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罷工
女兒們正值大好的時光,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輕快的神情和對生活的向往,沉浸在這一份喜悅之中。
李風鸞端著酒盞,倚靠在船邊上,一麵淺淺的飲著酒水一麵瞧著她們歡快的跳著唱歌,難得的如此放鬆和歡快。
突然……
“碰!”
迎麵的一隻更大的船隻與她們的船隻來了一個正麵的衝撞,巨大的聲響驚的船上的人紛紛一怔,最小的李霜掉了手裏的葡萄,眼巴巴的看著葡萄飛了出去。
張氏則因為已經醉倒,幸好百香在身邊,及時的將她攔住,要不就飛到河裏去了。
李風鸞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很快的鎮定下來,回頭瞧著眼前的船隻。
船夫一臉委屈的走過來,“小姐,是他們追著咱們過來的,直直的撞上來,我躲不開啊。”
李風鸞點點頭,“沒關係,看看有沒有損壞。”
在對麵的船隻蹭著她的船走過來,李風鸞臉上的平淡就變成了怒火。
敵人相見分外眼紅,尤其還是這樣的生死之仇呢。
“嗬嗬,太子殿下好雅興,帶傷外出。”
李風鸞的聲音很大,在這個寂靜的河麵上猶如一條突兀的驚叫聲,驚的周圍所有的船隻上的人偷來異樣的目光。
“嗬嗬,風鸞。”太子的臉上應該還帶著傷,隻是夜色有些黑暗,看不清楚,他筆直的站在船頭上,可再如何寬大的衣衫下擺也掩蓋不住他現在被藤條束縛住的那條斷掉的腿。
“太子殿下,你的腿傷好了?”
李風鸞將手裏的酒盞放下,回頭事宜幾個妹子帶著嬸嬸先進倉裏麵,她則繼續站在船頭,迎風而立,瞧著眼前的太子,一身的怒氣。
“哈哈,多謝風鸞關係,也沒有什麽大礙。倒是聽說風鸞身體不適,還想去李府看望,可現在看來也不錯嗎,風鸞,嗬嗬……”
“承蒙太子殿下關心照顧,我現在很好,並且身強體健,不需要外物借助才能站起來,身上更沒沒有留下身疤痕,所以是很好的呢,殿下!”
太子早就聽說李風鸞的傷好了,他很是不相信,因為當日對李風鸞用刑的時候他可以全程都在看著的,知道李風鸞就算是一個習武的人也不能熬過去,更別說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完好如初,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仔細的打量著李風鸞,那雙眼睛似乎能夠穿透她身上的衣裳能夠看到她的皮肉一般,臉上掛著陰鬱。
距離近了,李風鸞看的清楚他臉上的青一塊西一塊,腮幫子似乎還腫起來一塊,紮瞧上去滑稽的很,李風鸞繃不住就真的笑了出來。
“風鸞,何事叫你這般的開心啊?”
“自然是好事啊,瞧著殿下如今恢複的這麽好我當然高興了,哈哈哈……”
太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哼了一聲,將手裏的扇子收了起來,怒瞪著李風鸞的臉。
因為她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河渠的盡頭,船夫剛才停泊之後就是想調換方向之後往回走。
河渠的盡頭是一塊上下空懸相差一米高的堤壩,自然是不能繼續前行的。就在調轉方向的時候,與太子的船隻發生了碰撞,但是這裏的河渠是很寬闊的,想要碰撞在一起還真不容易,所以李風鸞知道,太子是故意的。
此時太子的船已經拴在了河渠上打算掉頭,他的下麵就就是水流湍急的地段,兩艘船是向著相反的方向行駛,所以李風鸞是逆流而上的,太子的船上此時沒有船夫,唯一的船夫也在岸上擺弄著還沒有拴好的繩索。
李風鸞瞧著太子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哼了一聲,抬手將身前的酒盞摔碎了,一片碎片飛了出去,“嗖嗖……”手臂一般粗的繩索瞬間開裂,那艘比李風鸞的這隻小船還要大的船在河渠長蕩了兩下,卻因為沒有束縛,直接順流而下……
一米的落差,不知道太子這艘巨大的船隻落下去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不過,聽著穿上的人的尖叫聲,和岸上的船夫的低吼,以及站在船頭上的那個已經氣的渾身發否的太子,李風鸞知道,事情不會太妙。
一個時辰後,她們安靜的上了岸,聽得岸上的人說,太子出事了,被誰衝到了下遊,不過萬幸的是因為他的腿上有木板和藤條,人找到了,除了撞破了臉沒有什麽大礙。
李風鸞聽得有些悻悻,真後悔沒再做些別的手腳。
“姐姐聽到了沒有,真是惡有惡報,哼!”李雲歪著身子,身邊掛著已經醉倒的李雨。
李風鸞衝她笑笑,伸手招來了車夫,一路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鸞閣。
當天夜裏。
坐在王府的嗚翰樂聽得這個消息之後一臉的喜色,不過一下刻也在為李風鸞的安危擔憂著。
麵前跪著的周搖和杜夢茹一臉卻是滿麵愁容。
“王爺!”杜夢茹想要為周搖開脫說些什麽好話,可想到他的臉上還有那女人的紅印子,滿是鄙夷的哼了一聲,站起身,再也不理會周搖。
瞧著杜夢茹一聲不吭的走了,周搖就開啟了無賴模式,站起身,對著麵前表情怪異的嗚翰樂大叫,“王爺,這個王爺我裝不下去了,剛才宮裏的吳公公過來,也不知言一聲,驚的我險些從那個女人的床上掉下來,到現在還有些害怕,這要是嚇出了好歹來,我以後如何傳宗接代啊!”
想想自己的命根子都要站不起來了,周搖的心就開始痛了。
嗚翰樂哼了一聲,說道,“我回來已經兩個多月了,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你已經要罷工超過八次,每次都是各種理由,可無外乎是我耽誤了你找女人,整個王府的女人都是你的,你還想如何?”
想想這王府算上杜夢茹一共才五個女人,對於嗚翰樂來說實在太多了,可對於閱人無數的周搖來說卻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周搖滿是委屈的說道,“王爺,才五個,我都玩膩了,我要出去找。青樓的姑娘們一定很想我,我再不去,怕是都要忘記我了,這麽多年在那裏花的銀子豈不是白花了。”
嗚翰樂揉了一下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想去可以,將你的東西都拿走,我給你拿銀子,你住在青樓不要出來,死也死在那裏。”
周搖一聽,有些高興又有些不高興,想了一下明白了,“王爺是要趕我走啊。”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走嗎,王爺的位子我會自己來做,你出去找女人。”
“啊?王爺,我,我,我……”周搖知道,自己這是作出禍事來了,終於在自己作妖的第八次惹怒了一向好脾氣的王爺,低下了頭不吭聲了。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來人,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假麵具撕毀,現在就送去青樓,直到死都不能出來,銀子王府出。”
“啊?王爺,我,我剛才隻是,我剛才隻是說著玩的,我實在被嚇的不輕,要不是您回來了,我還真是,哎,終究我不是王爺您啊,我裝的再像,臉上的皮也是假的,如何都不是王爺啊,那吳公公是沒注意,倘若要是發現了,我不光與您的真麵目有些距離,甚至身高好形態都不一樣,豈不是出了大事了。王爺,我,哎,我們這樣終究不是辦法!”
嗚翰樂豈能沒想到,所以周搖在這裏也隻是應付要來王府人,卻沒有要他出去,記得外出聚會都是他親自相迎,唯獨那次見李風鸞是因為自己猜剛回來,沒有換衣服,不得不叫周搖替代,可不想,就一錯再錯的這麽錯下去了。
一發不可收拾背後就是他對李風鸞越多的愧疚。
瞧著眼前跪著的周搖,麵皮上倒是與自己本來的樣子有幾分相像,可也隻能騙騙沒見過他的人,對於吳公公熟悉他的人是騙過的。
猶記得上一次,他匆匆而反,入宮之前忘記了摘下假麵皮,惹得皇帝和太子紛紛驚訝,幸虧他臨危不懼隨便撤了一個謊言,說自己身體有舊疾有些自卑,不想真麵目示人,皇帝也沒有多言,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想到他這麽多年,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得不整日帶著難受的麵皮世人,長久以為竟然成了習慣了,可如今,不得不再一次恢複到明處,他終究還是暨南王寧文少卿,而不是這個粗狂的漠北漢子嗚翰樂啊。
“王爺,我,我剛才說錯了話,您被介意啊,我,哎,我也是急了。”周搖還在不斷的說著軟話。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突然說,“我這樣是不是欺騙?”
周搖愣了一下,“啊?欺騙誰了?……”周搖低頭想了一下,恍悟的問,“李家小姐?”
“正是。”
“……這……”
周搖沒敢說,可也不能扯謊,於是沉默不語。
“既然是欺騙,就無所謂善意的謊言與否,隻是欺騙。”
嗚翰樂低聲念叨著。
周搖偷偷的打量著他的樣子,眼珠子轉了一圈,問他,“王爺當真對李家小姐有了情誼了?”
“……”情誼?
這……
嗚翰樂臉色微微發白。
周搖又道,“李家小姐的確通情達理,又有一種神秘和英姿颯爽的吸引,誰見了都不會拒絕,不過王爺不是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談亂兒女私情的嗎?您難道忘記了您回來的目的了?”
嗚翰樂聽著周搖的提醒,微微蹙眉。
“王爺,您別忘記了,您之前回來的目的,就算皇帝賜婚,您不是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了?再者,過兩日您就要遠征去漠北了,當真要親自來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