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9章 救贖與殺戮

  宋小艾和蘇涼將白袍青年的上半身捆住，留下一根繩子綁在手腕上好讓他們牽著走外，其他都是能綁多牢綁多牢，直把白袍青年給綁的哇哇亂叫。 

  「我殺了你個王八蛋！」忽而一陣嘶吼，伴隨著一道扭曲的人影，只見糖小僧張牙舞爪地朝著白袍青年跑來，氣勢洶洶，一副不殺之而後快的兇狠模樣。 

  宋小艾一驚，連忙伸手一把抱住糖小僧的腰，「你幹嘛啊，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讓我吃人肉，還要殺我，不殺了他我枉為一代天師！」糖小僧踹著腳，吼道。 

  宋小艾滿頭黑線，好在她沒吃人肉，不過糖小僧要殺他，她又怎麼會白蓮花般的想要放過他？只是殺人這種事情從來不是她們該做的，誰讓她是警察呢？更何況現如今這人還有用呢，怎麼能被糖小僧給一刀咔嚓了。 

  「你不想離開這裡了嗎？」宋小艾死命攔住糖小僧，一邊大聲問道。 

  「想，離開也得先殺了這王八蛋！」糖小僧怒道。 

  「要想離開就靠他了，他還有用，為了大局著想你就忍忍，事後隨你怎麼辦行不行！」宋小艾快速道。 

  糖小僧猛地停下動作，狐疑地瞅著宋小艾，「真的？」 

  「當然是真的。」宋小艾見糖小僧不掙扎也鬆開了她，額間因為用力而染上了細密的汗水，喘著氣說道。 

  糖小僧狠狠地踹了白袍青年一腳，瞪著眼睛道：「先放過你，你給我等著，到時候看我不把你扒皮煮了！」 

  宋小艾緩了一會兒，抬起頭，便見蘇涼目光深深地盯著她。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麼久了，司堯沒有回來，她不可能瞞得住蘇涼的，該怎麼辦？ 

  正擔憂之際，身後忽而傳來一陣十分熟悉的氣息，伴隨著輕淺的腳步聲，宋小艾猛地轉身，果然見司堯緩步朝著她走來，已經不再是殭屍形態，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只是那幽深的眼眸中帶著讓宋小艾看不懂的情緒，臉色也冰冷的嚇人。 

  司堯一言不發，當他遠離血腥，從嗜血中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嚇到了宋小艾，她的恐懼，她的尖叫還猶繞在耳，他忽然有些明白沈士的勸告，即便他再小心翼翼地去顧及她，可總有些時候是自己難以掌控的，就如剛才，如果自己沒有在咬下去之前產生片刻的遲疑，那麼眼下他就會徹底丟了宋小艾。 

  血，是他窮其一生都沒辦法離開的東西，嗜血的本能是他身為殭屍王體內最強悍的存在，他無法剔除也無法摒棄，只有這種本能，才能讓他強大，而這種強大，卻讓他差一點傷害了宋小艾，司堯明白，有些事情，有些擔心，終究還是無法避免的來臨了，一直以來，終歸是他太衝動，太草率了。 

  宋小艾見司堯沉默著，邁開腳步靠近了些司堯，然而令她驚愕的卻是司堯無意識地避開了她，轉而朝著另一方走去。 

  宋小艾震驚地看著司堯的背影，他這是怎麼了？ 

  蘇涼打量著司堯，忽而意識到剛才自己離開之後他和宋小艾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才會在現如今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小艾，走吧，天快亮了，既然已經有了打算，就儘快行動吧。」蘇涼對著失神的宋小艾說道。 

  宋小艾回過神來，對著蘇涼點了點頭。 

  「你們有了什麼打算啊？這間酒樓怎麼辦啊？」糖小僧指了指身後的酒樓，問道。 

  蘇涼將目光落到宋小艾的身上，宋小艾抿了抿嘴，抬頭看了眼酒樓，說道：「留著吧，這是他害人的證據，我們現在就去青州府衙，要徹底改變青鳶的命運，就要讓青鳶的有罪之身變成無罪之身。」 

  「呃？怎麼變？」糖小僧不解道。 

  宋小艾卻是搖搖頭，「還沒想好，但是起碼這個人可以讓我們順理成章地進到府衙里去，先探探風頭。」 

  糖小僧聳了聳肩，「好吧，就先這麼著吧。」 

  青鳶也醒了過來，好在她全程都是昏迷的，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他們也默契地沒有告訴她實情，只說是這老闆起了壞心想要害他們罷了。 

  糖小僧要親手牽著白袍青年，蘇涼見她一臉恨恨的樣子，便也由著她去了，也省了自己的麻煩。 

  司堯始終走在最前面，從月色隱去日光照下，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糖小僧見司堯一個人走著，便不怕死地牽著白袍青年跟到了司堯的身側，不時嘀咕兩句，一個人自娛自樂著。 

  宋小艾走在最後面，垂著臉悶悶不樂，更多的卻是不解和憂心，她害怕司堯是因為她才會不理她，是生氣自己當時脫口而出的那句他不是他，還是因為她對他動手了？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宋小艾不知道如何是好，司堯明顯是在躲自己，然而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找他談一談。 

  「在想什麼？」一道溫潤的嗓音從旁響起。 

  宋小艾別過頭，便見蘇涼目光溫和地望著她。 

  她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怎麼離開，還是擔心司堯？」蘇涼淡淡問道。 

  宋小艾心下一愣，她看向蘇涼，眸間帶著幾分詫異。 

  「你們怎麼了？」蘇涼看了前方的司堯一眼，「從酒樓出來就不對勁了，吵架了？」 

  宋小艾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如果是吵架那還好點，關鍵現在司堯到底因為什麼不理她她還沒弄清楚，整個人都有些懵圈了，當司堯轉化出殭屍形態的時候，她雖然是怕，也明白心魔終究是心魔沒辦法輕易地抹去，可是她也認清了，即便她再害怕，可面對著的是她第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即使她動手了，那也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傷不了他，她不想他後悔，可是她卻好像將他從她的身邊推開了。 

  這讓宋小艾誠惶誠恐，她不想司堯遠離她，更不想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讓兩人的關係變冷變僵。 

  她不在乎他的轉變，不在乎他的嗜血，因為她知道司堯必然不會真的傷害她，可是為什麼事情會忽然變成現在的樣子？ 

  蘇涼見宋小艾眉頭擰在一起，小臉上滿是失落和惆悵，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抽。 

  他伸了伸手，最終沒有落下，而是笑了笑道：「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就沒事了。」 

  宋小艾強扯開嘴角對著蘇涼微微一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