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大亂
響午時分,朝中丞相方居正上奏朝廷,皇帝與太後聞訊,心裏震驚。
剛出金鑾殿,閣老追了上了來:“方丞相請留步,請留步!”
方居正回頭,看著花甲之年的閣老氣喘籲籲地一路小跑上來,停下了腳步滿臉都是疑惑和戒備。
“閣老這是有什麽事?”
“老朽就是特地上來問一問,南淮王在回去的路上被偷襲一事可是真?”
方居正麵色凝重:“本相特地派人前去探查,確有其事。”
閣老衣痛心疾首地搖頭歎氣:“唉,這好端端的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丞相查清楚到底是誰做的了沒?”
閣老眉頭一跳,顯然是話裏有話。
“此事,陛下已經交給密諜司去查,想必不久以後就會有結果。”
“丞相所言極是,隻是不知道這結果到底要多久。”
方居正看著閣老那臉色,心裏像是吃了五味雜陳的東西。
那閣老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還不忘搖了搖頭,最後有些感慨地顫巍走著。
密諜司如今掌權的,是嚴淞,嚴淞是誰的人,這朝廷上一個個都心如明鏡似的。
看著頭頂那一道聖旨,就像是燙手的山芋,嚴淞咽了咽口水,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流到脖子。
嚴淞麵色波瀾不驚,接下聖旨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師傅。”一邊的俯下身去扶起
嚴淞起身,坐在烏檀木凳子上麵:“去查南淮王的事,就交由你去吧。”
陳文眼眸一沉,嚴淞走後,陳文低聲道:“師傅要是讓他去查南淮王的事……”
“南淮王的事,陛下太後現在如此上心想必是事關重大。”
陳文戰戰兢兢地低了頭:“徒兒一定不負師傅厚望。”
陳文自然是不願意丟了,這一次邀功獻媚的機會。
“難道方居正跟南淮王就沒有往來?這事怎麽嚴淞態度如此?”陳文隨後又暗暗想了想。
陳文擰眉:“南淮王到底跟方居正有沒有瓜葛,之前一直籠絡討好南淮王,吃了應該有不少閉門羹。”
“你在想什麽?”嚴淞眼睛像是帶著刀子。
陳文心裏一驚:“徒兒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趕緊把這案查清楚,還有之前百騰閣失火,閣主被刺殺一事。”
嚴淞繼續道:“許俊知那小子哪去了。”
“徒兒這幾天一直在查,他好像早就離開了京都。”
靖遠王府裏,靖遠王坐在涼亭裏手裏抓了一把魚食,投進湖裏。
“王爺,陛下下旨讓密諜司查淮王遇刺一事,密諜司輔助丞相。密諜司嚴淞去查此事,嚴淞查南淮王府一案,三天之內必然見分章。”
靖遠王眼眸溫柔,旁邊的人說完以後就自覺退出涼亭以外。
春棠居,長寧公主手裏拿著小吊爐,小吊爐上的仙鶴栩栩如生,精細小孔裏冒著白煙,白煙在屋子裏慢慢飄蕩開來,屋裏彌漫丹丹芍藥香。
“公主,郡主來了。”慕嬤嬤邁著輕步走了進來,長寧公主將小吊爐放到桌麵上:“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近八月,屋外蟬蟲鳴叫不如六月聒噪,照在台階上,門外兩個小丫鬟站在陰涼一邊,看見南昭輕輕叫了一聲:“郡主。”
南昭擺了擺手,衣袂跨過門檻,慕嬤嬤隨後從屋裏出來,微微福身,處了門口看了一眼,兩個小丫鬟就識趣退出門口,走到不遠處守著。
“走了。”長寧公主淡淡道。
南昭走了上去,坐了下來,端起茶碗:“走了。”南昭一頓:“鐵騎親臨上門。”
長寧公主眉心一擰,隨後慢慢舒展開來:“靖遠王始終下了這一步棋。”
“祖母這話是?”
長寧公主長籲短歎:“要亂了。。”
南昭沉吟須臾:“靖遠王所為,為的是大周江山。”
“身為臣子哪個口裏不是說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替君主分憂,哪個又說自己有私心。趙載為的是自家天下,這樣的君主,若是身體康健,興許也是我大周之福。
隻是,他能撐多久,我這把老骨頭又能撐多久,昭兒,我南淮安穩多年,眼下局勢,殺豫王,殺江北治朝堂,後麵一群人窺覬許久的人伺機而動,恨不得取而代之。我已經寫信去京都,叫人此事。。”
嚴淞與丞相私交慎密,嚴淞手下羅海密諜司掌使,陛下已經派他來查
“中樞小侍郎丘克功,駿州刁之大,虞城邢先甲,京都禁軍都統之弟單日雲都能與嚴淞爭一爭,靖遠王自然會選一合適之人,那人不一定是忠臣,但定是可為他所用的人。”
“選臣不忠,必然留下無窮禍害。”南昭道
“臣子忠不忠,取決君主如何看,由陛下說了說。”
京都大牢裏,羅海解開鐵鏈,南羌與懷清眼瞼微抬,欣長睫毛微微顫抖:“這是?”
下了一夜的雨,天又突然暴晴,烈日灼空,天時熱得走幾步就汗流浹背。
南羌坐在屋子裏手裏不斷扇風,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看著臉上沒有一滴汗的白芷。
“你這臭丫頭還是不是人?”
白芷卷起袖子,累的大喝一口水:“我不是人?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狡詐,你是屬狗的還是屬虎的?那一口牙齒感情是讓你咬人的?”
白芷將手臂遞了過去:“你看看,你看看,都咬了好大一個坑坑窪窪!都紅了,差點就被你咬出了血!”
南羌得意舔了舔牙齒,南羌擼起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臂,手臂上那一道劃痕尤其是奪目。
白芷一把將她的衣袖拉了下來,南羌手臂裏熱乎乎的。
長寧公主醒來,看見慕嬤嬤守在床邊。
“是昭兒來了吧。”
“是,郡主已經在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婢子想,郡主應該是為了京都的事來的。”
“讓她進來吧。”
慕嬤嬤猶豫:“公主,如今京都已經不得進出,三小姐這麽久沒回信,要是她還在京都怎辦?”
慕嬤嬤語氣不冷不淡,長寧公主咳嗽幾聲。
南昭一進來,長寧公主就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京都鬧瘟疫的事來。南淮離京都山高路遠,你坐在府裏擔心也沒用。”
南昭遞過去一杯溫水給長寧公主漱口。
“父王,母妃還有嫂嫂乘鵠羌兒都在京都,現在京都鬧瘟疫,孫女實在是寢食難安。”
“發生都發生了你寢食難安也沒有用,現在的京都想進去的人進不去想出來的人也出不來。
皇城出事,天下必然有大亂,與其坐在這幹擔心,還不如做一些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