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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滑稽之人

  叮鈴鈴……叮鈴鈴……


  夜裏一陣鈴鐺聲音傳入耳裏,南羌站起來,鈴鐺的聲音漸漸微弱。


  一旁的懷清睡得鼾甜…南羌起身時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夜色太暗,南羌根本就沒有察覺懷清變化。


  南羌聽鈴鐺聲音漸漸小了以後,在生成耳朵去聽,像是走遠了。


  南羌推了推懷清:“臭道士快醒醒。”


  懷清轉過身去繼續睡,南羌打了一個哈欠,鈴鐺聲聽不見以後心中的疑慮漸漸消失。


  次日早晨,南羌伸了伸懶腰鬆了鬆胳膊腿。


  鬧瘟疫時,街道上所有商鋪都大門緊閉,隻有百騰閣還打開門做生意,雖然生意比不上以前,但每天也有幾個人進進出出。


  百騰閣一樓大堂裏零零星星做著幾個人,個個身穿麻布,要裏掛著一大刀,戴著竹帽一邊喝茶一邊窺探著周圍的動靜。


  等放在桌麵上的銀子被人拿進去,又拿了一個錦囊出來,那些拿著緊呢就急忙出了門。


  等到響午,打扮的像是商人馬隊拉著毛驢和馬停在百騰閣門口。


  剛出門的人看了一眼,剛想上前去說這裏並不是什麽吃飯的地方,轉念一想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了拉帽子眼神漠然的大步離開。


  微雨細潤,毛驢毛發上輕盈的水珠宛如霜雪,幾個人帽子上早就被打濕了一片。


  隻見那幾個人把馬拴在門口,四周圍看了一眼,眼神凶神惡煞,與其說是商人不如說它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來得貼切。


  花奴從上麵聽見鈴鐺聲就在二樓等著。


  在一群人進了一樓大堂,大堂伺候的人跟了上去。


  “幾位客官是想吃點什麽?”


  “發糕,米線粗饅頭。”


  這話剛剛說完,周圍那些人紛紛抬頭看過這邊,有些覺得鄙夷不屑。


  小二道:“客官,我們這裏沒有發糕,米線粗饅頭,客官要不要換我們這裏的招牌菜,我們百騰閣素菜一絕。”


  “九個熱菜,十七個冷菜,八個碟菜,一碟花生米,一杯酒,酒滿三分即可。”


  主菜還沒上來,剛剛點菜的人借由離開,繞道從後院按到上了二樓。


  要說平日裏二樓還有些人,那現在的局勢二樓就是空蕩蕩的。


  這還沒有到上納日子,這一些人比預定時間前的半個月來。花奴隱晦婉轉道:


  “我已經給諸位安排好住處,現在外頭正鬧瘟疫,可能要勞煩諸位過一段時間再出皇城。”


  那人又粗又長的眉毛往上一挑,聲音有些粗獷沙啞:“我奉長老之命前來,轉告閣主一聲,今年所收的上納要比往年高二百兩黃金。”


  花奴麵不改色:“不知有何緣由,比往年高出二百兩黃金。”


  “下月便是大長老生辰,還有尊首的奉天祭祀,其他地方一千兩黃金,念及今年你們百騰閣出了點狀況,隻收了二百兩黃金。


  怎麽,百騰閣要二百兩黃金都拿不出來了。”


  花奴笑靨如花,咯咯笑聲在二樓大堂裏回蕩。


  “侍者說笑了,以往哪一年不是我們百騰閣上納黃金最多,區區二百倆,怎麽能難得倒我們百騰閣,侍者喝盞茶請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稟告閣主。”


  花奴扭著水蛇腰,一步一步走向閣樓。


  屏風裏麵,離淵坐在窗台下麵,看著外麵朦朦朧朧的細雨,眉頭深鎖。


  “閣主,是長老們派來的侍者。”


  “說些什麽了。”


  “說今年白長老生辰,還有尊首奉天祭祀,今年要比往年多納二百兩黃金。


  還說長老已經顧及我們百騰閣今年不如意,別的都上納多一千兩黃金,我們百騰閣隻需要上納二百兩。”


  離淵眉頭一蹙,花奴站在屏風外麵聽裏麵許久沒有動靜,良久,離淵道:“金庫裏還有多少銀子。”


  “加上之前倒賣糧食,還有豫王之前送來的,以及百騰閣這月來營收剛好夠今年上納。”花奴低著頭,聲音有些帶著一絲絲恐懼。


  離淵聲音冷淡:“去一趟濟王府,還有把這些信送去靖遠王府,丞相府,南淮王府還有密諜司。”


  花奴走進屏風,桌麵上放著幾封信,花奴拿著信,應了一聲就被打發了出去。


  不出半柱香時辰,這些信就已經落到各處府邸。


  南淮王府小廝收到信,直接送進去大堂,南淮王接過信,看了一眼上麵的字,勃然大怒。


  南懷王妃見狀,將那揉成一團的紙張慢慢鋪平攤開。


  認真看著上麵的字,麵色駭然一變。


  “這信到底是什麽人送來的??”


  小廝見狀,趕緊道:“是一個長得十分高挑的男子,小的也不知道他是誰,給了小的一封信說是要轉交給王爺就轉身走了。”


  宋青欒片刻便平定下來:“沒事了,你先退下吧。”


  等小廝前腳一走,宋青欒坐下來安撫道:“這信一定是別人胡口說的,上麵說羌兒便是那毆打濟王府世子的許俊知,可那許俊知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男子。這一定是不知道什麽人不懷好意。”


  乘鵠和司佰小步跨進來,剛好聽見這麽一茬話。


  乘鵠恭恭敬敬的請安,身後跟著嫡母。


  “祖母剛剛說的可是羌姑姑。”


  宋青欒滿目慈愛的將乘鵠摟進懷裏,摸了摸他的頭:“是在說羌姑姑。”


  “父親母親,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宋青欒笑了笑:“也沒多大的事,可能外頭世道亂了,什麽人都有。剛剛王府收到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上麵竟然說這毆打濟王府世子的許公子就是羌丫頭。


  這樣天大的滑稽誰會信,這外麵現在亂成一團,天下不太平,人心必亂,也難怪。”


  齊蘭聽後,麵色溫潤:“就是那位毆打了濟王府世子,最後還由靖遠王出麵跟百官爭論的許俊知?”


  宋青欒點了點頭,南淮王聽著兩個婦人一言一語,沉悶的走出大堂。


  宋青欒道:“這許俊知也是個奇人,一介庶民竟然敢因為一個女子,毆打皇族貴胄,江湖人士果然是江湖人。四海為家無牽無掛,要是快評成人哪個不怕禍連家族。


  還有這名字,許俊知,我說不出哪不對,又總覺得這名字別扭。”


  齊蘭莞兒一笑:“聽說他還有個名字,叫許不易。兒媳倒是覺得他是個性情直爽之人。


  這濟王府世子橫行霸道這麽多年,欺軟怕硬,如今碰上一個比他還硬的骨頭,被一個平民百姓欺負到頭上,還要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這樣人看了可真真是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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