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出征
慕嬤嬤緊忙把一旁的香爐端走,替長寧公主披了一件輕薄毯子。
慕嬤嬤一陣心疼,片刻遲疑道:“公主又犯老毛病了?”
長寧公主道:“我讓羌丫頭進宮。”
慕嬤嬤道:“公主,三小姐可是個行事魯莽糊塗的人,她怎能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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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讓你這清醒的人隨她一起進宮。你在她左右,她也就隻能有你能看一看。”
“婢子去了,誰來照顧公主。”慕嬤嬤聲音有些顫抖。
“白杏跟在你身邊學了這麽多年。她能照顧好我,府裏還有織兒。”長寧公主道。
“公主,真的要讓三小姐進宮。”
長寧公主神色微微一變:“夜深了。”
慕嬤嬤這才知道失言,說到長寧公主痛處,惶恐道:“長寧公主恕罪,奴婢該死!”
“
好了,別說什麽該死不該死的晦氣話。”
南羌進南昭房中,南昭一襲玄色薄衫,南織坐在茶幾旁,夜燈裏薄紗平透,兩人看見南羌,南昭輕聲道:“羌兒來了。”
南羌提著一壺桃花釀,南羌一雙圓眼笑了笑:“桃花釀,阿姐明日出征,我給阿姐來提前送行。”
南昭倒了一杯酒,酒中桃花香淡淡,南織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姐一定能凱旋歸來。”
南羌像是孩提一般,南織笑了笑,露出潔白皓齒,長眉鳳眼,看的南羌也跟著笑了起來。
“三姐說的對,阿姐你一定能凱旋歸來。”
南羌抿了一口,將手裏東西遞過去:“這是我送給阿姐的護身符,一個道士給我的,他說能給阿姐保平安。”
“道士?”南織柔聲道。
南羌麵色得意:“他算出我有阿姐。”
“想必是個高人。”南昭笑了笑。
“偶爾也坑蒙拐騙。”南羌嬉笑,片刻,南昭看見南羌不著痕跡的晦暗一下。
“織兒別隻喝茶,嚐嚐我親手做的佳釀。”
南織小抿一口,麵色潮紅,嗆得連連咳嗽不斷。
南羌惋惜長歎南羌褪去上麵外衣,露出雙肩,手臂上的疤痕看的南織微微蹙眉。
南羌膚色也是隨了南淮王妃,即便風吹日曬,皮膚依舊白皙,臉上皮膚細膩光滑。
南羌不像南昭常年練武,手臂上的肉不如南昭結實。
“三姐的手臂。”南織看著手臂,目光一直看著。
南羌雙眉一揚:“沒事,就是當初瘦了一點小傷。在手臂上又不是在臉上,不要太過擔心。”
南羌一手端著酒壺,抬起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南織看不慣,把她的腿放了下來。:“三姐,不要那麽粗魯。”
南羌擰眉,南昭道:“她從小到大都是這麽粗魯的,什麽時候見他溫柔斯文過。”
南昭頓了頓:“我哪粗魯了,祖母說這是真性情。阿姐你還不是一樣,我們王府,也就織兒是土匪窩裏出個文秀才。”
南羌忽而想到一些什麽,“說來,織兒你怎從小到大都這樣?”
“土匪窩難得出一個文秀才難道不好嗎。”
南羌眼裏微微依舊笑意盈盈:“好,我織兒無論是怎樣都好。”
南羌遲疑片刻:“那辛家的渾小子以後要是再敢來煩你。我一定讓他爬著回去。”
南羌低頭,有些憤懣,南織道:“三姐不是已經把她一雙腿都打斷了嗎,他那還有這個膽子敢來?”
南羌昂頭喝了一壺酒,露出笑意:“說的也是。”
南昭麵色漸漸沉了下去,語氣有些寒意:“你下手也太重,直接把他的腿都給你打斷了。”
南羌喝了一口酒,桃腮泛紅,倨傲的昂著頭:“哼,打斷他的腿算是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南淮的時候他都做了些什麽勾當。”
南昭道:“不說那些晦氣事,明日我啟程出征,我們姐妹三人,怕是要多年後才能坐在一塊兒喝喝酒,聊聊天。”
南羌忽而笑道:“那天盛國主大放厥詞,說一年內就把鐵騎踏遍我大周國土。有我阿姐在,不用一年就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屁滾尿流的滾回去天盛。”
一陣涼風吹入,陣陣瑞香散入房中。
隨著輕微關門聲,一淺淺身影跨入門進入內室。
南羌托著下顎,見靈蘇手上捧著冊子進入房內。
靈蘇推門進入時就聞到一陣桃花酒香,看南羌吃酒吃得有些麵紅,南織臉紅更是厲害,靈蘇下意識看了一眼南昭。
南羌咧嘴,笑的意味深長:“靈蘇,過來,過來。”
靈蘇扒開南羌搭在肩上的小手:“吃酒吃醉了就回去歇著,別動手動腳的亂說,胡話。”
“呦,小姑娘脾氣還挺大。”南羌戲謔道。
南羌坐了回去:“阿姐,織兒,你們知道我帶她去春風樓時她的反應是怎麽樣的嗎?”
“你什麽時候帶她去春風樓了。”南昭劍眉舒展,語態輕快。
南羌一雙清眸倏爾變得狡詐:“當然去過……還……”
靈蘇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南羌的嘴巴,南羌支支吾吾的,靈蘇眼眸星子都快要吞了南羌。
從窗外打進來的銀白月色,窗台下茶幾插著一朵白花,屋裏熱熱鬧鬧,歡聲笑語的。
“還不讓說了。”
隨後南昭和南織笑了起來,靈蘇那千年沉著的臉終於有了笑意。
南羌蹙眉:“還真是小氣,不就是一些出糗的事情嗎?阿姐我跟你說……”
靈蘇又撲了過去,南昭笑了笑,拿起一壺酒喝了下去。
倏爾南羌看著靈蘇點了點頭,靈蘇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那大白虎殺了。”
隨後南羌又罷了罷手:“你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那隻老虎還是你親爹一手養大的。”
靈蘇秀眉揚了揚:“無賴。”
南羌喝了不少桃花酒入肚:“之前我還說阿姐日後要真是能出征,羌兒一定隨阿姐一同去,現在又要食言了。”
南羌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十分輕快,南織低頭不言,南昭笑道:“那你在府裏好好等我回來。”
南羌趴在桌麵上,手中酒壺搖晃一下:“好,我等阿姐回來。”
南昭拿著酒壺,一揚裙擺,半躺在長廊上,翹著二郎腿,提起酒壺,將酒壺裏的酒水倒入喉中。
“阿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南羌突然變得沉重,眼眶紅潤。像極了一個討不著糖吃吃的委屈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