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攬月勝春風
“這白虎吃人，是大事啊，怎麽我從未聽聞？”
“這是官府壓了下來，你自然不知。那李家與我隔壁府劉家是帶親關係，那夜李家夫人帶著老小半夜投奔劉家，碰巧讓我碰見了，細細打聽才知道其中原委。”
一人狐疑“官府怎麽就不管了，萬一那白虎從李家跑出來，豈不是成了禍害！”
“你有所不知，這辛大人是出了名的懼內，勉音縣主就是屬虎的，生辰宴被三小姐掀了桌，這事碰上了，硬是不讓辛大人去殺虎。這辛大人沒轍，隻能由那白虎關在李家。”
南羌微微蹙眉，自言自語道“這勉音縣主也真是威風，連南淮父母官都得聽她的。”
隔壁又道“那這白虎……”
“聽說是郡主差人生擒，送回山林中了。那白虎凶殘凶猛，還傷了一侍衛。後來還是用巧計，用蒙汗藥混在肉裏，將那白虎迷暈才得以順利送回山林。”
南羌這時昂著臉，麵色帶著絲餘得意，手中的酒一口進了肚子。
聽隔壁又一頓說起郡主風姿，南羌眉梢緩和。片刻，又聞言那這個人說她如何不是，麵色又沉了下來。
“滿上。”南羌揚聲道。
女子略略抬頭，聲音柔柔“公子是外地人吧？”
南羌應了一聲，把玩那精致的短劍。
女子繼續道“公子可是俠士？”
“小爺隻是隨父從商，四處奔波的俗人。這把短劍剛從別人手中倒騰出來，尋思賣個好價錢。”
南羌手中玩著短劍，神態清閑。
女子不再多言，南羌看了一眼女子，伸手將女子腰間攬住“你這性子，恬靜。小爺喜歡。”
女子剛想掙脫，門此刻被一腳踹開，一衣著赤色衣袍頭帶金絲帽，樣貌平庸，臉上滿是疙瘩的男子挺胸抬頭滿臉氣焰走了進來。
男子兩側跟著一群小嘍囉，個個長得虎背熊腰，麵目猙獰。
南羌感受到懷裏的女子渾身發顫，抬起眼看了一眼。
“公子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南羌撫摸女子柔軟的發絲，放在鼻尖嗅了嗅，隨後有些蹙眉，放開了。
“湘湘是本公子的人，你這不知從哪來的毛頭小子也敢跟我搶？”
南羌在女子耳邊問道“他給你贖身了？”
女子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南羌戲謔笑了笑“既然沒有贖身，那你就是攬月口的人，小爺花銀子來攬月樓，便是攬月樓的客人。這湘湘伺候小爺，難道不該？”
南羌看著老鴇，老鴇麵色為難，最後上前道“風公子，這高公子也是我攬月樓的貴客，看在我的麵子上，這湘湘能不能先讓她陪高公子，我再給風公子尋別鳳兒和雲兒來陪風公子，今日風公子到我們攬月的賬就免了。”
老鴇說完，那高翡一把推開老鴇“磨磨唧唧跟他廢話那麽多作甚，湘湘，還不給本公子過來。”
女子豔麗的臉上煞白，看老鴇一旁擠眉弄眼，女子慢慢起身。
南羌一手將女子腰間環住，女子坐在她大腿側。
“高公子，這湘湘是小爺先叫的。小爺付了銀子，小爺要她留，她留的留下。小爺生平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橫刀奪愛。今日這湘湘，小爺是要定了。”
女子聞著南羌身上淡香麵色微微泛紅，見高翡在，也不敢輕易動彈。
高翡麵色一變，那滿是疙瘩麻子的臉堆在一塊。
“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知不知道我們公子是誰？我們公子乃是勉園縣主的長子！”
南羌來了興致“哦？勉園縣主？”
“就是勉音縣主嫡親姐姐，我們公子是京都刺史之子，勉音縣主的親外甥！你這種無名之輩，也敢跟我們公子爭？！”
老鴇知道這人有派頭，尋思就是和辛大人有些親故，沒成想，這關係來頭這麽大。
老鴇怕出事，緊忙換了一副嘴臉“風公子，這，我這生意還是要做的，你也不要讓我為難了。”
南羌喝了一口酒“我為難的是他，白媽媽你為難什麽。”
老鴇眉頭一豎“你為難高公子，不就是為難我攬月樓嗎？湘湘，還不趕緊過來伺候高公子。”
南羌鬆開手，將斷劍放在茶幾上，眾人見短劍，心中還有些懼怕，可見南羌這瘦小身影，隻覺得南羌可笑。
高翡不屑輕笑，環視一眼旁站的小廝“給我動手，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他！”
南羌推開湘湘，拔劍出鞘，把老鴇嚇得腿軟，直呼道“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爺啊，要是鬧出性命，我這攬月樓可怎麽活呀！”
南羌將劍鞘一甩在幾個大漢臉上，旋即紅腫烏青，口中出了鮮血。
大漢抹了抹口中鮮血，怒撲上去，南羌將短劍插在茶幾上，短劍立在茶幾上，劍身蹭亮。
幾人見狀，被唬住了腳步。
“小爺這劍還沒見過血，不要命的就盡管來試試。你們為你公子丟了性命，看看你們家公子會不會厚葬你們，還是直接裹屍棄於亂墳崗任野狗吞食。”
“你們要是死了，本公子一定厚葬！”高翡躲在老鴇身後，揚聲道。
南羌拔出劍，眼裏戲謔的看著幾個愣著不敢上前的壯漢。
“朝廷命官的子嗣要是鬧出人命，小爺族中父老鄉親定告到京中，鬧到禦前。高公子，你敢拿你爹刺史一職來搏？”
南羌慢慢走了下去，幾個壯漢連連退步，高翡踹了一腳最近的壯漢。
前麵的壯漢猙獰撲向南羌。南羌眼疾手快，活生生將壯漢的手扭斷，疼的壯漢滿地打滾。南昭踢了一腳“礙著小爺的路了。”
南羌走到高翡跟前“但小爺我看，你這幾個三腳貓功夫的小嘍囉，怕也要不了小爺的命，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可去求你那姨母，讓你姨父領著衙門官兵來。這南淮父母官，領兵到青樓替自家夫人外甥出頭，傳出去也是精彩。”
高翡那麻子臉又恐又氣，南羌倏爾變臉，麵色陰沉“真是在這汙了我的眼，還不趕緊給小爺滾！”
高翡吞了吞口水，片刻硬著脖子道“你給我等著，本公子這就去叫人來把你碎屍萬段！”
南羌揚了揚手“小爺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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