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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春宵一刻

  老鴇麵色變了變,趙談縱旋即發怒:“哪裏來的豎子,也敢直呼本世子名諱!”


  “眾目睽睽之下,幾百雙眼睛看著是小爺我奪了發簪,你說小爺使詐,小爺怎麽就使詐了?”


  趙談縱冷哼:“你說說看,他既不在樓下一起奪發簪,又使用長鞭,難道不算使詐?!”


  趙談縱質問老鴇,老鴇心裏咯噔,看了一眼閆玉嬌,閆玉嬌依舊不動聲色。


  “算,自然是算。”老鴇硬著頭皮道。


  南羌翹著雙手:“就算小爺使詐,小爺使詐怎麽了?!你們醉香樓又沒說過不能使詐,隻說了誰奪得了發簪,誰今晚就跟玉嬌小娘子共赴巫雲,共度**。”


  老鴇語塞,看著趙談縱,又看了看南羌,老鴇最後在南羌耳邊低聲道:“他可是世子,得罪不得!你得罪了他你日後前程還要不要了?”


  南羌好笑的看著老鴇:“前程?小爺的前程還犯不著他擔心,小爺現在隻想跟小娘子快些入芙蓉帳暖暖身子。**一刻值千金,耽誤的時辰,你賠?”


  南羌頓了頓看著老鴇:“還是說你有意偏袒趙談縱這混賬,欺負小爺我無權無勢。你看看這底下的幾百個人,名流勳貴,文儒書生,商賈之人都有,你要是偏私,罔顧今日的規矩,日後醉香樓的生意還做不做?”


  南羌摟著香軟美人,挑起閆玉嬌下巴。


  老鴇笑了笑,笑得極其輕視:“公子這是什麽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勸公子也沒必要為了逞一時之快,把自個兒的大好前程搭了進去。”


  “權勢富貴,這單單四個字裏還沒領悟透,枉作為人。”趙談縱犀利道。


  南羌抬起眼皮鄙夷嫌惡看了一眼趙談縱:“就你,堂堂世子,連搶個發簪都搶不老子,我看這權勢富貴也不過如此,還有臉跟我說教。”


  趙談縱氣的麵色漲紅,卷起袖子,想衝上去,看南羌手裏的短劍,又縮了回去。


  “世子,這位公子既然奪得了發簪,按規矩,他便是玉嬌今晚的如意郎君。世子垂憐玉嬌,要是世子明日有空,玉嬌願親自為世子撫琴一曲,自罰三杯,以表歉意。”


  閆玉嬌聲音酥軟如春風拂紅花綠柳,宛如鶯歌啼唱。


  趙談縱甩了甩袖子:“你是哪家的?!”


  南羌摟著美人,頭也不回:“小爺哪家的關你什麽事。”


  等小爺忙完,自然會去找你這小兔崽子算算賬,南羌緋腹完,心情無比舒暢。


  趙談縱佇立在原地,氣的麵色鐵青,一邊的老鴇低聲:“世子爺消消氣,玉嬌小娘子不是說了明日邀請世子一同撫琴飲酒嗎。至於那無禮小人,等會他出了醉香樓,還不是世子爺想怎麽修理就怎麽修理,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趙談縱這才稍稍消了氣,看著南羌那招搖得意身影,眉頭緊皺,握著拳頭。


  南羌進入房裏,房裏點著淡淡的水沉香,窗前茶幾瓷器上插了幾朵暗紫花。


  羅帳豔麗,燈光搖晃,酒香四洌,閆玉嬌脫去外紗,臂脖一片雪白,胸前兩團圓鼓鼓的,一條縫細眯成一條線。


  腰間是嵌翡翠的花紋,小腰盈盈一握。


  青絲上金發簪在燭光下熠熠生輝,臉上嬌態,朱唇輕啟。


  南羌捏著閆玉嬌下巴:“果真是國色天香,一副女仙樣貌。”


  “公子謬讚了。”閆玉嬌低頭倒了一杯酒給南羌。


  “像你這樣的天下名魁,這無數才子傾心,我要是有那才華,為你即興起詩一首博得你一笑,我也樂意。”


  國色天香,仙女樣貌,也算是押韻。


  閆玉嬌等著南羌自愧一番,等了半響,南羌卻隻悶頭喝了一杯酒。


  “公子是外來人吧?想必是剛到京都不久。”


  閆玉嬌打量南羌,剛剛在門外還放肆的很,一進屋裏倒是含蓄起來。


  “是來京都不久,也不打算在京都久留,不然怎麽敢得罪世子。”


  南羌將閆玉嬌心裏想的一一說了出來。


  閆玉嬌聽南羌這樣耿直的話,隻當南羌是個拐彎抹角的直性子,說難聽些就是個魯莽夫子。


  閆玉嬌眼神漸漸暗淡,最後連話也不說,南羌喝酒,她便倒酒。


  良久,閆玉嬌道:“夜深了,奴家伺候公子歇息。”


  閆玉嬌覺得今晚實在是無趣,怎麽就遇上了這樣一個木疙瘩。


  南羌也是覺得煩悶,剛剛她奪了發簪,那臭道士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走後,還跟那幾個姑娘有說有笑。


  “以你的姿色,垂涎愛慕你的人應該有很多,你就不打算嫁人,一直待在醉香樓,等年老色衰時,怕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


  南羌拿著半壺酒,躺在軟榻上,翹著二郎腿。


  南羌也不是嘲諷,看著閆玉嬌這樣嬌滴滴的臉,隻是淡淡提一句。


  閆玉嬌最厭惡的,是男人在她跟前擺出可憐同情神色,那比鄙夷不屑還要覺得刺眼,讓人作惡。


  南羌碰了一下閆玉嬌的酒杯,閆玉嬌回了神。


  閆玉嬌看著南羌的臉色如常,無奈笑了笑,他想聽良人從娼的事,她說就是。


  橫豎,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反正在她心裏不是新鮮事。


  “奴家是酆州城人,八歲那年隨父母來京都,不到一年父母不幸身亡,孤苦無依又無親眷,孑然一生,日子好過不好過都一樣過。


  要是從良,那就真是良人了嗎?遇上個薄情寡義的,日子又能好得去哪。”


  南羌倒了一口酒,吞了下肚:“身為女子,真是不易。哪怕投個男兒身,就算孤苦無依,有雙手雙腳還是能活得下去。”


  閆玉嬌笑了笑:“公子不就是投了好胎,投到個男兒身。”


  南羌悶哼:“我即便是女兒身,也不會活的如此窩囊。”


  南羌頓了頓:“興許也是命。”


  南羌想起醫館那小女子,世上多事都是不由人。


  南羌抖了抖小腿,所幸她命好,投對了胎。


  上有阿姐護著,下有阿妹看著,即便捅了天大簍子,頂多吃幾個不癢不痛的板子。


  閆玉嬌聽一句命,苦笑幾聲,眼眸的明霞漸漸晦暗。


  “公子,夜深了。”


  南羌側過身去:“怎麽,你想伺候小爺入睡?”


  閆玉嬌麵色羞紅:“公子不是說**一刻值千金,奴家耽誤了,賠不起不是。”


  南羌看著閆玉嬌接下腰帶,露出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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