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試探
這邊，宮中鬧鬼的事情還沒有平息，後麵就有人說在宮中見到了死去了很多年的幾個先皇帝的貴妃。
文順軒當天夜裏親自去查，可是一無所獲，他當場氣的將全部的人都給審問一邊，鞭子伺候的大半宿，最後從裏麵揪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桂枝。
王桂枝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盡管年紀不笑了，可看起來依舊保存著青春風貌，身段較好，皮膚也好的厲害。
“皇上，真的不是我啊，我沒做過啊。”
文順軒冷嗤一聲，甩手將手裏的茶盞啪嗒一聲的摔在了地上，那雙眼睛就好像兩個銅鑼，狠狠的盯著她的臉，“你說不是你，證據呢？現在多少人指著你說是你做的，你暗中到底想要什麽？”
王桂枝再一次摸了一下淚，抽噎著說，“皇上，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我現在得到了，我那還敢繼續要，我不敢啊！”
這話說的是事實，可是文順軒不相信，打死他都不相信，本來他將王桂枝放在這裏就是想惡心惡心被人，順帶著提醒一下自己，間接的給李風鸞提個醒，那個女人都好了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露麵，他還不能過去看，心裏頭癢癢的很，最近事情還多，就沒顧得上王桂枝。
之前王桂枝暗地裏給他抓來的嗚翰樂人動粗，他不是不知道，但自己也的確有這個意思，可不想，王桂枝的手伸的這麽長，他看似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其實心理早就被炸開了鍋了，哼了一聲說，“我不管你是不是想說出來實情，你都別想安全的走出這扇門。”
王桂枝身子一顫，連連在地上磕頭，臉上滿是淚痕，在地上留下一大攤水。
“都給我滾出去。”文順軒一聲低吼，守在房間的各種宮女宮人和侍衛魚貫而出，大殿的門緊緊的關著，文順軒一把扯下來掛在牆上的鞭子，啪的一聲，鞭子抖動了兩下，地上傳來了王桂枝的尖叫聲，身子都在顫抖。
文順軒已經變了形的臉上滿是怒氣，看著她的樣子竟然還有幾分快活。
“怕了？從前你伺候太師那個老頭子的時候不是很享受麽，恩？啪……”
一整宿，大殿之內傳來了啪啪的鞭子聲，到了天亮，幾乎看不到王桂枝的樣子，被人從宮殿裏麵脫了出去，流在地上一串的血痕，觸目驚心。
這件事傳到了嗚翰樂這裏的時候李風鸞正在喝酒，險些將最後一口藥噴出來。
嗚翰樂著急的給他順背，李風鸞連續咳嗽了很久才勉強順下這口氣，跟著就笑了。
“你想到好辦法。”嗚翰樂被她的樣子也氣的笑了起來。
“恩，王爺覺得不好了，一箭雙雕？”
“怕是你的另一雕還起不到什麽作用。”
李風鸞抹了抹嘴角，點頭說，“的確，文順軒比較抗打擊，所以還要加把火。”
嗚翰樂笑著點頭，招來了外麵的趙鐸，吩咐了兩句，趙鐸跟著就出去了。
這天晚上，王桂枝失蹤了。
宮內依舊鬧鬼，大家嚇的都不敢出門。
但奇怪的是，文順軒卻看不到，隻能聽到手下人怨聲載道，之前的奏折裏麵看到的全都是朝中之事，現在可到好，全都是各種鬼神怪，還有人主動要帶著道士過來驅鬼。
足見鬧鬼的事情在整個京都都傳開了。
兩天後的中午，李風鸞才睡了午睡起身，嗚翰樂坐在書房看書，多麽和諧的王府，可其實，就是等著這個不該出現並且知道他出現的人過來。
“皇兄如此悠閑。”文順軒將手裏的鐵扇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聲音不大，但是亭子這個安靜的書房裏麵卻尤其的刺耳。
嗚翰樂緩緩抬頭，沒有招待他的意思，手裏還攥著書，隻是輕飄飄的挑眉瞧了他一下，繼續低頭，還翻開了一頁，繼續耐心的看。
文順軒也不介意，瞧了瞧連茶水都沒有的桌子，冷笑一身，身上明黃的衣服在日光之下是如此的耀眼，耀眼到遠處站在亭子中的李風鸞都能瞧見，移不開眼。
屋內的文順軒似乎也看到了遠處站著的李風鸞，雙手背負的站在門口微微偏頭張望，遠眺之中，臉上掛著一絲誰都分不清楚是什麽意思的微笑來。
良久，嗚翰樂輕輕的放下手裏的書籍，合並上手抓著麵前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說道，“皇上來此可是有要是？”
明知故問。
文順軒低罵一聲，直接開門見山，“皇兄最近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連我都差一點以為真的是王桂枝做的。”
嗚翰樂笑笑，也不想繼續打啞謎，說道，“你以為王桂枝想做皇後？嗬嗬……可惜啊，她的誌向不夠遠大，隻想做一個貴妃，知道自己生不孩子就隻能棲身於貴妃。不過她不知道，其實生不出孩子也不怨她。”
文順軒嗬嗬一笑，搖晃了一下手的扇子說，“是啊，龍種不能亂生，不然生的多了以後就會自相殘殺，合不來。一個就夠了。”
“嗬嗬……沒想到皇上還有這樣的想法。”
好像這句話在李風鸞那邊也提起過，他不禁微微蹙眉，抬頭也看了一下遠處的那個身影，很快的將心思收了起來，繼續說，“你想如何？”
“如何？”文順軒反問，冷嗤說，“如何也要看皇兄的意思吧，我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你想叫我什麽時候滾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嗎？”
嗚翰樂笑笑，沒有接話。
文順軒也笑笑，繼續說，“你不想做皇帝的心思我懂，但是有的時候這個位子還必有要選一選，現在看來，我是不合適啊。”
嗚翰樂先是愣了一下，可臉上沒有什麽神情，隻說，“皇位不是官臣，說不做就不做了？”
“恩，父皇還在，我得讓開才是，或者繼續做我的太子？”
“那你就去要問一問父皇了。”
文順軒來這裏就是為了要找到父皇。
人人都說父皇還活著，可文順軒卻一點動作都沒有，京城中還經常鬧鬼，到處人心惶惶的，這件事要傳出去以訛傳訛的誰都會想到出來，文順軒當初坐上皇帝之位本就來的倉促蹊蹺，連給先皇下葬的事情都做的那麽潦草，如此，人心都有一麵鏡子，黑的白的不過是一線之隔，那歪的就多了，就會想到文順軒會不會殺了先皇。
這樣的皇帝就算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可一句話說的好，得人心者得天下，一旦出了事，不知道多少人揭竿起義，這樣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他來這裏是要皇帝的人，亦或者說，直接跟嗚翰樂攤牌，想直接對著來，他等著，大不了帶著自己的殘餘部隊跟他打一仗，如何這天下都是文家的，如果被別人在這時候鑽了空子，那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嗚翰樂無心做皇帝，又不想文順軒做，他就妥協一把，將先皇請出來。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明顯上看如此，其實暗中，文順軒還是想借助機會徹底鏟除了先皇和嗚翰樂，可他要親眼看著先皇死，所以跑來這裏要人。
“那麽好，就請皇兄將父皇請出來吧，我也想看看他，很想念他老人家了。大動幹戈的鬧了這麽大動靜，實在是委屈了。”
“嗬嗬……那就去皇陵吧！”嗚翰樂話風一轉。
文順軒一怔，這不是咒他死嗎，去皇陵下麵見父皇去問。
“皇兄真會說笑。”
“我如何說笑，當初可是皇上親手將先皇送葬進，我都不曾看過一眼，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嗚翰樂說這番話文順軒沒有辦法辯解，因為他始終都沒有看到先皇到底是生是死，之前自己非常的懷疑，事後嗚翰樂出去找，當時有了一點痕跡之後李風鸞這邊出了事，他被軟禁在王府，這件事就斷了消息，最近嗚翰樂有了動作，還是從先皇這裏著手，他就斷定是嗚翰樂肯定找到了什麽。
“嗬嗬……”文順軒嗬嗬一笑，再沒吭聲。
書房內又一次陷入了安靜，大家都在心理盤算著自己的心中的那看著秤。
彼時，李風鸞進來了，伸手跟著丫鬟手裏提著一籃子水果，笑看著坐在那邊臉上毫無神色的文順軒，淺淺的一個屈身禮，“皇上，咱們府上種的一些水果熟透了，本來想等我身子好些了親自送進去給皇上長長，現在皇上過來了，那就正巧叫皇上帶回去吧，我剛才遲了一些，味道不錯。”
文順軒笑著點頭，卻沒有吭聲，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風鸞的臉上看，瞧不出他是什麽心情。
嗚翰樂笑著朝她伸出手，李風鸞走了過去，坐在了他身邊的小椅子上，跟著對他說，“王爺，最近我總感覺身子不太好，想來是不是實在太悶了，我想出去轉轉，王爺前後也是無事，就陪著我出去走走吧！”
嗚翰樂嗬嗬一笑，連聲答應下來，“好好好，你說想去哪裏，啊，要不然帶上皇上如何，皇上整日朝政忙碌，在宮中也是憋悶的厲害，正好咱們出去幾天回來，選妃一事也塵埃落定，到時候給皇上做一做參謀。”
皇帝選妃王爺做參謀，這話說的實在是帶刺，但是文順軒也沒有說什麽，他也說不出什麽來，在宮中，在朝臣之上他是皇帝，一個呼風喚雨的皇帝，可在這裏，他就是一個被人控製著的傀儡。
他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文順軒今天來可不是來這裏受人擠兌欺負的，他既然肯主動出擊，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於是他開門見山的直接戳了兩個人的話，“選妃本就是給王爺選，朕在宮中的貴妃足夠了，朕想皇嫂不會介意才對。”
嗚翰樂收起了臉上的笑臉，李風鸞卻沒有，她繼續笑著說，“也好，這個院子夠冷清的，到底還是需要填一些人進來，給我作伴也不錯。”
“風鸞，這件事你可有問過我的想法？”嗚翰樂的臉上掉了下來。
“嗬嗬，王爺，選側妃和侍妾本就是我這個正主的分內事，您的想法……還是等一等吧！”
嗚翰樂先是臉上一冷，跟著就笑了起來，震蕩的笑聲在這個安靜的書房裏麵就好像敲打在文順軒胸口上的一記悶雷，驚動他渾身都在顫。
“嗬嗬，那好，這件事就叫給皇嫂來做了，恩……朕，還是想見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