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幹一票大的
南昭麵色平淡,靈蘇見她也沒有更衣的動作。
“段琊不過是來試探虛實,今夜下山的匪兵不多,按楊副將性子,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靈蘇低下頭顱,若有所思:“今夜郡主要是不露麵,明兒那楊鑫更要狂傲了。”
帳內蚊子嗡嗡響,落在靈蘇手上,靈蘇蹙眉,眼疾手快拍掉。
“那就由他。。”南昭淡淡道,轉身去拿出一藥包。
“這是織兒送來驅蚊蟲蛇蟻的,你拿回去在帳子點著。梁伯今日又送來一些桃花釀你等會拿幾壇回去。我已經書信一封回去給梁伯,報了平安。”
靈蘇豐潤嘴唇蠕動,他那父親,總不知道她想要些什麽,噓寒問暖讓她覺得如洪水猛獸。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在他眼裏都還是孩提,你能大多少。要是梁伯他能找到羌兒那小丫頭,怕是恨不得快馬加鞭把她逮回府裏。”南昭揶揄一笑。
南羌的性子,總能招人多操心,也多疼愛一些。
靈蘇暗暗慶幸,所幸還有南羌這野性子的丫頭。
靈蘇結果藥包,轉身低頭去熏爐點了起來。
“我這還有。”
“你有也懶得熏不是。”靈蘇聲音冷冷,臉上千年不變的神色,眼眸宛如有一灘春水。
“夜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南昭脫去外袍,回頭看了一眼靈蘇:“我也睡了。”
待靈蘇離去,南羌躺在榻上聞著熏爐淡淡草藥香。
帳外清風在底下吹進來,南昭把玩手中匕首。
也不知南羌那丫頭如何了。
南羌在草堆裏打了個噴嚏,四周的蚊子一群群圍過來,恨不得把她精血吸光,南羌一夜難眠。
第二日南羌頂著一個黑眼,神情疲憊頹靡。
沒有銀子,度日如年啊!她千辛萬苦趕來京都,可不是為了當乞丐的。
南羌看著一邊伸著懶腰打哈欠的懷清。
懷清上前箍著懷清,露出潔白牙齒:“臭道士,要不要搞一些銀子?”
南羌抻著手指頭,懷清眉頭一挑,推開靠上來套熱乎的南羌。
也不知是誰,昨天隻讓他吃剩下的雞屁股。
如今想到他的好處來了,他懷清是這麽好使喚的人嗎?
懷清整理衣衫,清了清嗓子:“滾,貧道要是還跟你纏在一塊,貧道小命休矣!先前不是說好了一進京都我們就分道揚鑣,以後橋歸橋路歸路,這散夥飯都吃了!”
白芷眼珠子一轉,剛想撲上來說好話,懷清瞪了一眼白芷:“你給我站在那裏坐著別說話!聽見你說話,貧道就頭疼。”
白芷扁著嘴,懷清心情大好,舒暢無比。
“行。”南羌輕揚聲調。
“公子……”白芷聲音細小,惋惜又可憐。
懷清眼皮一抬,還沒來得及想通南羌打的什麽主意,就聽南羌陰沉凶狠道:“要是在這分道揚鑣,就此別過,踏出這門我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懷清嘿嘿一笑,揚著臉得意道:“就憑你拖家帶口的,還想追的上我?我日後在客棧酒樓吃好喝好,要是碰見你,念在交情,賞你一口飯吃,如何?”
南羌笑了笑:“極好。”
白芷聽聞一句極好,欲言又止,拉著司佰退到後麵。
南羌從懷裏抽出短劍,還沒拔鞘,懷清就腳底抹油一個勁想溜。
南羌揚唇一笑:“臭道士敬酒不吃吃罰酒,久了沒揍你皮癢了是不是!”
南羌一墊腳,伸手拽住懷清右腿,懷清也機靈的一轉身,用力踹了一腳懷清胸脯。
南羌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你敢踹老子!”
懷清回頭看了挑釁看了一眼南羌,人離有一丈遠。
懷清最自傲的就是他逃跑的本事,金蟬脫殼啥的,要論逃跑,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人在江湖混這麽多年,沒點本事,怎麽立足。
南羌眯著眼睛,將短劍扔了回去,懷清機靈躲開,短劍一個回旋南羌握著短劍。
南羌拿起一塊不起眼的石子彈了出去,石子打在懷清小腿。
懷清吃痛,低囔:“這娘們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南羌拿起一塊大石頭,懷清,奪過後,拍著胸脯。
“你他娘的,這麽大的石頭,你是想要老子的命嗎!”
懷清一路逃一麵回頭衝著南羌罵道。
南羌掏出長
南羌掏出長鞭,像是玩膩了一樣,眼眸一沉,躍起揮出長鞭把懷清腰身環住,一拽,把懷清活生生拽了回來。
不遠處的白芷與司佰在門口看著,司佰聲音糯糯道:“恩公好厲害。”
白芷倨傲點了點頭:“也就一般般厲害。”
司佰昂這頭:“分明是很厲害,什麽就一般厲害。”
司佰話裏冷刺,抬頭看白芷眼神帶著幾分嫌棄。
南羌拽著南羌回走,懷清惱羞成怒:“誒誒誒……鬆開鬆開!你捆著我算什麽英雄好漢。”
懷清想罵的是:這臭婆娘快給老子鬆開!
南羌回頭看了一眼懷清,懷清背後冷嗖嗖的,語態溫和不少:“好歹,咱兩也算是同生共死過,我還救了你兩回,你這這不能恩將仇報啊!”
懷清見南羌不理會他,急了眼:“出來行走江湖講的是義氣!你要是敢忘恩負義是要被江湖唾棄的!”
南羌依舊不理會懷清,等懷清嚷嚷累了,南羌上前抬著懷清下巴。
不得不承認,這臭道士還有幾分姿色。
可惜就是個流氓胚子,油腔滑調,滿嘴不實誠。
南羌打量的眼神,讓懷清心裏發毛,這凶狠的毛毛丫頭該不會是看上他美色,饞著他身子吧?
懷清眼裏那點思緒萬千變化,懷清一眼窺探出來了。
“你這臭道士又憋著什麽壞屁。”
白芷上前:“道長,要不你就從了……”白芷拍了一下腦袋,堆著笑:“要不就答應了我們家公子的要求。一起搞點銀子,這喝酒吃肉逛青樓還有個伴不好嗎。”
她白芷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吃苦。
懷清與南羌相視,都想到了在虞城花鴛樓,南羌“白睡”的那一晚。
南羌心裏發虛,幹咳一聲,在懷清手臂掐著一塊肉。
“怎樣?答不答應?”
“答應答應!都拿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怎麽能不答應!”懷清疼的嗷嗷直叫。
南羌拍了拍懷清肩膀,親自給懷清鬆開長鞭。
南羌轉過身,嘴唇差點貼在懷清耳垂:“別想著逃,就你那些下三濫的招數和小伎倆,我早就摸透了。”
響午時分,南羌跟懷清在京都逛了一圈。
南羌停在高府大門,司佰低聲問了一句白芷:“這也是恩公恩人的府邸嗎?”
白芷瞟了一眼高府牌匾:“這哪門子恩人,這是仇人。”
司佰一雙烏黑小眼旋即冷如寒霜,一雙眼盯著牌匾。
南羌翹著手,懷清看南羌不挪步子,順眼看去。
“就這了。”
懷清摸不著頭腦:“什麽就這?”
須臾懷清一個激靈,拽著南羌走了幾步:“你瘋了?!你知道這是什麽府邸?這這……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高家啊。”南羌回頭看了一眼牌匾。
“這是先太師的幼子高興湛的府邸,裏頭住的可是大官,活的不耐煩了你。”
懷清扯了低聲念叨,南羌昂著小臉:“就他了!你幹不幹?”
南羌眼光淩厲,懷清甩了甩道袍,滿臉不情願。
夜裏南羌在破屋裏,懷清手裏提著一隻大肥公雞。
“這方圓十裏的雞都被你偷光了。”
南羌揶揄,白芷小跑過去諂媚說了幾句辛苦話,接過雞就跑了。
懷清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去看這每回吃都是吃雞腿,還在那說風涼話的人。
“我剛剛路過一家賭坊,在裏麵大撈一筆就夠我們在京都大吃大喝半年了。這賭坊老板這幾年做了不少虧心事,這手裏沾了幾條人命,又是偏信風水命理之人,我覺得,這賭坊可以下手。”
懷清一邊說一邊看著南羌神色,南羌挑了挑眉頭。
“那就兩家都做了。”南羌思慮片刻認真道。
“兩家?哪兩家?高家嗎?”懷清心裏一半狐疑一半懸著。
南羌仰著臉,翹著二郎腿,一副汝,甚解我意。
懷清吸了一口氣:“這高家!”懷清拍了拍大腿!:“這高家……這高家大富大貴有權有勢,稍有不慎,你不要命,我還要呢。”
南羌招了招手:“你放心,我有萬全之策,保證咱兩功成身退。”
懷清湊過去,南羌在懷清耳邊說了一堆,坐在不遠處的司佰耳力好,聽得一清二楚。
懷清挑了挑眼眉,一雙眼半眯:“嘖……這高家死了一個嫡出公子,這事你怎麽知道的。”
南羌坦然:“我路過南淮,對這高家公子殺人放火被南淮辛大人大義滅親,將這高家公子發配邊陲,那高家公子還沒出南淮就暴死荒郊的事聽了一耳。”
懷清看南羌說的風輕雲淡,說的好像這事不是她做的一樣。
懷清白了一眼南羌:“也不知這高家造了什麽孽,惹上你這樣一人物。”
懷清這話南羌聽起來,大抵覺得懷清覺得她盯著高家下手一事太過執著。
南羌抖了抖小腿:“這銀子誰會嫌多啊。”
南羌掉進錢眼裏的小財迷,懷清見識過,她那小婢女貪財多半是在她身上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