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牢房失火
牢房裏進進出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黑炭塊一樣。
滿臉上隻有嘴唇是微微紅潤,一山上全是黑乎乎的,出了汗又黏又膩。
看守牢房的捕頭手裏提著一個木桶小跑過來:“大人,裏頭的火全滅了。”
“裏頭的人呢?!”溫遠升急火攻心。
“死了兩個,我們把火撲滅的時候,那屍體都燒焦了。”
溫遠升雙眸突然一縮:“死了的都是什麽人?!”
“是輕勞牢房著的火,死的有前幾日犯了偷盜罪被抓進來的李五還有……”
“還有誰?”
“還有大人府裏三姨娘的弟弟,勞興。還有……”
溫遠升踹了一腳捕頭:“磨磨唧唧的到底還有誰?!那許俊知呢?他人到底有沒有事?”
捕頭支支吾吾:“我們進去裏麵沒有看到他的屍體,人憑空不見了。”
“不見了?”溫遠升語氣似乎鬆了一些。
捕頭道:“火就是從他那個牢房裏燒開的,小的懷疑是他自己縱火逃跑了。”
捕頭湊近溫遠升耳邊,溫遠升嫌棄的後退一步。
不快那雙烏漆嘛黑的手擦了擦衣裳,臉上露出難堪。
“大人,還有一處蹊蹺。”
溫遠升這才把頭靠了過去。
“牢房裏突然多了許多毒蛇毒蟲。尤其是許俊知牢房裏,小的找到了許多被燒焦了的蛇和蜘蛛蠍子。”
溫遠升心裏瞬間亂成一團麻,又慢慢解開。
溫遠升眼眸一沉:“要是還找不到姓許那小子,那就說他縱火逃亡。知道了沒?”
“小的知道。大人也累了一晚還是好好回去歇一歇吧。”捕頭微微低著頭。
“歇什麽歇!”
發生這麽大的事,身上這身官袍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脫下來,哪還有那個心思去歇一歇。
溫遠升回了府尹,濟王聞訊派人趕來試探,這場大火到底有沒有燒死南羌。
溫遠升看著那濟王府派來的謀客,麵色鐵青:“王爺這麽做是想害死本官嗎?!大牢走水,燒死囚犯,這事要是太後問罪下來,王爺就沒想過本官能不能擔得起這麽大的罪名?!”
謀客擰著眉:“大人是認為這場火是我們王爺派人來放的?”
溫遠升聲音一冷:“這又是放毒蛇毒蠍毒蜘蛛,又是箭放火,分明是想取他的命。能有這本事混進我京兆府,除了王爺還能有誰?!”
謀客眼珠子轉了轉:“大人,小的保證絕不是王爺做的。”
“除了王宇還有誰恨他入骨?太後已經下了懿旨,許俊知無罪釋放。王爺就算真想要他的命,也該等他出去以後再動手。”
“大人!”
溫遠升平息怒火:“本官也是怒急攻心,一時才口無遮攔,這是要不是王爺做的,那勞煩你回去跟王爺說一聲,本官在牢房裏並沒有看到許俊知屍體,許俊知已經不知所蹤。”
謀客突然眼裏有了精光:“大人是說,許俊知經曆一場大火以後不知所蹤?”
溫遠升自然猜到他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
“本官已經吩咐下去,要是還找不到許俊知,那就是他縱火逃亡。到那時,本官必然會下緝拿令,緝拿搜捕許俊知。”
謀客微微作揖:“那小的就不打擾大人休息,先回去給王爺複命了。”
溫遠升揉著太陽穴,頭疼的坐在椅子上。
昨夜京兆大牢走水一時瞬間傳滿大街小巷。
靖遠王府,趙載剛剛醒來,靖遠王妃走進來,眉頭深鎖。
“怎麽了?”
“京兆大牢昨夜走水了。”
靖遠王猛的咳嗽不止,靖遠王妃順著背替趙載輕輕拍了拍。
“王爺。”
趙載咳出一口血漿,靖遠王妃急得眼睛通紅。
“她有沒有事?”
“聽來人說,不見他蹤跡。”
靖遠王順了順氣,靖遠王妃才說道:“這是有沒有可能是皇叔做的。”
趙載那雙平日裏毫無生氣的眼睛如今深邃不明。
“但願不是,也但願是。”
春棠居裏,長寧公主坐啃一宿,看著天亮,聲音蒼老沙啞:“進來吧。”
慕嬤嬤守在門口守了大半夜,聽到長寧公主的聲音,急忙忙的進了屋。
“公主,事成了。”
長寧公主頭微微顫抖抬起手:“這是才隻是開始,成不成還不一定。”
慕嬤嬤低聲:“婢子覺得,還是太過驚險,要是不小心傷著了三小姐……”慕嬤嬤不敢繼續往下麵說。
“羌丫頭身上有織丫頭配的藥,那些東西不會傷她。”
“刀劍無眼。”
“瞻前顧後婦人之仁怎麽能成大事。”
慕嬤嬤不敢再多言,安靜須臾,慕嬤嬤道:“公主,江南水災過後暴曬天晴,怕是會有瘟疫。
豫王濟王有一批貨就是從江南水路進京,這貨,要不要派人攔下?”
“就由它吧,攔下那批貨,必然會驚動京都那一群人。”
慕嬤嬤低頭,給長寧公主倒了一杯茶:“奴婢已經吩咐人去做了。”
白芷從外麵聽了消息,回來院子拍懷清的門,屋子裏半天沒有動靜,白芷進去才發現懷清不在。
懷清趕到京兆大牢,看熱鬧的人早就把裏裏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南羌醒來,一睜開眼,牢房四處點著燈。
南羌支撐起身子,牢房門沒鎖,南羌走出外麵。
剛見到一點光,眼前就出現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
南羌定睛一看,是捕頭。
捕頭看著南羌:“快來人!快來人!”
南羌被一路看著被燒的黑乎乎一片,還有幾個人胳膊腿被燒,躺在那裏呻吟。
南羌步子僵硬,出到外麵,一陣刺眼的光讓被關在屋裏好幾天的南羌有些不適應。
南羌伸手擋著,懷清看見南羌,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一把抱著南羌。
南羌愣了愣,懷清推開南羌:“還好,還好。”
南羌眼角微微濕潤,溫遠升趕來,看著南羌,無論他是死是活,都覺得礙眼。
“太後之前就下了懿旨,判你無罪,回去吧。”
南羌回到院子,白芷眼睛哭的腫的跟核桃似的。
一看見南羌,那渾圓的身軀就壓了上來,險些把南羌壓斷氣。
“以後就別出去了,要是出去了沒命回來,我怎麽辦。”
白芷嗷嗷大哭,白芷搖晃幾下,南羌就暈了過去。
等南羌醒來,已經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衫,白芷坐在南羌床榻邊上。
“小姐,你手臂的傷怕是要留下傷疤了。”
白芷說完,又要哭,門外端來藥的懷清敲門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