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根筋
“小姐想不到你還撿了一個長得還可以的人回來。小姐是特地撿回來給奴婢當夫婿的嗎?”
白芷說完還嬌羞的撇過頭,南羌眉頭打顫,用力拍了一下白芷:“一天到晚的想什麽呢。”
白芷頓時有些失落:“難道小姐撿回來不是給我當夫婿的。”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我禍害他幹什麽。”
南羌咬了一口果子,白芷幽怨的看著南羌,撇了撇嘴。
“那小姐你撿他回來幹什麽,這外麵的糧食都這麽貴了,小姐你非但不知道節儉一下糧食,還特意撿一口人回來增添我們糧食的。
我們家裏要是有餘糧。拿出去賣了不好,總比養一個閑人要好。”
南羌托著腮幫,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撿回了一個人,也許是緣分吧。
況且養一個人多一張嘴吃飯也不是什麽難事。
南羌思來想去,到最後也覺得自己的確是閑的。
白芷還圍著南羌再說一通,南羌轉過頭去。
“行了,等外麵的瘟疫消散了不少,再讓他走就是。反正那雜物房空著也是空著,我們家又不缺那一口糧食。”
白芷腦袋瓜子嗡嗡的,突然道:“小姐該不會是,自己看上了人家吧?你這都有道長了,怎麽還能朝三暮四的。”
南羌險些讓果子嗆著了,南羌艱難的吞了進去。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閑著沒事幹是吧?我對一個小乞丐起什麽色心。”
夜裏南羌輾轉反側,起身喝了一大口涼水。
躺回床上一閉眼就想起那兩個小孩,南羌長長呼了一口氣。
嚴淞那一邊久久沒有動靜,南羌也不知道嚴淞這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
突如其來的一場瘟疫,像是把什麽東西都弄亂了,無從下手。
南羌頭暈腦脹的躺回床上,第二天早晨,白芷就炸炸呼呼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雜物房裏的那個乞丐,他突然就倒地抽搐。他是不是感染了瘟疫?”
南羌披上衣裳,懷清從雜物房裏出來,把南羌擋在門口。
“瘟疫。”
南羌眼睛突然睜大,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他沒有瘟疫嗎?”
白芷結結巴巴:“快把他送出去吧,感染了瘟疫這個瘟神有什麽區別,再晚一點我們可就要跟著遭罪了。”
南羌墊起腳尖往屋裏看了一眼,一個容貌清俊的少年映入眼簾。
南羌這時候起了惻隱之心,這麽好的人把他扔到大街上,必死無疑啊。
南羌細聲道:“要不我們把她治好,帶回去給你妹妹當夫婿?”
白芷你聽到要把屋裏的那個人留下了,自然不肯:“我哪來的妹妹。”
“你有。”
南羌用手臂撞了一下白芷,白芷反應過來以後,支支吾吾:“可他得了瘟疫,這瘟疫可是要死人的。”
“又沒說不能治好。”
“但也沒有說能治好呀。這宮裏的太醫都沒有法子,江南都死了這麽多人了。”
南羌與白芷大眼看小眼,心裏好像正在暗暗下著什麽決定。
懷清把南羌拉回屋子,吱呀一聲把門給關了起來。
宋青玉幹脆連門都不出來了,南羌看著懷清的鐵青著的臉。
“不一定是瘟疫呀,昨天那個老乞丐不是說他沒有瘟疫嘛。”
“這萬一是瘟疫……”
“我當然立馬就把他扔出門去。”
南羌轉身去翻箱倒櫃,從櫃子裏拿出一瓶解毒丸,還有一些曾經她自己熬藥喝下的藥渣。
南羌抱著藥就跑了出門,白芷渾身上下穿的嚴嚴實實的。
熬好了藥,敲了敲門就放在門口。
所幸裏頭的人病的也不算重,隔了小半時辰把藥拿了進去,之後就把門關了起來。
夜裏,雜物房裏傳來一陣嘈雜聲,隨後哐當一聲,玻璃落地破碎的聲音響起。
南羌起身,看見懷清正在他門口盯著她。
南羌披上衣裳,躡手躡腳走近雜物房,到了門口又怕死的吞了一顆解毒丸。
屋裏關得嚴嚴實實的,剛打開門就一股藥味跑了出來,屋子裏悶熱不通風。
南羌正看見一個少年蹲在地上撿著碎片。
手指尖被尖銳的碎片紮破,殷紅的鮮血滴在地上。
“我不是有意。”少年手無足措的回頭,眼裏還帶著一絲恐慌與驚懼。
他真怕南羌這時候趕他出去,他要是出了外麵,那肯定活不成了。
他想活著……
南羌拿出了紗布還有止血藥扔了進去。
“那些碎片渣子就別撿了。明天我去給你買藥,這房門你就不要出來了。”
南羌關了門後,看著懷清依舊站在那裏,南羌壓根不敢看懷清眼神。
以前她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現在……她隻要做了虧心事看見懷清的眼神,總會莫名其妙的有些想躲。
這人是他帶回來,萬一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禍害了這一屋子的人,到時候才是最愧疚難安的。
南羌剛坐在屋,就聽見一陣長長的哀嚎聲。
自從發生瘟疫以後,半夜裏她就經常聽見這種哭聲。
瘟疫本就無藥可救,偏有人還趁這個時候發災難財,哄抬物價把人往死路裏逼。
這大街上有一半人是病死的,還有一半是餓死的。
次日早晨,南羌出到大街上,大街上所有藥鋪早都已經關了門,每個藥鋪門前都躺著許多人,有些富人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懷裏的嬰兒啼哭聲響徹冷清的街道。
街道上濃煙起起,來來回回的都是密諜司和京兆府的人。
南羌在大街上碰到嚴淞,嚴淞拉沉聲音:“我昨晚去探過,那裏真的是百騰閣的老巢?”
嚴淞目光鷹隼,南羌翹著雙手,兩人坐在茶館裏。
茶館裏頭早就沒有平日的熱鬧,桌麵上落滿了灰塵,茶館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坐在那,像是閑情逸致的聊著天,跟四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當然不是,還有豫王那老東西的。”
嚴淞一聽是豫王,粗狂的眉毛一高一低。
南羌這時候反而笑了起來:“看來你那位師傅還真的沒打算把位置給你。看你這愣頭愣腦的樣子,知道的還不如你那師兄一半多。”
嚴淞聽後更是不悅,南羌也不管嚴淞什麽臉色。
翹起二郎腿,雙手一攤,一副大爺的坐姿。
“你知道為什麽鬧瘟疫嗎?”
嚴淞冷著聲音:“這跟雲桂山,百騰閣有什麽關係。”
“想不到嚴大人也有做事一根筋的時候。”南羌看著嚴淞,像是嘲笑,也想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