少勸她。


  那時已至深夜，萬籟俱靜，冷心月無發闔眼，獨座在窗頭癡望著天空圓如玉盤般的柔媚明月，月光將大地蒙上了一層蟬翼般的輕紗，萬物皆在朦朧之中。明月、樓閣、花前、輕風、楊柳，此情此景，如夢如畫。所謂人月兩團圓，此際冷月孤星天各一方，自是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不知謝雲天是否也在記掛著自己。


  有人拍了拍了冷心月的肩，令她回過了神。原來是青婷，並不是青婷來得悄無聲息，而是冷心月想一個人太過專注。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像她這般好動的女子竟也有癡的時候。


  青婷輕柔向她問候：“小姐，這麽晚了還不睡？”


  “我睡不著。青兒，你先睡吧！”


  “我知道一個人睡不著覺，如果不是因為太興奮就是心事太多。小姐，你有心事，你在想那位武藝超群的謝大俠嗎？”青婷毫不避諱地道出想說的話。


  冷心月認真地道：“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我不想蠻你。我的確很懷念謝雲天，她是我所遇到的男子中最與眾不同，最大仁大義的大俠。”


  青婷懵懵懂懂地問：“既然你還對謝大俠念念不忘，又何苦勉強自己嫁給蘇公子呢？”


  冷心月那清澈秀麗的美眸暗了下來：“因為人生在世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雖然腳下的路有很多條，卻由不得我去選擇。其實像這樣一個月色迷人的夜晚，我們是不該有愁悵的。曉風晚，曉風寒，情人佳節獨往還；見亦難，思亦難，長夜漫漫抱恨眠，問君憐不憐。嗬嗬！”


  冷心月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我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麵。”過去的冷心月也喜歡一些詩詞歌賦，不過隻是喜歡這些詩的詞藻優美，朗朗上口，至於詩中意境冷心月根本無暇體會；現在的她終於明白寫詩的人當時是怎樣的柔腸寸斷。”


  “小姐，你沒事吧！”看到冷心月一反常情，青婷小心地問。


  冷心月笑了笑，就像秋菊那般美中略顯滄桑，又無比高潔。“我沒事。走吧！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青婷微笑著點了點頭，青婷不會明白冷心月此刻的心情，因為她不是冷心月，事非己經，孰能體會。在青婷的心目中，一直欽慕著一個人，他就孤傲英武的燕北俠。燕北俠是她心中的神話，是偶相，是夢想。也許這一輩子她都無緣與他相依相守，可她寧願在夢中，而不去感受，不去關注她身邊那個處處為她著想，為她不顧一切的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俞小飛。真愛就在她身邊，她卻不懂得珍惜，要與他插肩而過，因為她已經被幸福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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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酉年丙辰月辛酉日，是本年難得一遇的黃道吉日：日辰與月令，太歲無刑衝克害，（雖有乙辛遙衝，但丙辛相合化之。）且能夠相生相合，故此日無所禁忌，諸事皆宜。隻可惜無人可參透此象所暗藏的玄機，兩辰合一酉，謂之爭合，婚姻必起紛爭。


  這一日，聖龍山莊裝飾的金壁輝煌，分外氣派。到處張燈結彩，鼓樂齊鳴，炮竹聲聲，一片喜氣祥合的氣氛。蘇天林那油光水滑的老臉閃爍著紅光，尤如燒紅的鐵快，向來訪的嘉賓一一回禮。


  吉時已到，蘇玄英邁著自信優雅的步伐攜同蓮步姍姍的冷心月到了場中。蘇玄英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更顯得他分外英挺俊秀。冷心月一身的紅裝，上等的鳳冠霞帔，如置身在熊熊烈火中的鳳凰。因為戴著蓋頭，所以蘇玄英看不到她那絕世的清麗容貌，他隻有等到夜間洞房花燭時，蘇玄英才能細細欣賞冷心月的絕代俏容，在今夜，冷心月將徹徹底底的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