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報應
文順軒已經蘇醒，出現了排斥反應，那條腿劇痛無比，整個人痛的在地上打滾，他看著自己突然多了一條腿，無比的震驚之後也迅速的想明白了是何人所為，竟然要用刀子砍掉，嗚翰樂氣的叫人將他綁了起來。
到了深夜，文順軒已經痛的沒了力氣，趴在地上渾身冒著汗水。
李風鸞得知，叫水仙背著自己偷偷回來，才到了王府，嗚翰樂擔憂的迎接，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沒有多詢問，徑直拉著她進了房間，看到文順軒趴在地上，一身汗水，“瞧瞧吧，不知道何故，找了大夫竟然說看不出來病因。”
“王爺，去取一些冰塊來可好，我不能碰涼，但是別人做事……”李風鸞不放心。
嗚翰樂點頭，出去叫人去拿冰快，他則拉著李風鸞的手不放開，低聲關切的問，“在宮內如何，可休息好了？”
“王爺，我無事，隻是擔心王爺，在軍中的奸細處理的可順利，我聽白哲說你受了輕傷。”
嗚翰樂搖頭，轉身望著她，輕輕屈指拂去她臉上的擔憂，低聲溫柔的說，“無需擔憂，輕傷而已，已經好了，我擔心你在宮內受了欺負。”
“王爺，我無事。幫把手，我要用一些工具。”
嗚翰樂點頭出去叫人拿，皆是之前李風鸞所用要的手術用具，早就在她來的路上清洗消毒過了。
“王爺，用冰塊和這些藥丸攪拌在一起，之後覆蓋在他的傷口處，將人的衣服脫了吧。”
嗚翰樂微微遲疑，卻也跟著去做了。
等一切就緒，嗚翰樂將藥覆蓋在腿上，文順軒痛的大叫，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反抗的力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睫毛上掛著兩串汗珠子。
隔天早上，疼痛終於緩解，紅腫也漸漸消退，之前還擔心兩條腿不一樣大小，如今也已經恢複一樣，就是顏色有些不同。
文順軒坐在床上，低頭瞧著，滿臉的不相信。
李風鸞滿意的笑笑，轉身要走。
“等等。”文順軒低聲叫住了她。
“殿下，我還要回宮，宮中的事情暫時還有些棘手。”李風鸞不想多做停留，她現在已經了卻了一件心事，現在所有的重心要放在複仇上。
“……風鸞，你要我如何謝你？”
“殿下，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謝了。王爺，送我回去吧！”
嗚翰樂點點頭，沒有說什麽，隻瞧著她依舊有些疲倦的樣子擔心，輕輕的牽著她的手出來，背著李風鸞直奔皇宮的方向。
而此時，地牢之內，已經被抽打的渾身血肉模糊的李嫣奄奄一息的眨了一下眼睛，背後的傷口塗抹了很厚的藥草，顫抖著張開嘴巴等待著丫鬟送飯自己給吃。
丫鬟哭的淚水打濕了臉頰，看著自己小姐的樣子擔憂的一雙眉頭都皺在一起，“小姐，您多吃一些，老爺說一定會救小姐出去，小姐一定要撐住啊。”
“我沒做過，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查清楚……”李嫣喊著嘴裏的米粥大叫，口齒不清，飯粒噴在丫鬟的裙裾上。
“小姐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皇上不相信，這件事實在太蹊蹺了，您好好想想，當時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小姐……”
李嫣哪裏還有這個心思去想這些，疼痛就快要了她的命，她死死的抓著地上的枯草，憤怒的大叫，情緒越來越激動，“不是我不是我……”
丫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去碰她，看著她掙紮的樣子又擔心，哭成了一團，“小姐，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小姐平時掉根頭發都要心疼很久，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小姐您別激動，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老爺說一定會救小姐出去，小姐……小姐……”
李嫣鬧了很長時間，終於因為忍受不住疼痛昏死過去，地牢也安靜下來。
丫鬟哭夠了才起身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將米飯給留下，鐵籠被關上的那一瞬，李嫣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坐在角落的一團黑影也迅速的靠攏了過去，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想要抓到李嫣跟前的飯碗。
很長的指甲裏麵滿是黑泥，碰到了飯碗的時候發出一陣刺耳的滑動聲音。
可到底還是很為距離太遠那飯碗依舊安然的被放在李嫣跟前，絲毫沒有被移動。
“你是誰？”李嫣醒了過來，勉強轉頭看著那團黑影，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叫她一陣惡心，藥草的作用，後背不是那麽痛了，微微冒著涼意，她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吃，吃，飯，飯……”是個女人。
李嫣使勁皺眉，不敢相信的盯著那個將死之人不住的瞧，頭發厚重，臉上滿是血痕，似乎精神也有些不大好，死命瞪著她麵前的飯碗。
李嫣冷笑，“你是在我之前的那個妃嬪吧？皇上身邊的那個妃嬪嗎？你的全家滿門抄斬，是周搖一手操辦的吧？叫什麽來著，哦……高家，嗬嗬……你也有今天的下場，當年高家是如何將我們李家踩在腳下，不想一夜之間就隻剩下你一個人，真是可悲。”
高家，當時周搖才被文順軒調到宮中當差，嗚翰樂一心撲在尋找李風鸞的事情上，周搖背後裏為了除掉高家做了多少事情，文順軒查出了高家背地裏貪贓枉法，未曾看清楚卷宗就下旨慢慢抄斬，將高貴妃投入地牢，當時的王桂枝鞭笞了高貴妃多少鞭子都數不清了，不想她竟然還活著。
李嫣當時也在宮中，卻因為不得寵隻能在院子中守活寡，後來暗地裏找過周搖多次，才被文順軒翻牌，幾經周折，才過了多久？不到一年，她也成了如今的樣子。
她一聲冷笑，甩手將米飯扔進了那女人的跟前，冷笑說，“也算是同在後宮一場，你我都是苦命的人，吃一頓少一頓，或許我明日就要被處決了，哼……李風鸞，是你做的吧？”
她知道，也猜到了，這件事她當時也覺得有些蹊蹺，雖然自己帶了藥去，卻沒有想到藥效作用這麽強烈，兩天都不想出來，後來自己已經快要暈厥，文若生依舊不肯將她放開，再後來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這裏麵李風鸞到底做了什麽手腳，她竟然一無所知。
她氣的冷嗤一聲，回頭看看自己的後背，大叫，“李風鸞，你給我等著，隻要我不死，你就別想過上安生日子。”
而彼時，李風鸞已經安全的被送到了宮中，才坐在凳子上，文若生那邊就叫人過來找她過去診治。
嗚翰樂還沒走，低頭瞧著李風鸞的臉色，知道她是肯定會過去，也更加知道，此次過去，怕是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王爺，您該回去了，軍中需要您，府上也需要您啊。”李風鸞催促他盡快離開。
嗚翰樂緊皺雙眉不肯走，雙手背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背對著門口的方向，等待著外麵的人再一次來催促，沉默良久才說，“我隨你一同前去。”
“王爺，您現在還不能露麵，我不過是給皇上瞧瞧傷情，順道……”順道動一些手腳，她不想叫文若生死，他提早死了很多事情以後不好處理。
嗚翰樂臉上一僵，不敢相信的瞧著她，半晌才說，“你……決定這麽做？”嗚翰樂豈能猜測不到呢。
“王爺，我決定了，我知道很卑鄙，可我不這麽做，難消我心頭之恨。”李家的幾條人命和百香以及王府的那些影衛們，不能白死。
嗚翰樂知道李風鸞在恨，他有豈能不恨，可是嗚翰樂依舊在猶豫，當今世上，他的親人也沒有多少了。
皇子眾多，可能夠上的去台麵的皇子卻很少，暗夜在王成之時殺了三個，跑了兩個，現如今還有兩個在寺廟當和尚，唯一的一個還靠的住的人在府中，可情緒不穩。
兄弟之間，竟然落得這樣的地步，嗚翰樂時常在想，難道帝王就要心狠至此嗎？
李風鸞關鍵時刻提醒他，“王爺，心不狠站不穩，從前您在善心橫流的時候失去了多少，難道還不自知嗎？”這番話李風鸞在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她從前總是以為自己躲著讓著，別人不來給自己添堵就不會還手，可等到失去了三個姐妹的時候才切身體會到什麽叫難過和後悔。
她不想在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就要先發製人。
文若生好控製，那就線控住，想要他死的時候再動手。
“我不放心，我先過去，你隨後再到。”嗚翰樂最後一點頭，瞧了她一眼，轉身而去。
李風鸞輕輕吸了口氣，望著嗚翰樂的背影，眉目之間臉上一層寒霜，攥在衣袖之下的手發出骨骼的聲響，冷嗤，“文若生，拿走的我要你雙倍奉還。”
嗚翰樂闊步而來，叫影衛先去送消息說他來看望皇帝，盡管這件事一直悶聲沒公開，李家也在外麵處處打點不想事情擴大，可嗚翰樂這裏想知道一些事情也不難，他來不足為奇。
文若生正躺在床上因為疼痛哼唧，看著自己被割下來的腿早就變了顏色一陣難過，想到自己以後都不能與正常人一樣行走他變心生怒氣，這樣的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之前吃了藥不再疼痛，可剛才非要自己強行戰力不慎摔倒，直接撞傷了傷口，血流不止，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看到嗚翰樂高大的身影進來，他爆喝一聲，“你來做什麽？”或許是一種恥辱，或許是作為失敗者的一種暴怒，文若生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作為孩子才有的童真，滿臉的憤怒和恨意，抽出了床頭上的寶劍對著嗚翰樂跟前比劃，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