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夜探
李風鸞瞪著圓了眼珠子瞧著那雙就要接近的雙腳,渾身緊繃著,微微縮了縮脖子看著放在屏風上麵的衣服和藥水,提起一口氣,趕在那人走進來之前將衣服拽了下來,輕輕的圍在身上,轉身沒入了屏風之後的陰影之下。
“客觀,可需要加水?”
是店小二?
李風鸞微微皺眉,故作聲音粗啞的說,“不需要你,出去吧!”
“可是客觀,水已經很涼了吧,還是加一些吧,我這就進來了。”
李風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就要邁步進來的雙腳,手中的一顆藥丸緊緊的捏在手指間,隻能腳步邁步進來第一時間飛過去。可店小二卻沒有急著進來,看著出他應該在站在原地正在找什麽東西,跟著就看到投射在屏風之上的影子是一條長長的寬刀,李風鸞的眸子瞬間變冷,轉身沒入了屏風的另一側,微微探頭出去看到穿著店小二衣服的男子臉上卻掛著一張女人的臉,她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就看到男子提著寬刀衝了進去,可她已經從屏風的另一個方向躲開了,一麵穿著身上的衣服一麵往後撤。
就聽到裏麵咣當的一聲巨響,浴桶被那人劈開,水灑了出來,男子在察覺沒有砍到李風鸞的時候瞬間回頭,李風鸞手中的藥丸噗的一聲飛了出去,直接敲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力度之大,藥丸沒有爆開,竟然直接穿透了男人的額頭,深深的陷入了他的頭蓋骨上。
男人一怔,頓時血色慘白,手動的刀子咣的聲落在了地上,刺穿了自己的雙腳,咚的迎麵倒在了低山。隨著聲音的傳來,外麵也瞬間暴起了一團殺氣,幾個穿著店小二衣服的男人衝了進來,可是看麵容卻都是女人。
幾個人功夫不高,力度倒是不小,每一下就能將這個房間的東西敲碎,一陣震蕩的聲響過後,李風鸞也轉身飛出了這個小小的客棧,站在窗戶上,雙足輕點翻身跳上了屋頂。
窗戶裏麵的人伸出半個身子過來看她,嘴裏麵呼嘯一聲,跟著看到屋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個同樣穿著店小二衣服的女人,揮舞著手裏的兵器奔向她跑來。
李風鸞一直都沒有還手,輕巧躲過去之後翻身落在了地上,跟著聽到一陣驚嚇的慘叫聲,她直接委身衝進了對麵的茶樓,穿過後院,直接消失在了這個高牆鄰裏的鬧事街。
按照杜飛留下的線索,兩個人很快在一處破廟中碰頭。杜飛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擔憂的問,“會著涼,為何現在出來,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李風鸞一麵將濕漉漉的長發梳起來,一麵問他,“發現了什麽?”
“沒有,杜群到了這裏就消失了,我想在這裏找一找是否有機關,可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恩,客棧回不去了,有很多長相一樣的女人穿著店小二的衣服追殺我。”
杜飛眉頭一皺,點頭說,“是暗夜的徒弟,其實隻有一個人,你看到的很多都幻想,看來我們行蹤暴露了,不過也說明我們來對了地方,暗夜的徒弟們都在京都。”
李風鸞微微點頭,將領口洗好後,蹲在他的身邊看了看周圍,說道,“趁著天黑找一找你說的機關的入口,實在找不到我們就在這裏歇了,客棧現在是回不去了。”
“也好!”
李風鸞微微欠身,貓著腰身在高高的草叢裏麵四處遊走,最後在遠處低矮的牆壁邊上站住了腳,杜飛也正在摸索著趕過來,兩個人一起蹲在牆壁跟前看著眼前的牆壁,如何看都不似真的牆壁,正在杜飛想要過去一看究竟的時候被李風鸞拉住的手腕,杜飛也聽到了聲音迅速彎下腰身,繼續蹲在李風鸞的身邊,兩人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一陣奇怪的聲音之下,牆壁慢慢被移開,頓時裏麵的光亮照了出來。
第一個走出來的就是杜飛剛才一直各種的杜群,在他的身後站著的就是蒙著黑巾的男人。
依照男人的外形和他身上的氣味來判斷,李風鸞很肯定此時就是李風染的父親。
“既然你如何肯定,我就叫人跟你一同過去就是了。相信暗將軍也在來時的路上了,嗚翰樂的身邊沒有更多的藥水,隻要耗下去,就會將暗將軍就出來。”男人的聲音故意放的很低,有些粗啞,漆黑的夜行衣在身上裹著凸顯他精壯高大的身材,借助微弱的月光能夠看的清楚他那雙通紅的雙眼。就算沒有走近確認也知道他就是李風染的父親無誤。
杜群這個時候轉頭低聲說,“相信皇上那裏也會支持我過去的。”
什麽?皇上?文順軒?
杜飛和李風鸞同時看向對方,這個文順軒還真是牆頭草,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放棄與外人合作的機會來對付嗚翰樂。
“皇上?嗬嗬,不過是一個傀儡,現在他不得不與我們聯手來對付嗚翰樂,他該知道嗚翰樂一旦沉下心來,這皇位就是他嗚翰樂的囊中物,隻不過現在因為很多細碎的事情牽扯著,漠北的公主還在這裏,隻要他回來就會舉行大軍,到時候漠北和中原聯手,文順軒的手中的那點兵力還不夠給嗚翰樂當墊腳石,他的皇位又能坐多久?現在,隻有我們才能幫他除掉嗚翰樂,至於除掉嗚翰樂之後,他還想對付慕容海那樣對付我們,嗬嗬,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文順軒最會用手段就是過河拆橋了,當初借用李風鸞的手殺了慕容海,除掉了身邊的匈奴人,最後自己帶著十萬人駐紮在宮內,現在又用這樣手段來與暗夜合作,他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我現在就放出消息,暗副將等我的好笑就是了。”
“請!”
李風染的父親也醒暗?李風鸞好奇的看了一下身邊杜飛,杜飛不明其意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跟著聽到了牆壁漸漸關閉,短裙也走遠了他才問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為何如此看著我?”
李風鸞問他,“李風染的父親也姓暗嗎?”
“從前應該不是,不過自從他們跟隨暗夜來了這裏之後全都改了姓氏,不過是名字罷了。”
原來是這樣,可見此男子對暗夜的衷心了,她當初說了那些話都沒能左右此人的想法,知道此人也是不好對付,於是追問“他叫暗什麽?”
“暗邱,我們快走,杜群要走了。”
李風鸞被杜飛抓著手起身,幾個起落追上了遠處的杜群,杜群騎在馬背上,緩緩的馬蹄子在憑證的石板路上一點點的移動,身後不遠處漸行漸近的兩人猶如夜色之中的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緊隨其後。
李風鸞偶爾會停下來問杜飛,“你才他出去做什麽?放出什麽消息?”
“剛才說了王爺和漠北人,想必也是挑撥王爺和漠北王了。”
李風鸞微微笑著,點頭誇讚說,“還不是很笨,所以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我們要破壞啊,抓了杜群再說。”
李風鸞搖頭,“你去告訴王爺這件事,叫他提前做好準備,不過能夠挑撥漠北王和嗚翰樂的人還真沒出現呢,無外乎是叫嗚翰樂和烏雲登珠的婚事延期或者取消罷了,相信漠北王也不會在意,這樁婚姻本就不被看好,這一次又是被文順軒逼著進來,所以我們就由著他去散播就是了,隻是你要去告訴嗚翰樂,叫他盡快回來,依照現在的形式來看,我擔心嗚翰樂再想回來就難了。”
一旦文順軒和暗夜的人聯手,內外呼應,隨便散播點理由就將嗚翰樂拖累在京都之外,無疑是將他驅逐了出去,到時候他想在宮內做點什麽都不好行動,一旦反駁還有被人詬病他不知感恩皇帝對他的好,說他想要以下犯上屠殺皇帝。
天下才評定初期就傳出這樣的理由怕是對嗚翰樂最不好,他手握重兵,想反皇易如反掌,可也在這個時候不得民心。
杜飛想了一番李風鸞的分析也同意下來,一點頭說,“我現在就去,不過你……我擔心你,不如你跟我一起,現在在京都不安全。”
李風鸞想了一番也正要答應,可又一想暗邱來這裏估計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於是說,“我進宮,放心,我又的是辦法保護好自己,你快去。我們三日後在宮內匯合。”
杜飛正在猶豫,可李風鸞已經轉頭要走,他無奈的一聲低喝,交代她說,“我會很快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
李風鸞回頭隻對他擺了擺手,就轉身跳上了高牆,委身直奔宮門的方向走。
杜飛看著她不見了影子才放心下來,抬頭望了一下遠處的杜群也跟了上去。
夜裏子時。
李風鸞終於在失敗了足足幾時回的此時爬上了高高的宮牆,抬頭望了一下遠處的大殿,此時依舊燈火通明,盡管宮內依舊美麗依舊,可這裏永遠都飄散著陰森森的味道,散發著叫人渾身顫抖的冷意。
她看準了訓練的走遠,一彎腰,輕飄飄的跳了進去,落地之後,她隻辨認了一下方向,就起身大搖大擺的往裏麵走。
此時的天非常的黑,白亮的月亮也躲進了突然飄散來的烏雲背後,踩在憑證的石板路上,李風鸞將腳步放到非常的輕,每走一步都在時刻的警惕著注意身後的腳步聲。
正當著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大殿跟前,站在一顆粗樹背後看著麵前猶如白晝一樣的大殿門前,不禁微微歎息,轉頭就要走,卻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