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跟蹤

  叱。 

  秦凡猛地剎車，將宋小艾遊離的神思拉了回來，她朝前沖了沖，穩住身子后開口道：「師傅，你幹嘛？」 

  秦凡沒說話，而是再次發動汽車，這一次卻是徑直將車停到了路邊的停車位上。 

  「找到他了。」秦凡對著宋小艾說了一聲，隨即開門下了車。 

  宋小艾連忙跟著秦凡下車，便見秦凡朝著前面的人行道上指了指，宋小艾順著秦凡所指望去，果然在人行道上見到了走路十分僵硬地劉斌。 

  劉斌依舊穿著昨天的衣服，手裡拎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緩慢地朝前走著，那動作，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走路姿勢。 

  「攔住他？」宋小艾出聲問道。 

  秦凡搖了搖頭，「我們跟著他，如果他真的被控制了，跟著他一定可以找到被害人。」 

  宋小艾點了點頭，她想了想，還是說道：「看劉斌走路的樣子，他應該已經死了。」 

  秦凡怔了怔，臉色有些難看，他身為特別行動組組長，沒想到第一件案子就有組員因此丟了性命，他難辭其咎，只怪他對組員太不了解，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劉斌到底怎麼死的，看來也只有抓住這隻鬼才能知道了。 

  兩人跟著劉斌穿過人行道，此時街道上的人並不多，雖說劉斌只是行屍沒有思考能力，但是畢竟被控制的，未免出紕漏，秦凡和宋小艾還是決定一前一後分開跟蹤。 

  劉斌的走路姿勢倒也沒有引起周遭行人的注意，走了約莫十來分鐘，他轉身拐進了一條小弄堂里。 

  穿過小弄堂，便是一條上坡水泥路，兩側排滿了老樓，斑駁的牆面，看上去十分蕭條，這裡是老城區，這一次，又不知道這鬼將矛頭指向了哪個可憐蟲。 

  上坡時，劉斌走的更慢了，坡上有幾個小孩正在打雪仗，忽而一個雪球直直砸中了劉斌的後背，劉斌腳下踉蹌了一下，嘭地跌倒在地。 

  兩個小孩蹭蹭蹭地朝著劉斌走去，宋小艾見狀心下一驚，她和秦凡相視一眼，同時飛快地朝著劉斌跑去。 

  小孩若是看到劉斌，絕對會發現劉斌是個死人，到時候就沒辦法追蹤下去了。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起劉斌，宋小艾還順勢說道：「先生沒事吧？」 

  「對不起啊叔叔，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孩站在一旁，脆生生道。 

  宋小艾轉頭對著小孩笑了笑，「我看這位叔叔沒事，你們去玩你們的吧。」 

  小孩這才樂呵呵地轉身跑開了。 

  宋小艾隱約感受到一陣陰氣，不過瞬間又消失不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最終沒有任何頭緒。 

  秦凡握著劉斌的手，那股冰冷的死氣讓他微微一怔，他悄然瞥了劉斌一眼，那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直直盯著前方，黑黑的眼圈，一臉的死氣沉沉。 

  宋小艾拉了拉秦凡，秦凡這才恍然鬆開了手，看著劉斌繼續朝前走著，昨天還是好好的人，今天就成了一具行屍，一時間心底說不出的不好受。 

  「師傅……」宋小艾見秦凡臉色難看，眼底帶著幾分歉疚，不由得出聲安慰道，「劉斌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但是被害人還活著，眼下也不是自責的時候，更何況，劉斌的死罪魁禍首是那鬼，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該自責的。」 

  秦凡斂了斂心神，對著宋小艾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依舊緩慢行走的劉斌，說道：「走吧，這一次，不能再死兩個人了。」 

  劉斌停在了一棟老樓前，他站在門口足有五分鐘，似乎在辨別位置，之後才推開門走進了老樓的樓道里，從樓梯上上了樓。 

  樓道很窄，約莫一米，秦凡抬頭看了看，兩棟樓間距很窄，陽台也是連著的，便對著宋小艾說道：「你繼續跟著，我從另一棟上去，耳機帶好，保持聯絡。」 

  宋小艾將耳機插上，同時撥通秦凡的電話，準備妥當，這才邁步朝著樓上走去。 

  宋小艾踮著腳，聽著劉斌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樓道里，她不敢跟的太近，只好以此來辨別劉斌去到的樓層，同時追上去。 

  上到四樓，劉斌的腳步聲似乎轉了方向，宋小艾連忙快步跑到四樓，推開走廊的門，探出腦袋朝走廊里瞄去，果然，劉斌推開門，進到了一扇門內。 

  「師傅，四樓。」宋小艾對著耳機低聲說道，隨後走到了劉斌進入的門前，這是一扇銹跡斑斑的褐色鐵門，鐵門后還有一扇紅色的木門，此時鐵門虛掩著，而裡面的木門卻是關的嚴實。 

  這一次，宋小艾也不敢在沒等到秦凡前輕舉妄動了，之前在心理學講座上的事情可還記憶猶新，而現在，可沒有司堯了。 

  —— 

  特別行動組辦公室里。 

  夏遠和陳飛坐在主屏幕前，看著忽然變化的屏幕，臉色同時一變。 

  「司法醫，死亡直播開始了。」夏遠回頭對著正在看陳飛帶回來資料的司堯說了一聲。 

  司堯側眸，放下手中的資料，踱步到主屏幕前，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目光深沉濃烈又帶著幾分憂色，這一次，他沒有陪同宋小艾前去，倒不是因為還在生她的氣，只是他不可能隨時隨地陪在宋小艾的身邊，加上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一次對付行屍應該問題不大。 

  主屏幕上，行屍依舊是穿著黑色的斗篷，帶著骷髏面具，只是這一次，受害人卻不是被捆綁在椅子上，而是脖子里套著繩子被吊在風扇上，腳下墊著一張椅子，低垂著腦袋昏迷不醒。 

  「那些打著正義的名號妄圖阻止我的人，將本該有罪之人放回社會，這樣的罪人有罪，而阻止我的你們，同樣有罪，是那罪人的幫凶，完美審判不會結束，而你們，終將付出代價。」陰沉詭異的聲響從音箱中幽幽傳出。 

  「今夜將受到審判的人，就是他，李耀，一個強*奸未遂欺凌少女，卻沒有受到懲戒，堂而皇之地走出法院，逼死被荼毒的女孩，這樣的人，你們說，他該不該死？當然，死，那是便宜了他，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畫面中，行屍彎下腰，從一側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瓶液體。 

  司堯眸色一沉，「宋小艾和秦凡的地址在哪？」 

  夏遠看了看導航，說道：「御姚路老城區臨街老樓，隊長最後通知的位置是五棟四樓。」 

  夏遠剛說完就轉頭去看司堯，卻赫然發現原本站著司堯的地方空空如也，早已沒了司堯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