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無恥之徒
懷清一愣,趙映月看著懷清正好停在不遠處燈光下,燈光映出懷清俊美麵容。
懷清一聽自稱本宮的,一個激靈拖著瘸腿轉身離去。
這自稱本宮的不是皇帝的女人,就是皇帝的姐姐妹妹,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要是真不知臉皮厚的,逮著他就說他調戲,他豈不是跳進這滔滔江河也洗不清。
趙映月看著人越跑越快,旋即發怒:“猥褻本宮,事跡敗露還敢逃罪……”
趙映月聲音嬌柔得有氣無力,懷清壓根沒聽見。
一條腿跑不過兩條腿的,趙映月還差幾步就追了上去,偏偏這時趙映月一腳踩著自己的長裙。
江河水浪滔滔作響,一聲薄紗撕扯後又緊接著一聲驚呼。
趙映月一個不穩,就跌倒在地,嬌嫩胳膊肘還破了皮。
趙映月哪吃過破皮隻苦,隻覺得胳膊疼一陣陣刺疼,就嬌滴滴坐在那哭了起來。
懷清側過頭看了一眼,心裏大喜,今兒天時地利處處人和啊,順風順水好不快活。
趙映月抬起頭,看著懷清瘸著的腿跑遠,銀牙咬緊,世家紈絝子弟果真都是靠不住的。
過了幾刻時辰,南羌也不知哪裏找來一套小宮女的衣裳,換了衣裳南羌剛出長廊,就聽見旁邊走來的小宮女低聲討論道:
“聽說了嗎?行刺公主的人是竟然個瘸子。”
“嗐……也不知從哪混跡上來的。聽說京兆尹的大兒子就是有腿疾的。”
南羌也細聲呢喃:“瘸子?這年頭瘸子都當刺客,真是不容易。”
南羌跟在小宮女身後,聽前麵那兩個小宮女說的起興:“京兆尹府中兩位公子聽說今年並沒來參加,大公子溫成裕腿疾,多年未成踏出府門半步,二公子溫成穆聽說前些日子被人當街毆打,如今還躺在府裏養傷呢。”
一小宮女笑了笑:“堂堂京兆尹之子,竟然還被人套上麻袋當街毆打成重傷,可真是聞所未聞。也不知哪個膽子這麽大,聽說這事還驚動了皇上,皇上常常問京兆尹查出真凶沒。”
“京兆尹查了這麽久還沒查出蛛絲馬跡,怕也是難了。”
南羌聽得心裏不舒服,從分岔口就離去了。
南羌走到長廊盡頭,看見一人鬼鬼祟祟的從房裏偷摸出來,南羌眯著眼睛看了看。
南羌瞳孔突然縮緊,大步向前,一把擒住那人領子,將人拽進了房內。
懷清隻看見一櫻色衣衫,以為劫色,眯著眼驚呼:“我是太監!”
南羌掐著懷清脖子:“小爺找的就是你這小太監!”
懷清聽聲音,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緊繃起來。
“你你你你……你怎麽穿了宮女的衣裳。”
懷清剛撇過頭,想看一眼南羌,被南羌一把按了回去。
“好啊你這臭道士,竟然敢害我,長本事了啊。”
“情勢所逼,迫不得已而為之,你大人有大量,這一次就算了?”
南羌咬牙切齒:“算了?不可能!”
剛剛她被追了一炷香,跑的腿都斷了,要不是她機靈,詳裝跳進了河裏,她這會指不定在哪個角落吃著板子鞭子。
懷清背對著南羌揚了揚聲調:“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南羌對懷清的威脅話嗤之以鼻:“你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我宰割,你還敢在這跟我信口雌黃……”
懷清冷不防的叫了一聲,南羌嚇得緊忙捂著懷清嘴,懷清長大口,一口咬著南羌手指,南羌疼的抽也抽不動。
“鬆開,快鬆開!”
南羌敲著懷清後背,懷清越吃痛咬得越是用力。
南羌鬆開懷清:“我數三聲,你鬆開,先前的事就翻篇了!”
懷清點了點頭,南羌疼的齜牙咧嘴:“你別咬著老子點頭啊!”
“三……二……一……”
懷清吐出南羌手指頭,南羌鬆了鬆,手指疼的發麻。
“你這臭道士,上輩子屬狗的?!”
懷清整頓了一下衣衫,南羌又伸手過來,懷清幽幽道:“宮女私通可是死罪。”
懷清打量著南羌,一身櫻色宮女服,頭上發髻淩亂,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會梳發髻的。
“這一路上就沒人瞧出你是個冒牌貨?”懷清驚疑戲謔道。
這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懷清想想南羌被管事太監盯著劈頭蓋臉罵一通,就覺得痛快。
“你這虎背熊腰,這下巴還有胡茬子的大老爺們還不是沒人看出來。個個忙著手頭功夫,哪有空閑盯著你看。”
懷清也不搭理南羌,盯著南羌看了看:“你穿著女人的衣服也真有幾分女人姿色,就是這胸平了些。”
說完懷清伸手去戳南羌,手指離南羌一寸遠時,南羌將懷清手指握住,用力一扭。
“小爺一個爺們,要胸那麽大做什麽。”
懷清吃痛的鬆了鬆手指頭,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懷清捂著南羌嘴靠在門邊上。
懷清一手環外南羌鎖骨,一手捂著南羌嘴,南羌靠在懷清胸膛。
等腳步聲過後,兩人都嫌棄的擦了擦手和嘴。
亥時,懷清換回太監衣裳,二人偷偷摸摸到了正殿,殿內南羌一眼看出了她母妃正與聞人仲舒交談。
懷清看了一眼,低聲道:“今年這十位才子,準有一位是日後的狀元郎。你要是想替家中親姐妹尋夫覓婿,在這十個裏挑就是了,至於能不能挑中個狀元郎,那得看你運氣。”
南羌眼裏旋即像是餓狼盯住肥羔羊一樣盯著這些個人。
南羌突然回了神,眯著眼睛看懷清,這臭道士怎麽知道她要挑夫婿給家中姐妹?
懷清頓了頓:“不過我看你運氣也不怎麽樣,這看人本事也不怎樣,也就別禍害你家中姐妹了。”
南羌看來看去,隻有坐在聞人仲舒對麵的那位公子長得還是不錯。
南羌記得那人好像叫扶頌,郇城相遇,京都再會,剛剛在船上他一首詩就得了字花,想必也是文采不錯,這樣貌俊美,才華橫溢,要是品德尚可,那不正是她要給她阿姐和靈蘇找的夫婿嗎?
真是緣分緣分!南羌越看越歡喜,就像是他已經是自家人一樣,目光都軟了些。
懷清鄙夷看著南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南羌。
“都說仲舒小姐文采過人,今日當眾即興一首詩如何?”
南羌抬起眼簾,看著一位大腹便便,身穿暗紫繡袍,看年齡,應是剛過中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