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撤兵
李風鸞卻堅定的搖頭,“不是,他的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毒素,我尚且旅順不清楚是什麽,不過不是裝的。你們又為何說他是裝的?”
“我們聽到了王妃和烏雲登珠在爭吵。”水仙說。
李風鸞輕蹙眉頭,領著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慢的說起了這件事。
當時兩人先後離開,都找到了暗中的一條石階,很狹窄,知道的人也不多,並且裏麵還有很多看守,原來還以為是沒有侍衛的,不想裏麵咱們了士兵,他們先後前後兩次進去,最後在同一個地方相遇,之所以相遇是因為都聽到了嗚翰樂和烏雲登珠的爭吵聲,尤其的大,還在摔東西。
嗚翰樂對著烏雲登珠大叫,“放了她們,不然你哥哥這裏得不到任何援兵。”
烏雲登珠的聲音更加的大,尖叫著,還在不停的摔東西,“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我什麽不愛我,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事,為什麽我就不可以?”
才聽到這裏,李風鸞已經緊張到握緊了拳頭,低頭瞧著地上的一塊泥土,一雙眉頭都緊皺在一起。
水仙繼續說。
嗚翰樂當時回道,“放了她們,我說放了她們。”
李風鸞詫異的回頭瞧著水仙,不等水仙繼續說,補充說道,“王爺說的他們是豆子母子。”她以為是自己,所以剛才的心才那麽緊繃,可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不是,王妃娘娘聽我說完。”水仙繼續說,“王爺說……”
嗚翰樂低吼著,“風鸞有毒傷在身,豆子是無辜,她不是我的妻子,不過是被人利用,當年我的替身死於火海,我並不了解豆子,豆子所熟識的人是我的替身,我說過很多次,你為什麽不聽?豆子是無辜的,放了她們母子,還有風鸞,她禁受不住這裏的寒冷,如果她出事,如果她出事。”嗚翰樂激動的捏緊了烏雲登珠的脖子,驚的在遠處觀看的元朗和水仙同時一怔。
遠處還有嗚翰樂的影衛,可不想就在此時,李風染出現,與嗚翰樂打了起來,李風染看來武功很厲害,嗚翰樂似乎有傷在身,幾次交手都被打了回來,影衛護在嗚翰樂跟前才平息了交手。
烏雲登珠隻知道哭,哭了很久,後來直接抱著嗚翰樂,跪下來祈求要他多看自己一眼,在這之後嗚翰樂就沒有了聲音,聲音平息了,嗚翰樂還是走了出去,跟著就在外麵遇到了李風鸞。
李風鸞聽後,心髒開始碰碰亂跳,接過元朗已經查驗過五毒的一塊肉幹吃了起來,還未吞咽下去,突然問道,“豆子和她的孩子現在還是沒消息嗎?”
“沒有,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我們都找遍了,白哲也一直都在外麵尋找,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元朗也說,“我們來了之後就在找豆子和那個孩子,畢竟他們是無辜,王爺說當年有兩個替身,其中一個與自己長相頗為相似,他那段時間喜歡外出狩獵,尤其是在晚上,就是跟著李將軍,所以晚上的時候多半都不在宮中,此人當時被大火燒死了,另外一個在王爺出事之時被人射殺,至此王爺也找了很久兩個替身的家人,卻始終都沒有消息,倆個人都是當年的一個影衛在街上無意間發現,那個影衛也死了,所以線索就斷了。”
身為太子的嗚翰樂找一兩個替身很正常,之前文順軒也有過替身,卻因為他的個性不喜歡被這樣才沒有收留。
李風鸞深吸一口氣,好像堵在胸口上的一塊東西就這麽突然被放下了,卻不知道是喜是憂。
“小姐,王爺見到你之後說了些什麽?”
李風鸞輕輕搖頭,眉頭緊緊的皺著,半晌才將她見到嗚翰樂事情說了出來,跟著又加重一句,“他的體內有毒,之前水仙也說王爺時好時壞,所以我想他體內的毒不能長久有效,所以……”她看向那邊的李風染去了又回,說道,“監視她外出的時間,相信在她回去之前就是王爺那邊毒藥失效的時間,估計不到一天。”
“我去。”
“不需要過去,隻需要坐在這裏瞧就好,李風染在這裏也是監視我們,正好我們也多了時間監視她,等兩天後,規律自然而成,我們就動手。”
用不了三天,李風鸞就會查清楚所有的池子裏麵的水都是什麽,有這麽多寶貝她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對不起這裏的神奇。
這天夜裏。
這裏終於安靜下來,烏雲卓汗也因為疲倦睡死了過去,半個身子都栽到了水池中,另外半個身子還在兩個女人的擁抱之中,粉紅色的水已經變了顏色,估計是在裏麵時間太久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效果,但是在夜裏,那個池子卻發著光,幽暗的光看起來有些恐怖,就好像正在稀釋人的精氣神的鬼怪。
李風鸞眉頭一處,好似明白了些什麽。
她拿著器皿舀了水出來,潑灑在了一塊石壁上,上麵因為月光的反射,看的出上麵的顏色和散發出來的奇怪的光暈。
每一種光暈代表一種顏色,每一種顏色在月光的映襯之下尤其的耀眼奪目,她隨便的揮手,就會被顏色所代表的的情緒所然感染,最後渾身一顫,慌亂的打了個激靈,吃驚的看著這石壁上越來越亮的光。
她瞬間明了。
這些東西就是依靠人的精氣神而存在,人的精氣神足了,還給神泉的功效越大,長此以往,治病的功效也就越大,可人出來之後會渾身無力,那就是因為被神泉吸走了人的身上的體力。
她輕吐一口氣,起身走向高處,放眼望去,這裏大大小小足有上百種顏色的池子,白日裏她注意看過,現在想起來還真是這樣,人越多停留的地方越是亮光越閃,刺人的雙眼。
那些光被月亮吸收,會發,最後變成雪片。
這樣的循環夠成了漠北民族的一種自給自足的品行,不會征戰,熱愛和平,可如今有了烏雲卓汗,是因為他一直沉浸在那隻唯一一隻帶有毒性的粉色池子中,叫他性情大變,才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或許這些事情李風染早就知曉,或許是湊巧,但都不影響李風鸞走下一步。
她豁然起身,腳步很輕,水仙和元朗還是驚醒跟了上去。
李風染在手下人的提醒之下也醒了過來,從遠處的一個小木屋裏麵走出來,雙足輕點,幾個起落就落到了李風鸞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你不能打攪王上休息。”
“可我現在偏偏就想呢?”
“嗬……姐姐,你以為你現在身上的毒被清楚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什麽都不怕了嗎,你……唔,啊……”
李風鸞的動作如何都快,可是她被燒壞的那半張臉上的眼睛視線不好,這一點李風鸞早在山中相遇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在她看不到的盲點之中,抽出了腰間的短刀,狠狠的刺中了她的肚子,說時遲那時快,不等李風染的手下人趕來,她在水仙和元朗的護衛之下伸出去一腳踢在了李風染的肚子上,整個人掉進了粉色的池子中,池子內的血水迅速擴散,卻好像長出一雙手來,抓著她的血水大口的吞噬,池子的顏色吮吸變化,烏雲卓汗也驚醒,驚愕的逃竄。
很久,李風鸞才從池子裏麵掙紮出來,肚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可是她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當即性情大變,臉色發紅,唰的一聲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拉著一個男人撲進了池水中。
嗯嗯啊啊的聲音傳來,李風鸞笑著轉身,對水仙說,“用不了兩天了,我們現在就去找王爺。”
“是!”
元朗斷後,水仙抓了一個李風染的人往出口走,在那個人的再三之路之下,三個人緩慢的前行,前後堵路的人,後有追兵,更有烏雲卓汗的咆哮,一時之間亂成一鍋粥,可人再多,也不能汙染了神泉水,所以泡出來人其實並不多。
交手之中,快要到出口的時候白哲突然出現,抓著他們幾個人鑽進了一個快速飛馳的車子,厚厚的簾子被放下,呼嘯著跑走。
李風鸞還想要出去找嗚翰樂,卻被白哲拉住,“王爺早被李風染轉走了,不在這裏,現在我們要離開才行,去前邊的地方與趙鐸他們會合,我早就收到了消息,卻不能傳遞,在這裏等了你們很久了。”白哲緊張的說完,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水仙身上,水仙對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白哲這才點頭繼續說,“可汗帶人已經趕來,但是進不來,全都是王爺的人,不能亂動,漠北的兵馬實在太少了,全都看著王爺,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啊,王爺好像被吃了什麽東西,性情大變,影衛也被他親手殺了一個。另一個逃了出來送消息,怕是也活不成。”
糟糕了,這樣嗚翰樂就是孤立無援,並且還不知道被關在了哪裏,李風鸞越想越是心焦,撩開簾子看著已經跑出去很遠的都城,才剛放下不少的心此時卻又提了起來。
水仙在她身邊勸說,“王妃娘娘莫擔心,現在您身體的毒已經清楚,截下來救王爺的事情就輕鬆很多了。”
如何輕鬆,自己都不知道嗚翰樂那邊情況怎麽樣,更不知道在哪裏,如何輕鬆?
現在烏雲卓汗和李風染肯定被逼急了,原計劃是想先去救嗚翰樂出來,不想李風染早有準備,等她出來,會更加心狠手辣,那個池子的水就是無限放大人的貪婪,李風染心中有仇恨,殺人不眨眼。
她無奈的歎出一口氣,“我們要加快,耽誤不得。”
兩天以後,李風鸞的車終於與可汗匯合。
嗚呼克拉抓著她的手一直牽住她往裏麵走,落座後看著她真的好了才放心的開口說,“我都準備好一切,隻是現在我們被王爺的人包圍,我怕傷了王爺的人啊。”
李風鸞猛灌了好幾口涼茶才放下茶碗,連續吐出好幾口氣才低聲歎息說,“撤兵!”
“什麽?”趙鐸不敢相信的問,“可是王爺現在很危險,我們撤兵了豈不是給了漠北王殺王爺的機會了?王妃娘娘,您是否要再考慮考慮?”
李風鸞搖頭,看了一下身邊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邊步天的身上,心中一揪,良久才回神對趙鐸說,“必須撤兵,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