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洗不盡的奇恥大辱【免費】
三人突見張羽凡推門而入,神色均顯得非常尷尬。張羽凡不知這三人何故在此,不過見麵總要打招呼吧!他幹笑著道:“三位師兄,不知來寒舍有何貴幹?”
趙羽凡似乎在故作輕鬆鎮定,他一如往常不屑地道:“此地份屬我青城管轄,莫非我師兄弟來此還要經得你張羽凡的同意。”張羽凡一看到趙羽星這般不可一世的傲態就恨得牙根直癢,奈何自己無財、無權、無位,又不得已忍氣吞聲。
孫羽群麵帶邪笑,直言譏誚道:“想不到你這破茅屋卻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竟藏著一位如花美眷,啊!哈哈!”
祝羽文麵有愧疚之色,未發一言。張羽凡料想這三人來此定是不懷好意,難道這些人是衝著依靜來的?
張羽凡忽然心緒不寧的厲害,茅屋內一片死寂,似乎瞬間變成了一座墳墓。張羽凡搜索著卓依靜的影跡,忽然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他目眥欲裂,神情驚愕悲愴,麵部肌肉微微顫栗;這一瞬間他的心被撕裂了。
張羽凡看到楚楚可人卓依靜雙臂抱膝,縮在牆角;她發髻散亂,頭微垂,淚痕滿麵,衣衫破碎不整不能蔽體;她那原本清徹美麗的眼睛此刻竟是說不出的空洞呆滯,她成了這“墳墓中”的一具“行屍走肉”。再看床上的汙穢,這是洗不盡的恥辱。
隻要是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可以想象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張羽凡擋在門口,嗔目怒視,胸中憤恨至極。
張羽星無視他的悲傷和憤怒,他在這些人眼中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比不上一條狗。趙羽輕蔑地說:“張羽凡,我真搞不懂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娘子為何偏偏會選你這個廢物典型為夫。”張羽凡看著這個人扭曲的猙獰麵孔,聽著字字如刀割般的話語,心裏陣陣絞痛,他眼中仇恨的火焰漸漸高漲。
平日裏這些人對他百般嘲諷、指手劃腳,他都能忍氣吞聲,甚至陪著笑臉;他並非懦弱怕事,隻不過是不願計較,不想自己習武的夢想化為泡影。然而,任何人的忍耐都有一個的限度。
如今這三個‘孽畜’玷汙了卓依靜,是他最愛的女子,是唯一能與他相依為命、福禍與共的妻子,他怎麽還能夠裝作視若無睹。
張羽凡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們這些畜生。”
趙羽凡似乎覺得張羽凡的話很可笑,仿佛眼前的這個人隻是一個小醜,他譏笑道:“想不到你也有發火的時候,哈哈哈!”他接著指著自己那張滿臉橫肉的猥瑣臉,慍色道:“你小子有膽就衝我這打一拳試試?”
張羽凡用無比怨毒的眼睛盯著趙羽凡,他咬緊牙關,雙拳緊握欲裂,格格作響,手背青筋根根凸起,指甲已刺入掌心,趙羽星的挑釁已經令張羽凡忍無可忍。他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出手無異於螗臂擋駒、以卵擊石,可他如果還能再忍氣吞聲,怎麽有顏麵再苟活於世,怎麽對得起卓依靜。這件事若換作旁人,誰能忍受。
原來這一年來的忍辱含垢換來的不過是更甚一層的痛苦,想起過去的種種,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的荒謬可笑。
有人說,世人皆有惻隱之心,但我看未必。《滴天髓》雲:滿局凶邪之神為忌,正神不現或被製被傷,何來惻隱之心。就是說一個人的良知已經被罪惡所掩蓋,怎麽會惻隱之心?
這些人天性是善是惡,飛宏不得而知;但這些人自幼出生名門旺族,自小便養尊處優,怎知世間疾苦,再加之這些人常受不良思想的蠱惑,便日漸形成了恣意專橫、上人抬下人踩的醜惡性情。他們此刻變本加厲、囂張自傲,無非是在遮掩其心中的不安;所謂‘一不做,二不休。’
孫羽群看到張羽凡沉吟之態,料定他必是畏懼了他三人而不敢出手,於是便附和趙羽星之言嘲諷道:“怎麽?沒膽是不是?哈哈!那你就繼續做個孬種好了。”
這些譏諷的話便如來幽深恐怖的地獄發出的惡毒詛咒一般,一句一句的催命語將張羽凡一步一步迫向死亡邊緣。張羽凡再也無法忍受著奇恥大辱、刻骨之恨,他深深看了卓依靜一眼,卓依靜依然雙目空洞,眼珠動也不動,仿佛死了,望之一眼讓人好生心疼、肝腸寸斷。
張羽凡的所有仇恨俱集中在這一拳,這些仇恨便如火山噴發前的窒息,讓他五內俱裂。張羽凡狂吼一聲,重拳擊向趙羽星,這一拳決無招式上的精妙複雜變化,更無渾厚高深的內功,隻有比千丈海還要深的仇恨。
趙羽星立感一道猛烈的拳風迎麵撲來,使他麵孔扭曲、呼吸窒息、須發皆飛。三人不虞張羽凡有勇氣出手,且拳勁如此之猛,均驚愕不已。
眼見這一拳即將迎麵而上,趙羽星也正欲撤身出手製止這一拳;卻突聽得卓依靜急迫喊道:“不要!”
之後,張羽凡的拳勢嘎然而止。
卓依靜如今雖然已心如死灰,但又豈能對張羽凡坐視不理,讓他自取滅亡。卓依靜深知這些人意欲何為:他們在試探張羽凡有無報複之心,張羽凡若敢出手,他們必定會借機將他製於死地,卓依靜要為張羽凡而活。
張羽凡沉默不語,但他的拳頭遲遲不肯放低,這種恨豈能說放就放的。張羽凡的拳勢雖止,但趙羽星仍能感覺對方那種令人窒息的拳風。恨未散,怨氣難消,拳風怎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