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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深查

  袁望淳起身,大步離去,老鴇跟在後麵:“大官爺,您剛剛答應我的事?”


  袁望淳回頭:“等著案件水落石出,我自然虧待不了你。”


  袁望淳推開老鴇,在南淮大街上快步走過。


  蘭鳳蝶坐在屋裏,屋裏全是彩色的戲服,程心柔端著一碗潤喉茶走了進來。


  程心柔一身淡青色外紗,頭發簡單挽著,頭上插著一枚發簪。


  “先生,茶好了。”程心柔聲音柔恬,程心柔剛進屋,就聽見外麵一陣動靜。


  蘭鳳蝶卷起袖子,坐在銅鏡麵前,手裏拿著胭脂。


  門突然被踹了開來。


  一道人影閃進來,程心柔嚇得手裏一抖,茶盞哐當一聲在地上摔成碎片。


  程心柔看著蘭鳳蝶脖子抵著一把劍,劍麵影著寒光。


  “先生,”程心柔驚呼。


  袁望淳看了一眼跟前這位身穿淡青色素紗,麵容姣好,氣質端莊優雅的女子。


  “出去吧。”


  蘭鳳蝶氣定神閑,手裏拿起描眉的筆,對著鏡子在眉梢輕輕揚了揚。


  程心柔擔憂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低頭出門,回房間裏找了一把短的匕首,坐在床榻上。


  “你不怕?”袁望淳看了蘭鳳蝶一眼,臉上露出煩懣的神色質問道。


  蘭鳳蝶放下描眉的筆,聲音陰柔清淡。


  “大人夜闖寒舍,是小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蘭鳳蝶臉上露出平心氣和的神色淡淡道。


  袁望淳收回長劍:“隻是來問你一點事情,你要是有半點隱瞞,那就是自尋死路。”


  蘭鳳蝶自若道:“大人問什麽小的一定如實回答。”


  袁望淳見蘭鳳蝶這神色,心裏像是被什麽硌著一樣。


  “十日前南羌是不是去過你梨園聽過戲。”


  “是。”


  “那天是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是。”


  袁望淳眼眸一沉:“你看清楚了那人確實是南羌?”


  “沒看清楚。”蘭鳳蝶拿起抽屜那頭飾,認真的擦拭:“她坐在暗處,我在台上離得遠,隻知道那裏有一個人並沒有看清麵目。”


  袁望淳目光突然變得陰鷙,蘭鳳蝶又道:“我知道大人想問些什麽,草民認為,那個人並不是南羌。”


  袁望淳頓時心潮激蕩:“你怎麽確定那人不是南羌。”


  “南淮王府三小姐不喜歡聽戲,更不會提前幾日便大張鑼鼓的說要來聽戲,鬧得人盡皆知。”


  蘭鳳蝶一語驚醒夢中人,袁望淳看著蘭鳳蝶,眯了眯眼睛。


  “先前在南淮王府,你們梨園有人看見南淮王府家祠邊的屋子裏關著一個人,那人是南羌?”


  蘭鳳蝶麵無神色:“那日並不是我聽見,裏麵關著的是不是南羌,我並不知道。那日來梨園聽戲的人便一定不是南羌。草民隻知道這件事,別的一概不知一概不能確認,大人要是想追查多一些,可要另外問人了。”


  袁望淳出門時,程心柔手裏舉著一把短匕,閉著眼朝著刺向袁望淳。


  “柔兒。”


  程心柔聽見屋裏清淡的聲音,停住腳步,扔了匕首快步朝著屋裏走去。


  “先生。”程心柔驚魂未定,袁望淳回頭看了一眼這淡青色背影。


  等袁望淳前腳剛走,程心柔走到蘭鳳蝶身後:“先生,剛剛那人是誰?”


  “京都來的大官,來查南淮王府三小姐私逃出府的事。”


  程心柔眼眶紅潤,臉上扯出一抹淡淡笑,像是劫後重生一樣。


  蘭鳳蝶起身:“收拾幾件東西,先出去外麵躲躲風頭。”


  南淮城外軍營,南昭坐在軍帳裏頭,靈蘇翹著雙手走了進來。


  “袁望淳今晚已經去了攬月樓和蘭鳳蝶那。攬月樓老鴇一定會透露一點什麽,但蘭鳳蝶就不知道了。”


  南昭放下竹簡:“攬月樓老鴇就算透露些什麽也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而蘭鳳蝶這一定會如實說事。”


  靈蘇垂頭:“不出兩日,袁望淳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隻是他如果沒有按照我們想的那樣行事,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袁望淳現在一心快點查清案件。他到底會不會按照我們想的那樣行事,明兒去試一下就知道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王府。”


  “明日回去。”


  靈蘇有些愕然,抬頭時南昭已經低頭看著兵策。


  夜裏蟬噪歇息,蟲鳴蟈叫……


  “聽說她已經被關押進了密諜司大牢,在京都會不會有危險。”靈蘇依舊是那副千年不變的麵色。


  南昭抒了一口氣,放下竹簡:“我已經派人去了京都,也給靖遠王通了信,想必也不會有生命之危,羌兒從小就沒吃過苦頭,現在深陷牢獄,我這當姐姐的遠在千裏之外,空有一副牽掛之心。”


  次日清晨,袁望淳醒來,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又是昨天送飯來的婆子,袁望淳一看見她,心裏就有些不愉。


  婆子身後跟著一群的丫鬟,每布上一道菜,婆子就在旁邊一邊道:“今日這些飯菜都是滋陰補腎的,昨夜大人勞累了一晚,是該要好好補補,免得累壞了身子。”


  袁望淳昨夜逛青樓的事一大早就傳得大街小巷都在說此事。江北治聽了後,麵色黑沉。


  袁望淳臉上更是又紅又綠,袁望淳氣惱道:“你……”


  婆子微微退了一步:“兩位大人請慢用,老身就不打擾兩位大人了。”


  袁望淳哪還有食欲,袁望淳看著江北治的臉,急忙解釋:“師傅,昨夜徒兒並非是去風流,而是去查案。”


  “你出去外麵聽一聽,外頭都是怎麽說我們的,我的老臉都給你丟盡!”


  袁望淳憤懣:“徒兒怎麽知道南淮民風如此彪悍。”


  袁望淳繼續道:“但是徒兒昨夜去青樓還有梨園細查後,發現南羌這三個月來並沒有露臉,這說明這是南淮王府刻意用了欲蓋彌彰的伎倆,那南羌一定就是許俊知。”


  “是不是,還由不得你說了算。你要是還敢擅自做主,做出一些荒唐事來,就別怪為師心狠。”


  袁望淳低頭:“是,師傅。”


  江北治剛吃過飯,就聽見外麵傳來動靜。


  “郡主回來了。”梁伯露出兩個大白牙,笑嗬嗬的迎了上去。


  “丫頭,這兩天不見你看你又瘦了。”梁伯一開口,靈蘇就滿臉漠然的轉身離開,梁伯跟在屁股後麵一路追了上去:“這副德行這脾氣也不知道隨誰的。”


  迎麵來的庾姑姑:“郡主一路奔波勞累辛苦了,婢子已經備好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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