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出師不利
“怎麽樣了?”
“回王爺,跛腳七受傷了,屬上沒有抓到賊人。能讓跛腳七深受重傷的,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人。”
豫王粗大的眉毛豎起來,踹了一腳跟前的侍衛:“沒用的廢物!”
侍衛倒地後又跪了起來:“但屬下擔保,樹下將火藥移去營地時,絕無人跟蹤在後麵。”
豫王麵色黑沉:“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本王饒不了你。”
南羌熱症不退,一直燒了兩天兩夜醒來半迷糊看了一眼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南羌手臂傷口發炎,眼下情形又不能去,請郎中。金創藥,退熱藥,那些瓶瓶罐罐都用見底了,還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白芷急的哭紅了眼:“道長,這可怎麽辦才好還是快去請郎中吧,再這樣下去我家公子的小命都快沒了。
我還聽說這熱症久了不退,是會燒壞腦袋的,萬一這變傻了,可怎麽好?我怎麽會去交差呀?”
懷清坐在南羌榻邊,診脈診了片刻,將手收了回來。
“你快去請郎中,請來的郎中先讓他到廳裏坐著。”
白芷抹了一把眼淚也不敢多問,拔腿就跑了出去。
白芷前腳走了不到絆住相的時辰,門外就響起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懷清打開門,一個身穿素白衣裙,頭上戴著紗帽,輕紗厚重壓根就看不清人容貌。
身旁跟著一低頭的小丫鬟,跟站在左側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
婦人的青絲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頭上隻是簡單插這一根白玉發簪,麵色端莊威嚴,頗有幾分氣場。
看帶頭女子身形就知道不是趙映月,懷清將人擋在門口外麵。
“不知道,幾位光臨寒舍是為何事。”
帶著紗帽的女子第低聲應道:“自然是救人。”
後麵的婦人接著說道:“我們小姐是你們剛剛出去那個小丫鬟請來的郎中。”
懷清眼尖看出帶著紗帽女子身上佩戴的那塊玉佩。
懷清讓開一側,帶路到了房裏。懷清剛想踏進房內就被庾姑姑擋在外麵。
“我們家小姐看診,不喜歡被人打擾。”
懷清停在房外,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南織踏進房間,放那一股藥味。
南羌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嘴唇幹枯龜裂,臉上全無血色。
南織伸手去探了探南羌額頭,一雙秀眉微蹙:“阿姐。”
南羌夢裏似乎聽到呢喃,艱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我這是在做夢。”南羌想伸手去撫摸南織,手裏卻沒有半點的力氣。
南織打開藥箱,拿出細針在火裏烤了烤,南織將真插進南羌穴位。
南羌眉頭一緊,片刻眉頭漸漸舒緩,臉上痛苦神色似乎減少了些。
南織掀開被子,將南羌衣裳褪去,南羌手臂的傷口讓南織瞳孔縮了縮。
庾姑姑低聲:“三小姐怎麽傷得這麽重?”
南織撇開頭,從藥箱裏掏出紗布藥酒,一點一點清洗南羌流膿的傷口。
“利器有毒。”南織用尖銳的匕首剔開南羌的已經流膿腐爛的肉。
一邊的茯苓膽小,南織輕聲道:“你出去外麵守著吧,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半步。”
南織替南羌清理好傷口,在箱子裏拿出金創藥,將藥敷在南羌傷口。
南羌呻吟一聲,看著南羌發白的臉色臉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滑落衣衫,南織滿眼心疼。
“幸好我們是來了京都。”庾姑姑呼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的汗。
南織接過紗布,清理南羌手臂上的血跡,又掏出手帕給南羌擦了擦臉上的汗。
懷清坐在涼亭,一會茯苓怯懦的拿著一張藥單到他跟前。
“這是我家小姐吩咐要抓回來的藥,我家小姐說了裏麵那位公子,病情危急。這要刻不容緩。”
懷清拿過藥單,看了一眼屋裏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南織一根一根的針紮在南羌身上,每隔一會又拔出插進另外的穴位。
幾經反複,南羌突然吐出一口淤血,南織鬆了一口氣。
“三小姐無障了嗎。”
“還要看退熱如何,要是照顧的精細,應該敏銳就退熱了。”
庾姑姑道:“就把白芷那性子。”
南織替南羌穿好衣裳,撩開南羌臉上濕透黏在皮膚的頭發。
“白芷平日裏雖然馬馬虎虎的,大事相應該不會糊塗。”
庾姑姑仍然是不放心:“剛剛門外那個道士他知不知道三小姐是女兒身。”
南織起身:“庾姑姑,去給我倒一杯茶吧。”
“我聽祖母提起過阿姐在信中跟他提過道士的事情,應該是個可靠之人。阿姐在京都隻身一人都有不容易,身邊有個可靠之人,也是難得,我們來京都是有要緊事要辦。就不要節外生枝多惹事端。”
南織淡淡幾句話,庾姑姑便不敢再有多言。
懷清回來時,隻看見那位婦人等在門口。
庾姑姑將手中的另外兩張方子遞給懷清:“這是我們小姐開的另外兩張要藥方,這兩張藥方子服用方法跟你手中的那副藥一樣,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後複渣再由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熬。每隔一個時辰喝一次。
她手臂上的傷口用藥我們小姐已經放在桌子上傷口上的藥每天要換三次,少一次都不行。
要是明天她的熱症還沒有退,拿著這個帖子到這個地方去請。”
懷清接過藥單,低頭作揖:“有勞。”
庾姑姑走兩步又不放心,回來:“她是被有毒的利刃所傷。”
庾姑姑看懷清麵色毫無波瀾,微微頷首離去。
懷清走進廚房,洗了手,生火熬藥。懷清進南羌屋裏,看見床榻邊上的一盆水全染了血。
懷清坐在床榻邊上,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南羌包紮好的傷口。
“要不是我多管閑事你也不會如此。”
懷清替南羌擦去額頭的汗,南羌嘴裏呢喃:“織兒……阿姐……”
懷清動作頓了片刻,手帕剛碰到南羌臉,南羌嘴裏細聲:“臭道士……”
懷清看著南羌幹枯龜裂的嘴唇滲出了血絲。懷清去找了一盒潤膚胭脂一點一點抹在南羌嘴唇邊上。
出去兩個多時辰的白芷一回來便沮喪著臉:“道長,我請不到郎中。”
白芷豆大的淚含在眼眶,今日出去,她跑了方圓十公裏的藥鋪,哪裏都請不到郎中。
懷清看了一眼白芷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將手裏的藥遞給懷清:“快去把藥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