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駭人聽聞痛人心
衝虛又道:“那心月姑娘後來怎麽樣了?”謝雲天神色黯然,滿懷愁悵地道:“冷無情在臨死前告訴我,心月被他帶回點蒼派後便為我誕下一子,可孩子剛出生不久就被人抱走了。心月忍受不了喪夫散子之痛,萬念俱灰,終於投河自盡了。”謝雲天話到中途因思念妻兒情切,竟忍不住淚水奪而出,心中苦澀難以言表。衝虛聽了謝雲天的遭遇,對他深感同情,又覺得駭人聽聞。對蘇天林與冷無情的惡行更是義憤填膺,令人發指。衝虛道:“想不到冷無情如此待你和心月姑娘,真是喪心病狂!”
謝雲天看到衝虛一臉的傷疤,不禁關切地問:“燕大哥!你臉上的刀疤是誰幹的。”衝虛垂首,神情頹喪,憮然道:“冷無情做了武林盟主之後,江湖平靜了許多,我準備回中原,所以到‘落日軒’與你告別,可到那你和冷心月都已經不知去向。我有些掃興,當我回到家中時,卻遭逢巨變,妻子被殺,三歲的女兒也不知所蹤。”
謝雲天心中一顫,失聲道:“什麽?嫂夫人死了。”衝虛聲音微顫,心雖著顫抖的聲音在劇烈絞痛,但他沒有落淚,也許他的淚水早已流幹,情已冷,心已絕,意冷心灰。他繼續淒然道:“如霜在世的時候,我隻顧爭名逐利,一直沒有空閑好好陪她,我……真是愧為人夫,為何死的人不是我呢?”
謝雲天安慰道:“世事難料,燕大哥你不必過分自責。”衝虛繼續道:“這些人不但殺妻奪女,而且潛伏在我家中投襲我,可是他們沒有得逞。於是他們又用石灰粉撒在我眼中,使我不能辨物。即使我的眼睛不能視物,耳朵還可以辨位,他們仍占不到絲毫偏宜。隻是這些人極是狡詐,竟然同時在我四周敲打兵刃,使我辨別不出來勢,結果身上多處受傷,容貌也被毀。就在我危在旦夕之際,武當掌門天龍道長突然現身,殺死了這些奸邪之人。道長救下我之後我心灰意冷,無處容身。經過道長多番開導,方有活下去的勇氣,於是投身武當門下,化名衝虛,以發揚道家文化,振興武當為己任。”
謝雲天聽了衝虛的悲慘遭遇,不由為兄弟痛心,道:“燕兄可知這些人的來曆?”
“不知道,不過手法與當年蘇天林金風細雨樓殺手組織極為相似。”衝虛苦笑一聲,道:“事情以過了這麽多年,蘇天林與冷無情都相繼作古,誰做得有什麽關係,人生在世本就有許多遺憾,何必一心執著。”
謝雲天也不由得感慨萬千,他冷笑一聲,道:“想不到的命運竟是如此相似,同病相連,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衝虛拍了拍謝雲天的肩膀,微笑道:“天色已晚,你我何不先就近找一家客棧再舉杯痛飲,秉燭夜談。”謝雲天麵露喜色,爽快地道:“好!”但是這一笑不知有多牽強。
謝雲天望著芒芒夜色,夜空中星晨廖若,冷月暗淡淒迷。他的心中極是沉重,比今晚的夜色更沉重,月色是多麽美好啊,但卻遙不可及。往事曆曆如昨,雲天的心猶在滴血,一滴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