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人心險惡
南羌也裝著糊塗，跟在那人身後“怎麽走了這麽遠的路，至少也有四五裏了吧。”
“大管家說嚴重了，現在頂多走了三裏路罷了。”
呸，這在一裏路裏兜來兜去，還真把她當傻子了。
南羌翹著雙手，百無聊賴的跟在身後。
走了約是一炷香的時辰，那人突然轉過身來“接下來的路有些窄，大管家可要走仔細點嘍。”
南羌看了一眼，四周都靜悄悄的。南羌剛走進巷子裏麵，就看見巷子裏麵站著一個人，那人雙手翹著，胸前插著一把刀。
滿臉胡子拉碴，一雙眼裏滿是戾氣。
南羌停在不遠處看著那人，小廝回頭“大管家不要見怪，現在這世道，這米比金子還要值錢。咱們也不得不防。”
“比金子金貴，那你拿出來賣幹什麽。”
那人隻覺得南羌這人太不會說話，每一句話裏都帶刺，聽不懂好言好語。
南羌昂著頭，高傲的越過那杵在巷子的黑影。
小廝把南羌帶進屋裏，屋裏燈火通明，那人拿出刀子在麻袋上劃了一道口，從袋子裏抓出一把雪白的米。
“大管家我這可都是好米，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逐一驗貨。等你驗完貨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南羌伸手去帶著你裝模作樣的查看一下“就像你剛剛說，現在的米可金貴著，我要不仔細驗一下，萬一這你袋子裏麵你給我裝的是石頭沙粒，回去老爺還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小廝看南羌用匕首在米袋裏一袋一袋地劃出一個大口子。
小廝看著也心疼，緊忙上去找了一根圓管遞給南羌。
“大管家也可以用這管子插在裏麵，這管子裏麵要是流出的是米，那裏頭肯定裝著的都是米了。
我們這裏還指望著大管家回頭再做一回生意，這米摻著石頭沙礫的缺德事，我們可做不出來。”
南羌依舊手起刀落，一袋一個大口子的劃開。
南羌抓起一把米，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了看。
“雪白剔透，確實是好米。”
那人一直盯著南羌綁在腰間裏的黑色袋子。
“那大管家可不可以先把銀子給交嘍。”
看了南羌臉色，急忙又道“大管家盡管放心，這交了銀子，小的立刻安排人把這些米都送到貴府，一刻都不會耽擱。要是大管家還不放心，那也可以留下來看著。”
南羌嗬嗬笑了笑，分手就要解開腰間裏的口袋。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雜，漆黑的夜空亮起一刺眼火花。
南羌今晚把腰間的帶子栓好，壓聲怒斥“你竟然敢害我？！”
小廝也是懵了，手忙腳亂，看見南羌拔開腿就要走，趕緊拉住南羌。
“大管家，這肯定是有誤會，我們這裏裏外外早就有幾十號人看著，就算是出現什麽意外，也肯定是沒事的。
這買賣都做成了，大管家不如再等等。”
南羌指著外頭“肯定沒事，你聽聽，你自個兒聽聽，這外頭都是什麽聲音。”
小廝聽見外麵都是刀劍碰撞聲，軟了腿。
“這要是碰上官府來查，我要是被抓了進去，我家老爺怎麽辦？你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家老爺呢！”
南羌轉身就踹了一腳小廝褲襠，小廝嗚嗚一聲，捂著褲襠下麵，嘴裏還不到呼著氣。
南羌伸手進去那人口袋掏出金條“生意做不成了定金也要退給我。”
手裏向前抓著，卻看著南羌越走越遠。
南羌一溜煙跑了，到了巷子裏頭，看見一大群老百姓正拿著斧頭，鋤頭，刀子鐵鍋湧了進來。
南羌走不遠，遠遠的秧出了幾枚煙霧火藥，煙霧所到處，人都癱軟一片。
南羌雙手放在後腦，哼著小曲。
站在屋梁上的懷清跳了下來，南羌得意洋洋“怎樣，我是不是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事？”
懷清哼笑一聲，拍了拍南羌後腦勺。
米倉裏的米不到幾盞茶的功夫就被搶了一空。
後麵京兆府趕來時，隻抓住幾個人。百騰閣知道這事，勃然大怒。
花奴在屏風後麵聲音有些顫抖“隻知道是一個府裏的管家買米。這前麵都好好的，到要交錢交米的時候，就突然有刁民闖了進去。
至於是哪個府裏要買米，奴婢還沒有查出來。”
離淵拿起桌麵上的茶盞摔在地上，花奴渾身顫抖。
“閣主，奴婢一定會盡快查清。”
離淵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憤怒臉上扭曲在一塊。
清水倒映出離淵另外一塊臉上淡淡的傷疤。
離淵把桌麵上的冰晶麵具帶回臉上。
離淵猛烈咳嗽幾聲，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滾！”
南羌回來的半路上，碰見坐在角落上奄奄一息的小孩。
六歲小孩快厲害護著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子，兩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
南羌剛想蹲下去，懷清把南羌拉開。
“你救不了他們。”
南羌看去，街道上遠遠地就坐著一兩個，看不出來是餓的，還是身上感染了瘟疫。
南羌拿出一個饅頭，南羌還沒有放下去，就不知從哪衝出來一個人，將饅頭搶了過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懷清把南羌拉到身後，那人把饅頭吃完後，看著懷清和南羌。
南羌從腰間裏拔出匕首，那人眼神的戾氣才漸漸消去，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
“公子大恩大德，活菩薩轉世，求求你救救我，給我一點吃的，就一點。”
南羌嫌惡的將人踹開“剛剛你不是吃了嗎。”
南羌最恨的就是這種貪得無厭，狡詐陰險之人，偏偏這種人在亂世卻能靠著欺善怕惡大部分活了下去。
南羌眼裏怒氣，那人見狀，撲了上去，突然像瘋了一樣狂笑不止“反正我都是個將死之人，像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才該死！”
懷清一腳將那還沒靠近的人踢開，那人捂著肚子，不斷呻吟“打人了！打人了！我們這些窮苦百姓難道就不是人，就要任由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欺辱。”
南羌聽著，叉著腰，剛想上前，就被懷清拉了回去，懷清低聲道“快走。”
“憑什麽，看今天老子不把他給殺了。”
懷清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用力，南羌硬生生的懷清拉了後退幾步。
這時那些暗巷不知道從哪兒來湧出這麽多人，黑燈瞎火，南羌看不清那些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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