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王府危機
方居正麵色平淡,董延呈見他也沒有異常,靠近一步:“京兆尹那邊來話,所有的證據都說明嚴淞就是突然暴斃而亡,並非謀殺。但按太輔和閣老的性子,一定抓著不會放。”
董延呈低下頭顱,若有所思:“要不今晚就派人去把嚴淞的屍首燒了。”
方居正不言,董延呈蹙眉:“丞相認為不妥?”
“反正再怎麽差也查不出什麽蛛絲馬跡,那就由他們慢慢查去。”方居正淡淡道,轉身離去。
“可是丞相,下官是怕夜長夢多呀,丞相看,這南淮王到底是被誰偷襲的還沒有查清。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出了別的事情……”
董延呈嘴唇蠕動,方居正不表態,這件事是他做的,現在太後查得緊,董延呈怕這件事一旦查得出來如洪水猛獸。
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豫王和江北治了。
方居正麵色一緊:“這件事,你要是再敢提半句,那你才是引火燒身。”
“可這件事太後要交代,下官怎麽去給太後一個交代?”董延呈縮了縮腦袋。
董延呈眼珠子呆滯一會,方居正轉身低頭捋了捋袖子。
“這件案件太後是交給你去查。現在京兆尹已經有了定論,你再仔細查查,將案件陳述的仔細一些。
這繼後的事太後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又因為這件事跟陛下鬧了不歡,哪還有功夫去管一個司首命案。”
“丞相的意思是太後隻是要一個過程。”董延呈聲音試探。
方居正冷冷,臉上千年不變的神色,眼眸宛如有一灘寒冰。
“夜了,董大人早些歇息吧。”方居正回頭看了一眼董延呈
待方居正離去,董延呈站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周圍,清風在底下吹進來,董延呈背後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盛國皇城皇宮,正宮大殿內的鳳椅上躺著一身穿鳳凰圖騰赤色衣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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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薄紗鋪在地上,裙裾上鳳凰尾紋如一羽毛散落鋪在地上。
大殿裏走進來一太監,太監上前彎腰:“皇後娘娘,陛下今日政務繁忙,在大殿裏還跟大臣們商議著政事。”
女子姣好的麵容露出一絲落寞,太監繼續道:“陛下讓娘娘吃著先,就別等了。今晚陛下也在大殿裏歇著。”
女子伸手,身邊的婢女把女子扶了起來。
女子看了一眼太監,聲音不大不小道:“陛下近日都在忙些什麽?”
太監麵色變了變:“皇後娘娘,您這可就問住奴才了,陛下忙什麽,奴才不知啊。”
太監麵色蒼白,一雙眉頭緊蹙。
“罷了,退下吧。”女子大手一揮,太監像是得了恩賜一樣火急火燎的趕回大殿門外侯著。
大殿裏,天盛國君王坐在龍椅子上,殿下一群身穿暗紅官袍,頭上官帽翡翠嵌著金邊的官員。
皇帝顴骨有一道極淺的疤,冷俊如刀刻般麵容,眼裏不怒自威。
“如何了。”
殿下的人個個瞳孔略略放大,殿外燥熱,背後生出一陣冷汗。
“大周的南淮王至今昏迷不醒,大周太後有意讓昭陽郡主進宮為後,長寧公主抗旨不遵,這大周的太後似乎正在想著另外的法子,依臣所見大周太後是一心讓昭陽郡主進宮為後,實則是對南淮王府起了忌憚之心。”
龍椅上的人目光晦暗不明:“哦?大周那位小郡主進宮為後?”
殿下官員擦了擦額頭細汗,吞了吞口水想了再想:“消息確實如此。”
皇帝戲笑一聲:“一個能斬殺我天盛第一猛將的女將軍,大周卻想著把她關進宮中當一個繡花娘子。
這大周落到婦人之手,還真是所作所為都皆有婦人之仁。”
“這事,聽說大周的靖遠王也是有意讓昭陽郡主入宮,一是忌憚南淮王府,二是用南淮王府製衡大周朝堂黨派之爭。”
龍椅上的人臉上似笑非笑卻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底下一個年約五十的人站了出來:“陛下,大周這幾年多災多難,之前的瘟疫鬧得民怨四起,大周連殺兩個重臣,外有天災,內有外亂,這是預示大周將亡啊陛下!”
皇帝目光微微一變:“元愛卿說得有理。”
“即便是大周有一個南淮王府我天盛國強民富,區區南淮王府一個將要入黃土的長寧,一個小小昭陽,又怎能抵住我天盛萬千鐵騎!”
皇帝此言一出底下的重臣們個個心照不宣,之前他們這位皇帝計殺段琊,還將大周南淮王府的虛實探了一番。
想必這都是為了進攻大周做的準備……
隻是,段琊死了,這天盛還有哪位猛將能比得上段琊的。
“陛下,戰火紛飛必然勞民傷財,陛下三思啊。”
皇帝目光陰沉:“我天盛國強,大周國弱,如今大周若到一個婦人之手顯然已有衰敗之象,如此小國,我天盛何懼!”
龍椅上的人一怒,底下的人個個打了個冷顫。
“陛下所言極是!”
等皇帝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走出了大殿。跪在殿內,低著頭,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的大臣們背後的衣衫不知何時濕透了,個個麵麵相覷擦了一把汗。
門外的餘公公上前道:“陛下吩咐,夜已深,送大人出宮的馬車已經在宮門侯著了。”
餘公公看幾個大人遠去,嘴裏笑意慢慢消去。
出了宮門,幾個人相互作揖,額頭的汗一顆比一顆大。
新帝的心思,誰也琢磨不透,也不敢琢磨。
“丞相,陛下當真要攻打大周?”帶頭的人看著年紀大的。
丞相目光如炬:“我天盛國強,大周國弱,如今我天盛的陛下英明神武,是個胸懷一統天下的君主,攻打大周是遲早的事。”
“可是這戰火一旦燃起,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一統天下,哪會沒有戰火的。木大人,我知你體恤百姓,可這話你切記不要在陛下麵前再提起。”
誰都明白,這時候要是再去勸阻,顯然就是給陛下一統天下的道路添堵。
當天夜裏三更,南昭半夜一點睡意也沒有,這些天來的種種事,總讓她覺得不妥。
南羌說殺她父親的是天盛的人,南昭一閉眼,就想起段琊死那天。
南昭輾轉反側,心裏越想越覺得壓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