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雲湧
南羌看跛腳七一副較真的樣子,嘴裏叼著草蕊。
“昨夜那叫什麽牧的已經算是百騰閣數一數二的高手,那百騰閣也沒什麽可怕,你早說,我就不用跑去密諜司一趟。”
跛腳七發白的眼珠子轉了轉:“百騰閣不是沒有能力的人,百騰閣一向以利做事,為了區區一百兩黃金,折了人力物力,還得罪南淮王府,百騰閣也不是傻子。”
跛腳七走近一步,拿起竹竿將樹上吱吱聲叫的夏蟬打了下來。
“你在京都也是惹事生非,什麽時候回南淮。”
南羌就像是霜打了茄子,歎了一口氣:“快了快了。”
回南淮……
難得跑出來一趟,為什麽要回南淮。
“我教你的分筋錯骨手學的怎樣?”
南羌得意露齒一笑:“多虧這一路上張嬸李嬸劉嬸的雞鴨練手,我覺得我已經學到精髓。”
“那今日就不教你,日後出去,不是迫不得已,不能用分筋錯骨手,免得給我招來不必要麻煩。
沒事就帶上你的酒,回去好好養傷。”
南羌看著跛腳七走遠的背影,悵然呼了一口氣。
回到院子,懷清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不踏出半步。
南羌總覺得懷清最近在密謀一些什麽,幾次偷偷摸摸進房,一無所獲。
南羌倒頭睡了一覺回籠覺,等夜裏漸漸黑沉,門外起了敲門聲。
白芷剛走到庭院,南羌叫住白芷,打發了白芷回房。
南羌開門,的雪奴。
“來了,進不進屋裏喝盞茶。”南羌看著雪奴容貌,相貌平平,但腰是腰,臀是臀,就連胸脯那兩團肉也是豐潤。
南羌看著雪奴一雙恨意難平的眼神,似乎明了。
“你喜歡他?”南羌無奈歎了一口氣,轉身進屋裏。
“昨夜情況緊急,我也是被逼無奈。這不,我也算留了他一條性命,你也不用特意登門拜謝。人在江湖嘛,雖身不由己,但情義還是在的。”
雪奴握著劍的手不停顫抖,低聲陰沉道:“如此,還還要謝你,謝你留他一口氣苟延殘喘,受盡世間最後一點恥辱?!”
南羌回頭,一雙桃花眼淩厲與雪奴含恨目光碰撞。
“小娘子這是怪錯人了呀,他的命不是我殺的,他最後所受的世間冷暖也不是我給他的。”
南羌突然譏諷笑了笑:“小娘子這是雞吃放光蟲,心知肚明。拿不了百騰閣撒氣,來我這撒野?”
雪奴拔出劍,南羌看著雪奴的劍,劍身如波浪,上麵還刻有梅花紋。
“我是來要你的狗命!”
“小爺今天累了,不想跟你打。”南羌不許不急的從懷裏掏出火筒。
火星子一放,雪奴往後退了一步,聽見四麵八方的腳步聲,雪奴起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雪奴提著劍如疾風奔來,南羌一退再退。
“你害死牧郎,我要你償命!!”
雪奴論武不算厲害,但也算是輕功了得。
南羌不到半盞茶功夫就被雪奴壓製在身下,南羌與雪奴四目相對,南羌伸手在雪奴腰間摸了一把。
雪奴拿起劍,正準備刺去,此時,門外嚴淞破門而入。
南羌伸手在雪奴腰間穴位一點,雪奴手裏一酸軟,連提劍的力氣都使不上。
南羌眼疾手快掐住雪奴下顎,從懷裏掏出一塊破布塞住雪奴嘴。
手臂用力,還沒痊愈的傷口撕裂,南羌忍著疼意,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
“百騰閣一樓掌事,百騰閣今日派她來,看樣子應該是廢棋。”
南羌喘了喘氣:“今夜幸虧嚴大人姍姍來遲,讓我險些送命。大人這份恩情,我許某記下了。”
南羌擺了擺手:“勞煩大人把雜物房那幾具屍體也處理一下,夜深了,大人就趕緊幹完活好回去審犯人,我也好趕緊歇著。”
白芷從門縫裏探出腦袋,嚴淞眼尖的看了白芷一眼,白芷嚇得緊忙把門關上。
夜裏亥時,白芷替南羌上藥,換了一身衣裳。
南羌讓白芷拿那套玄色衣裳時,白芷一副不情願。
“大晚上的穿黑,小姐你這又是要去哪捅婁子。”
南羌剜了一眼白芷:“主子做事,你問什麽。”
白芷:“要是不用奴婢擔驚受怕,日夜操心,奴婢才不管。
奴婢每天吃飽就睡,睡醒搬一張凳子出去外頭曬曬太陽,跟隔壁李府的婆子丫鬟嘮嗑嘮嗑閑事不好嗎。”
白芷低頭:“要不小姐也把奴婢送去王府得了,奴婢好跟司佰做個伴,哪怕在王府做個下等丫鬟,端茶遞水洗衣做飯都比挖坑埋屍好。”
南羌若有所思:“你真想去王府?那明兒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白芷旋即變了態度:“奴婢才不回南淮,小姐你這一路上得罪的人,他們全都把氣撒在我身上怎麽辦。
況且奴婢一人回南淮,這明擺著是提前給小姐挨罰受罪,小姐想的倒是美。”
“我不嫌棄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嫌我給你添麻煩。長本事了你。”南羌伸手扭了白芷耳朵。0
白芷嘟囔著嘴,揉了揉耳朵。
“今晚我想去王府看看。”南羌幽幽道。
白芷半響反應過來:“王府,豫王府?還是濟王府?”
一身黑衣夜行,能幹出什麽好事。這是白芷多年以來總結出的經驗。
白芷看著南羌,自打離開南淮,南羌便再也沒穿過一身紅衣了。
她家小姐還是穿紅好看。
“京都南淮王府,去看看乘鵠和司佰,要是可以,順便看看父王母妃。”
白芷半信半疑:“小姐是打算偷溜進王府?”
“不然還大張旗鼓進去,讓父王母妃看見我這樣,還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白芷點了點頭:“要是王爺王妃知道小姐如此肆意妄為,大逆不道,小姐肯定沒好果子吃。”
半時辰後,南羌走在大街上,白芷小心翼翼東張西望跟在南羌身後。
到了南淮王府門口,白芷圍著王府繞了一圈,拉著南羌:“小姐,東邊,東邊有一個狗洞。”
“狗洞?多大?”南羌看著白芷比劃,南羌搖了搖頭:“太小,你爬不進去,我用不著爬。”
白芷麵色凝重,拉長了臉。
夜裏巷子時不時傳來貓叫狗吠聲,南淮王府門口的朱紅漆曆經歲月,顏色不及鮮豔。
門口上的大石獅子赫赫生威,門口上的大燈籠燈光照著門上金色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