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發瘋
“周貴妃,我想你也沒有必要恥笑我們吧,最大的犧牲者是你,暗夜利用了你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嗎?你如此中意的陸淵其實到頭來隻是一個為了擁護皇權的傀儡,而你卻渾然不知,陸家人早已經逃了,隻有你被蒙在鼓裏嗎?就算陸淵不知道陸家人背後是暗夜,可陸淵也不會是你的知心人,你們都是犧牲品,被暗夜支配的傀儡。”
周貴妃冷笑一聲,可笑聲卻越來越大,扶著鐵欄杆站起身來,將一張好看的臉擠在兩根欄杆中間,瞧著麵前的李風鸞,繼續哈哈的大笑,笑聲的震顫在空曠的地牢裏麵猶如鬼魅一樣的難聽。
“你們知道嗎,其實我都不在乎,哈哈……你們說這麽多又有什麽用,隻要皇帝死了,我的願望就已經達成了,什麽暗夜,什麽陸淵,什麽複國,跟我有多少關係嗎?我現在已經報仇了,當年皇帝親手掐死了我母親,我的大仇已經報了,哈哈……現在看著你們廝殺,殺的頭破血流,還在我跟前耀武揚威,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哈哈哈……都說我是失敗者,其實真正的失敗者是你們,是你們,哈哈哈……”
李風鸞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周貴,身上的血汙已經將她的衣服打濕了,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她漸漸的將身子癱軟在地麵,笑聲也漸漸消失,恢複了剛才的樣子,就好像一塊已經失去了支撐的木偶。
太子輕聲咳了一聲,走上前,蹲在了地上,對周貴妃說,“就算你如此說,我也不會放過你,當您的仇恨我不會在意,最近幾年你背地裏做的事情我可是一件一件的都記得,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會折磨你一天,嗬嗬……你想象不到的折磨。”
太子的語氣尤其的冰冷,就好像落盡了寒冬臘月裏麵,臉上帶著陰霾,雙眼滿是恨意。
周貴妃卻一動未動,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了太子這樣怨恨的語氣。
李風鸞雖然不知道太子所說的那些仇恨是什麽,但至少能夠猜測的到他當年初為太子的時候所受的那些排擠裏麵不光是文武百官故意而為之。
“我們走吧,風鸞。”太子起身,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冰冷,溫和的目光之下滿是對李風鸞的關切,“是否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這樣曖昧的話出自太子的口中實在是太正常,可聽在李風鸞的耳中卻尤其的難受,她立即提醒道,“殿下,你我之間還是嫂子與小叔子的關係,切莫忘記了這一層,就算我將來有了不得已的事情答應了你什麽,也不是現在,你可知曉?並且我還要提醒殿下,王爺現在在外麵抗戰殺敵,你可是要仰仗王爺的兵馬才能安定的在宮內準備做你的皇帝呢,你對我不敬,怕是會逼迫我錯出我不想做的事情來。”李風鸞隻用眼神輕輕的看了他一下,兀自抬腿走了出去。
“……”太子站在原地愣了愣,跟著仰頭大笑,也邁步出去了,一麵搖晃著手裏的鐵扇子,一麵說,“有趣,哈哈……我喜歡……”
笑聲遠去,趴在地上的周貴妃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露出了半張白紙一樣的臉,陰森森的在地牢之內,瞪著猩紅的雙眼瞧著遠處的兩個人,冷嗤,“狗男女,遲早會叫你們好看,隻要我不死,你們都要會死的很難看。”
走在外麵,太子緊緊的緊跟在李風鸞的身後,腳步輕盈,步履穩健,臉上洋溢著一絲溫和的笑臉,配合著現在的爛漫月光,看上去叫人舒服極了。
可這樣的神情看在李風鸞的眼中卻是如此的不舒服,她輕輕的吐了口氣,突然守住腳步,“殿下,我已經到了,您請回吧!”
太子仰頭瞧著東宮的院牆,笑著走上前說,“這裏也是我的家,我為何就不能進去了?”
“依照現在的情況,滇西必須坐鎮金鑾殿,國不可一日無君,您現在就是百姓心中的君王,還想做回太子的話怕是不能叫百姓們心中安祥,城內如果一旦鬧起來,估計比外麵的危險要嚴重很多吧?”
自由有一條死死的規矩就是百姓絕對不會與官發生任何鬥爭,因為一旦那些民眾團結起來抗擊政權,這個政權也就危險了,這也是為什麽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官內都要保護好百姓,百姓是政權的後盾也是政權的中流砥柱,更是源源不斷的輸送給政權抗擊敵人的基礎。
多少士兵出息普通家庭,難道要看著當兵的伸手打自己的親人嗎?
太子嗬嗬的冷笑一聲,將手裏的扇子刷的一聲展開,說道,“還不到這麽嚴重的時候,父皇還活著,輪不到我。皇嫂請吧!”
太子終於變了稱呼,他這時而吊兒郎當的樣子時而叫人琢磨不透的心情,實在是叫李風鸞有些擔憂,不過好在她現在還能知道太子不能做什麽,於是說,“殿下應該與王爺聯係一下,問一問外麵的情況了。”
李風鸞在提醒太子,你就算是想出掉王爺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皇帝位子還沒坐穩呢!
太子沒有理會,繼續擺動著手裏的扇子,瞧著李風鸞遠走,終於看到那個微微搖晃的倩影消失在自己跟前了才將扇子收起來,對身邊的人說道,“外麵情況如何?”
黑暗處,走出來一個人,微微拱手上前低聲說,“回殿下,外麵情況很緊張,暗夜的人越來越多,之前我們所調查的不錯,那群死侍大部分都來源於我們的人,現在怕是更加難以處置了。一旦王爺發現不能繼續猛攻,估計會撤兵的。”
嗚翰樂撤兵的最壞結果就是京都淪陷,別說是皇位了,太子之位都難保。
周貴妃之所以沒有殺就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護符的位子,空有一個皇權又有何用?
太子不禁微微蹙眉,將眼前的形式想了一番說,“去給王爺送消息,就說我們會理應外和,不過現在有條件,他想王妃活著,就要聽我的話,隻有這樣,至少我會允諾他的兵權一直握在手上,哼!”
就算如此,太子還在給嗚翰樂開條件,是否他的手中還有別的籌碼?
一牆之隔的地方站在元朗,那個黑影一閃即逝,悄無聲息,眨眼之間落入了太子妃的院子裏麵,匆匆推門進去,對著坐在凳子上正在低頭看書的李風鸞低語一陣,李風鸞的麵色不禁緊繃起來,對元朗嘀咕道,“你可想到了什麽?”
元朗輕輕搖頭,說,“不過太子事到如今還在威脅王爺,勢必會有很重要的東西在手上呢?”
李風鸞深吸一口氣,將手裏的醫書放下,目光漸漸的放在了遠處,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子的身邊最後也就隻有幾個高手了,他並無軍師也無能人,除卻手段叫人琢磨不透,握著重要的傳國玉璽,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
翻來想去都沒有想到任何東西,無奈的說,“去找找吧,別被發現了。李雲現在在哪裏?”
“在外麵與李風染在一起,好像李風染情況有些不太好,小姐還是出去看看吧!”
李風鸞點頭,將一隻藥瓶子遞給了元朗說,“你去給王爺送信的時候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就說是實驗藥品,叫王爺詳細的記錄好死侍被撒了藥水之後的情況,切不可丟了任何一個細節,我要知道那群死侍到底是什麽鬼來頭。將剛才你聽到的事情告訴王爺,相信王爺會比我們有辦法知道到底太子的手上還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
“是,屬下這就去。”
李風鸞輕輕點頭,目送著元朗離開,李風鸞依舊坐在凳子上不動彈,她在想,太子最近的反常行為,現在邊飛天已經走了,在嗚翰樂的身邊,如此一個曾經一直跟在太子身邊的人都不曾發現太子做些什麽,此人當真是偽裝的很好。
現在她所能夠考慮的事情都在手上了,除了自己在太子這裏作為人質,還能哪裏威脅到王爺?並且,嗚翰樂大可有足夠的時間撤兵啊,為何還是遲遲不肯走。嗚翰樂要是不同意她來這裏做人質,到就派人過來了,如何還能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將李家人送走,繼續發兵征戰?
這個事情困擾了李風鸞很久,以致於到後來她都差一點忘記了要出去看看外麵已經發瘋裸奔的李風染。
李風染的陡然一聲尖叫傳來,驚的李風鸞和整個太子府上的人都渾身一顫,跟著是李雲的慘叫聲,李風鸞急了,踢開房門衝了出去。外麵,天色驚快大亮了,就看到掛在天上月亮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光彩,烏黑的天上起了亮光,白花花的天空之下是綠草叢生的四處花色豔麗的花朵,可說在那個不俗的花草中間卻奔跑著李風染,她赤條條的身子上滿是血痕,李雲站在不遠處,捂著臉。
剛才那脆餉就應該是李風染打她的巴掌了。
李風鸞叫大家都散去,她一人走上前,從袖子裏麵拿出一顆藥丸,可李風染豈能就老實的站著不動叫她按住了灌藥?
隻見李風染尖利的指甲伸了出來,嚎叫一聲。
李風鸞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手腕攥住,手上的力氣尤其的大,李風染哀嚎一聲,跟著哭了起來。
李風鸞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裏,捂著嘴巴叫她吞下,“雲兒,過來,將她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