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暗暗較量
長寧公主轉過身來“那這如何是好。”
慕嬤嬤道“不如婢子先給大人安排幾個房間在府裏先住下,等三小姐病況有些好了,再讓司首大人查看。”
袁望淳道“不知道三小姐到底什麽時候病況好一些,小的乃是奉旨前來查案,陛下和太後正等著回稟,還有京中有一位疑似南淮王府三小姐的人正在密諜司大牢關著,密諜司大牢陰森,日子要是拖久了,她萬一死在了在牢中可是罪過。”
慕嬤嬤眼眸一沉,上前道“掌令大人說的是什麽話?!這話難道是盼著我們家三小姐不能早日康複?
況且京都裏你們關押的犯人,特地來我們公主跟前提做甚,你這開口閉口的就是死,老身還從沒有見過敢在公主麵前如此放肆的人!”
袁望淳虎軀一震,自己竟然被一個府裏的管事婆子給震懾住了。
袁望淳回過神有些惱羞成怒,江北治擋在袁望淳跟前“都是下官管教有失,讓他不小心衝撞了公主。那就有勞煩在府上叨擾一段時日了。”
長寧公主似乎歎了一口氣“這也是迫不得已,等會你要記得上奏陛下,將此事言明。
免得到時候陛下怪罪於你,說你滯留在王府多日,辦事不力。”
長寧公主說完,便有慕嬤嬤攙扶著出了門口。
庾姑姑上前“司首大人,掌令大人這邊請。”
長寧公主剛出門口不遠,梁伯上前道“公主,剛剛掌令大人抓了兩個人在我們府門前,其中一個還沒有了手指頭,這血流個不停,這外麵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
慕嬤嬤輕斥道“不知道公主聽不得聞不到血腥嗎。”
“郡主又不在府裏,小的拿不住主意,隻能來問公主了。”
長寧公主剛剛還有些神色萎靡,聽後勃然大怒。
“把人往我府裏門口送,還少了一根手指頭。”
江北治看著袁望淳,袁望淳欲言又止,麵色發虛“是下官在茶館裏聽見他們竟然敢議論陛下。”
“那你也該送去官府,送我王府門口是作甚。難不成你是覺得是我南淮王府教他們這麽說。”長寧公主冷冽道。
江北治麵色越發的難看,咽了咽口水。
袁望淳低聲道“下官不敢。”
“我看你們是敢得很,天下百姓這麽多張嘴你們密諜司也一個個去管著?
所謂聖賢君者不畏人背後議論,先前太祖皇帝在世時,與本公主一同走到大街上,也碰巧聽百姓議論聖德,太祖皇帝在一旁聽著,最後默默離去。
你可知當時太祖皇帝說了什麽?太祖皇帝說這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在背後議論他,要是說屬實必然有眾人同說,若非屬實,眾人也必然會替他反駁。
即便是有過錯,打幾個板子關幾天大牢也就罷了,要是因為一些小小的言論便要打要殺,此非賢君。
如今新帝登基,就因為幾個言論,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麽大言不慚的話,以至於讓你砍去他一個手指頭。
你如此上趕著邀功獻媚,不知當今的陛下太後得知此事,是該要你加官進爵還是發配流放?!
袁望淳麵色頓白,小腿哆嗦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江北治。
長寧公主連太祖皇帝的事都拿出來說了,江北治這會哪敢出聲。
袁望淳立刻跪了下來“公主饒命,小官也是一時糊塗。”
長寧公主道“我哪受得起你這麽大的禮。”
江北治道“下官現在就去把人給放了。”
等在王府門口的辛平山一看見江北治,就堆著笑意走上去“下官辛平山見過司首大人。”
江北治心裏正煩亂,徑直繞過辛平山“還不把人給放了!爾等目無王法,當街欺壓百姓扣除俸祿,各受罰十大板。”
辛平山待在原地錯愕片刻,回過神江北治才看到辛平山“不知道辛大人在王府門口等著本司是為何是不事。辛大人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回衙門辦公事要緊。”
江北治說完進了王府,辛平山滿頭霧水,再看,王府的大門已經關上。
江北治回了屋,袁望淳上前“師傅,這長寧……”
江北治壓抑不住心中怒火,朝著袁望淳的小腿用力一踹,袁望淳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要你去打探消息,不是讓你出去惹事生非!這裏是南淮,你如今是在南淮王府,對著的可是當今陛下,太後都要禮讓三分的長寧公主,大周開國功臣!不是在京都!”
袁望淳膝蓋裏傳來疼意,眼裏還有是憤懣“師傅不是說我們此次來南淮是為了……”
袁望淳到後麵,像是泄了氣,不敢提。
“就你這種腦子,這最後能不能留著性命回京還要看造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
“徒兒知錯。”
南淮夏日不及京都清爽,袁望淳在房門口朝著春棠居方向跪著。
慕嬤嬤坐在屋裏打盹,慕嬤嬤端著一碗茶粥一些糕點進來。
“公主,那袁望淳現在都還跪著呢。”
“他喜歡跪,就由著他。”
“公主,我們強行把他留在府中,這不就等於引狼入室嗎?誰知道他是怎麽上報陛下的。”
長寧公主翻了一頁“他還能怎的回稟,他是恨不得如實回稟,說是我讓他留在南淮的。這樣一來,他便能更好地在南淮收集所謂證據,好回去參我一本。”
“那公主為何還要留著這麻煩。”
“麻煩有時候也不一定是麻煩,就像下棋,還沒走到最後一步,誰知道前麵的是不是都是別有心思。”
長寧看了一眼慕嬤嬤“你是怕羌丫頭那出什麽事?”
慕嬤嬤緊抿嘴唇,長寧眉頭深鎖“京都來信了嗎?”
“還沒。”
“聽天由命,羌丫頭這回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你還是要讓人去京都一趟,等這事落了下來,就把她帶回南淮。”
“婢子這就去。”
“不急。”
長寧公主咳了幾聲,麵色有些發白。
秋榭院裏,南織坐在院子裏頭,茯苓在一旁熬著藥。
日落西山,南淮王府的花香夾帶一絲苦澀藥味。
袁望淳跪了大半天,膝蓋浮腫,後背衣衫濕透。
這路過的丫鬟小廝當時沒看見一樣,袁望淳心裏恨意難平。
剛到南淮就讓他吃了這樣一個悶虧,南淮王府讓他今天受這樣的恥辱,改日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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