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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大老爺們還怕苦

  長寧公主麵色巋然不動:“靜遠王的身子如今如何?”


  “要是沒有良藥,怕最多隻能活半年。”


  南織抬起頭眼睫毛微微顫動,聲音都有顫抖。


  “那都是命,既然改變不了,那隻能聽天由命。”長寧公主壓了壓香爐裏的白泥。


  “孫女隻是惋惜,像靖遠王這樣的英明正直的人不該受如此薄待。”


  “生在皇家這就是他的命。”長寧公主聲音蒼老無力。


  長寧公主看著南織麵色,良久:“此次去京都你有沒有去過王府,見你的父王母妃。”


  南織垂首:“祖母在孫女臨行前多有叮囑,孫女不敢擅自妄為,多生事端給王府帶來禍害。”


  “見過羌丫頭了吧。”


  長寧公主看著一雙眼睛發紅的南織,南織倏而抬起頭來。


  “孫女也是得了王爺的恩準才敢出去,孫女並不是找阿姐敘舊,而是替阿姐看病。”


  長寧公主拿開鉗子,一,雙手收攏在前麵正色的看著南織。


  “羌丫頭病了?病的可嚴重。”


  “祖母,把阿姐叫回來吧,阿姐在京都凶險萬分,過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要不是此行孫女正好趕上了怕是阿姐早就凶多吉少了。”


  南織豆大的淚從眼眶裏掉了下來,長寧公主將南織拉到身旁,替南織擦著眼淚:“好孩子,你跟祖母說說都發生了什麽事?”


  南織哽咽道:“孫女去阿姐那裏,替阿姐看診,阿姐院子裏,隻有一個道士在屋裏照顧著,阿姐已經是燒了兩天的熱症。


  她的手臂被帶毒的利器所傷,這方圓十裏的郎中早就豫王暗中支開,傷口隻是被一些金創藥包著。


  那傷口周圍的肉早就已經開始腐爛,傷口深可見骨,要是再拖上兩三天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回了。”


  南織跪在長寧公主跟前:“祖母,您就把啊姐叫回來吧。”


  長寧公主眼裏含著淡淡的淚花,扶起南織:“如今的形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羌丫頭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讓她回南淮她一定是不會回來的。”


  “祖母,啊姐最聽的就是祖母的話,祖母的旨意她不敢違抗,織兒真的怕阿姐在京都要是出了個三長兩短……


  祖母,長姐已經在臥虎山剿匪,處身於危險,長姐是沒辦法,可三姐她全是胡鬧來的。”


  長寧公主聲音微微顫:“她不是胡鬧。我知道你心疼她,這事且就做罷,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把她叫回來。”


  長寧公主摸了摸南織的頭:“織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此行你去京都,也應該知道京都如今的局勢。


  陛下登基,太後掌權,你父王母妃在京都停留三月,陛下依舊不恩準他回南淮。


  祖母老了,眼下王府的處境大不如前。


  你們身為王府兒女,遇上這點小事不能慌張。”


  “孫女子是心疼阿姐。”


  “羌丫頭的性子,從來都是隻有她欺負別人從來沒有別人欺負她的時候,偶爾吃一下虧也是好事。


  就算此行不是你恰巧在京都,靖遠王爺也不會見死不救。他讓你去不過也是要你聚一下姐妹之情。


  他這麽著急把你差遣回來,也正因是你暴露行蹤,怕牽連出來帶來,你父王造反謀逆的罪名怕是百口莫辯。”


  南織錯愕片刻,隨後低頭:“是孫女魯莽。”


  “你這孩子最是細心謹慎,也是最能隱忍的,要是你還魯莽,那這天下就沒有謹慎之人。


  要換是羌丫頭的性子,怕早就風風火火地把你拖回南淮,先斬後奏。


  一定是好幾天沒合眼了吧,快回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覺。”


  南織點頭,起身離開門口,慕嬤嬤看著南織哭的跟核桃似的眼睛。


  慕嬤嬤上前,長寧公主窺了一眼她的神色。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慕嬤嬤上前低著頭,沉吟片刻:“婢子是看見剛剛四小姐一雙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是不是三小姐又在京都闖什麽禍了?”


  長寧公主望著慕嬤嬤笑了笑:“你呀你。”


  慕嬤嬤麵色垂得更低,長寧公主繼續道:“是吃了些苦頭,但也並無大礙。”


  慕嬤嬤麵色一凜,長寧公主繼續說道:“她這丫頭性子,吃些苦頭是在所難免的。以前在府裏尚且還有你能管教一下,如今到了外頭,闖了禍也沒有人兜一下底,到底還是年輕多多磨練,磨一下性子好收斂收斂些,這也是好事。”


  “婢子哪敢,婢子都是奉公主的命代公主掌一下刑。”


  “可哪回我都沒有叫你下手這麽重。”


  慕嬤嬤聞言旋即跪了下來:“奴婢知道錯了。”


  “一把年紀了就別動不動的就要跪,這要真是跪出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還指意著你待伺候著。”


  慕嬤嬤不敢起身,長寧公主歎了一聲:“羌丫頭這種脾性,你要是罰輕了全當是給她撓癢癢,這事沒有怪過你。”


  慕嬤嬤起身:“那如今三小姐在京都的日子過的如何。”


  慕嬤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長寧公主麵色一凝:“都看她的造化。”


  長寧公主言語如此,慕嬤嬤也不敢再有多問。


  夜裏,南羌坐在房梁頂上,看著這滿眼的繁星,明月暗淡。


  南羌微微閉上了雙眼,房梁底下的懷清手裏拿著一碗烏漆嘛黑的藥,衝著她嚷嚷道:“趕緊給我下來,是藥還沒喝呢!!”


  南羌當是耳邊風沒聽見一樣,這藥苦不吧唧,這一天三頓一頓不落,天天喝天天喝也不見有什麽效果,指不定是哪個庸醫開的藥。


  南羌翻了個身,看著隔壁李府,這幾日李府的動靜倒是小得很。


  不知道隔壁李府那個李夫人今日有沒有跟哪個小妾吵架,這要是吵一架她過去看看戲也當是解解悶。


  懷清看南羌不搭理他,把藥塞過去給白芷,擼起袖子,往屋裏找了一根細棍:“好你給我等著。”


  南羌聽見懷清從屋裏走出來的腳步聲,南羌又翻了一個身,翹著二郎腿抖著小腳。


  白芷在下麵喊著:“這藥待會兒涼了就更難喝了。”


  白芷也是被那一碗藥熏得想吐,手掌心裏拿下一袋甜蜜餞。


  “公子你就下來喝了吧,小的給你準備了甜蜜餞。”


  懷清低喃:“一個大老爺們喝個藥還要準備個甜蜜餞。”


  南羌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起身就翻下了屋簷,搶過白芷手中的藥,一口悶了下去就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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