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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豔壓群芳

  “抬起頭來,讓姣月公主瞧瞧。”


  懷清狐疑,動作卻絲毫不怠慢。


  趙姣月看清懷清麵貌,麵色不虞,趙映月看趙姣月麵色,卻十分得意。


  “這是本宮前兩日得的小太監,乖巧懂事,聽話得很。”


  懷清杵在原地,挑著眉,這咋的一聽,怎麽像是男寵。


  趙姣月麵色難看,略略笑了笑:“長得人高馬大,倒是不像個太監。”


  懷清心裏一驚,趙映月轉過身去:“娘裏娘氣的太監在宮裏一抓一大把,有什麽好稀罕的,本宮的小路子,雖為太監但看起來也有剛陽之氣,這種太監才是上品。”


  懷清麵色一陣鐵青,將他一個七尺男兒跟一個太監比,這簡直是難以啟齒的屈辱!

  趙姣月看了一眼低著頭一臉委屈的小椿子,就還差一滴眼淚掛在眼眶上了。


  趙姣月絞了絞手中的手帕:“今兒日花園的花開的極好,姐姐慢慢賞,妹妹就先回宮了。”


  趙映月高傲的開口:“去吧。”


  趙映月還不忘看了一眼小椿子,這小太監看起來,也確實太過嬌柔。


  回頭看一眼懷清,吊兒郎當的,麵上痞裏痞氣。


  趙映月心情大好,轉過身去,聲音又恢複了以往的那個恬靜調調,卻也難掩飾心中歡愉:“回宮。”


  懷清詫異看著趙映月:“不賞花了?”


  一邊宮女看著懷清,滿眼鄙夷,他是哪隻眼睛看出來,公主今兒出來是賞花的。


  像公主這樣的人,每日吃飽就是睡,睡飽起來招貓逗狗,解解乏,就連來禦花園賞花,都嫌走的累。


  懷清回懿德宮裏,在正殿忙上忙下忙裏忙外,伺候了趙映月一日。


  這宮外山山水水,奇聞怪談說的嘴皮子都幹了。


  夜裏,懷清脫了靴子,躺在床榻上,疲憊得倒頭就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天剛亮堂,門外太監推門進來:“路公公,公主請你過去伺候。”


  懷清彈坐起來,憋著心裏的怒火:“公主每天都起這麽早的嗎?!”


  太監麵色為難,須臾:“公主什麽時候起全看她心情。路公公還是快請吧,等會公主發起脾氣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懷清盯著眼圈,打著哈欠,一路到了正殿。


  殿內趙映月半躺在貴妃榻上,脖子白皙一片,也絲毫不避嫌。


  懷清坐在門檻上,一手拖著額頭,睡意朦朧。


  “今日你再跟我講講,這狐妖與書生結果如何了。”


  懷清似夢囈:“還能有什麽好果子,這人妖殊途,天道不容,自然是狐妖受誅,書生受高人指點,悔恨思過,幾年後娶了嬌娘,生了兩個孩子,日子從此和和美美。”


  趙映月抓起身邊的茶盞一扔,嚇得懷清睡意全無。


  “好一個薄情寡義的書生,果然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懷清結結巴巴,一下理清思緒:“公主,此話嚴重了,多讀聖賢書,方能修身養性。”


  趙映月半椅在那,一雙杏仁眼如瀲秋波,又夾著絲毫歧視。


  “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這負心漢多為讀書人所為,狐妖癡心一片,他倒好,轉身就娶了別的嬌娘,生兒育女,可憐那狐妖受誅,連個半縷魂魄都沒剩。”


  懷清轉過身來,坐在門檻抬頭看著趙映月:


  “人是人,妖是妖,狐妖修行千年,本就知人妖殊途,還要一意孤行勾引書生,種下惡因,吃下惡果。


  書生區區凡人,七情六欲難免,忘了舊人再取新嬌娘,也是男人劣根。


  要我說,這狐妖不招惹那薄情寡義的書生,好好修行一個千百年,做個地仙不快活嗎。”


  趙映月凝思片刻,眼裏似乎有光一樣看著懷清。


  “你這小太監說的有理。”


  懷清翻了翻白眼,你才是太監你全家都是太監!看了一眼四周將這話吞在肚子裏。


  “時間情愛,最不值得。”趙映月聲音空洞,像是經曆了情傷一般。


  懷清看著趙映月一副無痛呻吟的樣子,就是吃飽了撐著閑的。


  堂堂公主,錦衣玉食,一呼百應,到哪都有一群人伺候著,一副傷春悲秋,滿腔對男子激憤,顯然是少女懷春啊……


  要是給一個高大英俊,文采斐然,氣質出眾的俊俏男子她,她巴不得日日將人鎖在宮裏,哪還記得男子薄情的鬼話……


  趙映月看著懷清麵容,心裏輕微蕩漾,片刻趙映月道:“去給本宮倒杯茶來。”


  懷清起身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百無聊賴的走出門外。


  夜裏,懷清站在樹下凝望著月亮,突然惆悵歎:“月霜映鬢白,孤常思念卿。”


  趙映月剛踏出門外,瞧見月色下的懷清略略惆悵模樣,眼裏恍然之容的下懷清身影。


  “真有才氣。”趙映月喃喃自語。


  懷清回屋裏剛歇下,門外小太監又推門進來:“路公公,公主見你去殿內伺候。”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歇了?!”


  太監麵色詫異,片刻太監眉開眼笑的坐到懷清跟前:“如今路公公能得公主厚愛,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公公日後飛黃騰達了不要忘記小的。”


  懷清坐在床榻,抖了抖小腿,片刻又將腿收了回來。


  這抖腿的動作,明明是南羌常幹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南羌待久了這身上的陋習也學了不少。


  懷清放下腿,眉心聚攏,朝著小太監招了招手。


  小太監笑眯眯的湊了上去,懷清問道:“你們公主上一回厚愛的太監,是怎麽失寵的?”


  小太監以為懷清害怕失寵,問他怎麽支招。


  小太監低聲:“公主除了路公公,先前可沒有寵信過任何一個太監。路公公的容貌,比姣月公主身邊的小椿子還要勝幾分,路公公盡管放心,公主絕不會輕易失寵路公公的。”


  懷清麵色一陣青一陣紫,偏偏燈光昏暗,小太監瞧不清懷清麵色,正在那裏滋滋有味的說了一大堆奉承阿諛的話。


  懷清聽得心煩,躺在床榻上,被子蓋過腦袋:“去跟公主說,我身子不適睡下了。”


  小太監停頓片刻,後宮嬪妃爭寵慣用的招數就是裝病,尋思,這路公公是不是也學嬪妃招數,正在爭寵呢?

  小太監腦補片刻,旋即表現出一副我懂的樣子,機靈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小太監一路到了正殿,在門外把懷清說成病重,這話又穿入趙映月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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