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要人
可不等宮人送消息回來,嗚翰樂就已經動了手,直接踹翻了麵前的幾個人,翻身上馬,直接衝了進去。
東宮的門前,守衛的侍衛瞧見是暨南王,紛紛愣神,知道此人得罪不得,不管是從前的名聲所在還是最近知道的他一些事情都不能擅自得罪,自己的太子主子都對他有些忌憚的,握著手裏的冰刃站在門口瞧著他,“王,王爺……”
“開門。”嗚翰樂的聲音渾厚,帶著滿腔的怒火。
“王爺,太子殿下已經修了,這個時候是不能隨意開門,”
嗚翰樂可不想聽他們廢話,揚起手裏的鞭子甩了過去,那人的臉上頓時被抽打出了一條血痕,慘叫聲從那人的嘴裏發出來,痛的他在地上打滾哀嚎。
另一個侍衛瞧見自己的同伴就這麽倒下了,也不能迎著頭皮上,連忙扔了手裏的冰刃回頭打開了宮門。
嗚翰樂哼了一聲,馬兒在他的驅趕之下揚起前蹄,飛揚跋扈的縱身躍進,帶著一陣呼嘯的冷風,直奔東宮太子的居所。
太子此時正坐在房間的軟榻上,愜意聽著旁邊的美女彈奏著古箏,自斟自飲的喝著溫酒,舒適的不得了。可聽得外麵的馬蹄音傳來,他的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有節奏的敲打著手指,附和著那悠揚的曲調。
嗚翰樂的錦靴踏著鏗鏘有力的聲響,一步一穩的走了進來,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人影,躺在斑駁的地麵上,蓋住了太子的臉頰。
“嗡!”古箏的頓時驚的斷了,女子瞧見嗚翰樂走進來瞬間站起,彎著腰跑走了。
太子依舊未動,愜意的倚靠在背後,仰著身子,似乎睡著了一樣。
“咚!”嗚翰樂將馬鞭子摔在了桌子上,挨著太子的對麵坐下了。
太子這會兒才跳起眼皮打量了一下眼前怒氣暴漲的嗚翰樂,笑了一下,說道,“皇兄終於肯將你的假胡須拿掉了?嗬嗬,何必多此一舉呢!”
言外之意,你都不是男人了,沒有種的男人大家都知道,戴著假胡須豈不是在告訴大家你這太監的身份就落實了。雖然已經是真的,可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人在何處?”嗚翰樂可不管他的話多麽的刺耳,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皇兄深夜來此就是來我這裏要人?但不知是何人?”
“女人。”
“女人啊,我這裏可多得是。”太子笑著坐直了身子,繼續倒滿了一杯溫酒,又倒滿了另外一隻酒盞,推向了嗚翰樂,說道,“別急,女人的話我這裏多的是,你是想要什麽樣的呢?騷一些的還是年紀小一些的?嗬嗬,我這裏可是應有盡有。”
嗚翰樂挑了挑眼皮,看著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死樣子,碰的一拳頭雜碎了桌子上的酒盞,怒喝道,“休要裝蒜,交出來。”
太子被他的這個舉動驚的全身一顫,愣了愣身,繼續笑著說,“可我真的不知道皇兄說的是什麽女人呢,你,噗……”
太子的胸前被嗚翰樂的大拳頭砸了一下,驚的他剛才嘴裏的酒水都噴了出來,疼痛倒是不疼,就是有些氣短,他半晌沒穿上氣來。
嗚翰樂的高個子站了起來,站在太子的跟前,低頭瞧著這個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儲君該有的樣子,哼了一聲,拽著他的衣領子,說道,“說不說,在哪裏?”
“皇兄,你,你……”太子的氣還沒上來,說話就有些結巴了,他仰頭瞧著嗚翰樂,半晌才將肚子裏的一口氣吐出去,渾身一鬆,推開了嗚翰樂,站了起來。與嗚翰樂矮了幾寸的他又是一個瘦弱的樣子,氣勢上就比不上嗚翰樂了。不過太子作為太子,身份上是不能輸的,挺了挺腰杆子,說道,“皇兄,我敬重你,可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的東宮任意妄為,你夜闖皇宮,甚至出手傷了我的人和我,這件事可不能……”
“咚,啪!”
嗚翰樂聽得不這樣的威脅,舉著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了太子的臉上。
太子的身子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咚的一聲悶響,他的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很久才勉強站起來。
太子從小也是習武出身,這樣的氣勢倒是沒有嚇到他,站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的回身,使勁的甩了一下還有些麻木的手臂,抽出了腰間的墨扇,唰的一聲展開,低喝,“你想動手,好,老子奉陪。”
嗚翰樂也不含糊,瞧著太子的樣子也不用什麽兵器,赤手空拳的與太子打在了一起……
屋外,影衛與麵前的侍衛和羽林衛僵持著,不過都沒有動手,紛紛聽著屋內傳來打鬥的聲音,碎裂的瓷碗,被砸壞的桌椅,“咚。”也不知道誰被摔在了窗戶上,悶哼一聲。
“啊!”某人的小身子被甩了出來又被生生的拽了回去,鬆散的頭發上掛著幾滴血珠子。
“額!”
某人的高大身軀背後被挨了一腳,李力度不小,彎腰在地上緩和了很久才站起來。
怒了,火氣暴漲,屋內的聲音更大了,沉悶的一陣響聲過後,隻聽得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屋內終於恢複了安靜。
嗚翰樂出來的時候胸前掛著血珠子,臉上擦破了皮,手腕上被刀子劃傷了。
影衛跟上了嗚翰樂的腳步,直接去了東宮的後院地牢。
而當太子身邊的人跑進屋內,隻瞧太子被扭成一個怪異的形狀埋在了一片廢墟之中,身上已經沒有好地方,披頭散發的樣子將沿街與人爭搶食物不成而被揍的乞丐,哼哼幾聲之後就昏死了過去。
地牢之內。
李風鸞趴在泥水之內,身上被潑了藥水,那些藥水帶著麻藥的作用,現在感覺不到疼痛,可當麻藥的藥性過去之後,那些藥水滲透到傷口深處依舊傳來疼痛,痛的她渾身被汗水打濕,汗水之下加上藥水,傷口更加的疼痛難忍了。
“咚!”她在迷糊中聽得聲音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跟著麵前一個黑影飛了出去,那個一直對她用刑的男子猶如一塊行走的肥肉被人塞進了牆角,低下了頭。
她仰頭勉強看了看,還是看不太清楚,地牢的光線實在太暗了,隻感覺耳邊有人對她低吼兩聲,她還試圖要衝著那個不斷叫她名字的人笑了笑,可嘴巴裂開,疼痛傳來,又是一陣痙攣,她再也沒有了力氣,昏死了過去。
嗚翰樂抱著李風鸞出來,瞧見跪在東宮門口的吳公公哼了一聲,知道自己不會這麽容易的出了宮。
“吳公公。”
“王爺,皇上知道王爺回來,這麽急著進宮想必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叫奴才過來給王爺帶路,皇上已經在禦書房等著了。”
嗚翰樂想了一下,瞧著懷裏渾身傷口的李風鸞,雙眼緊閉,那些傷口已經腐爛發著惡臭,他眉頭皺的緊緊的,將李風鸞交給了身後的影衛,交代,“先送去王府,等我回來再決定,叫周搖忍著些。”
不忍著些,說他嗚翰樂就是王爺了,怕是有很多事情都不好辦了。
影衛點點頭,接過李風鸞,一彎腰,就與身後的幾個影衛跑走了。
嗚翰樂撣了一下身上血跡,對地上的吳公公說道,“走吧!”
“啊,是,王爺這邊請,奴才給王爺準備好了轎子。”
“我騎馬。”
嗚翰樂早已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子,飛揚而去。
吳公公站在原地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頭交代說,“去找禦醫給太子瞧瞧,你們跟上,快跟上。”吳公公年紀大了,腿腳不好,平日跟著皇上散步還成,其餘的事情的都叫手下人去做,現在王爺騎馬,他就是再長一雙腿也跟不上,索性不跟了,在這裏交代了一切的事宜才匆匆的往禦書房的方向走。
禦書房內的燈盞很多,將房間照的亮如白晝。
站在門口的嗚翰樂跪地行了一個官臣之禮,在就沒有說話了。
皇帝瞧著他,瞧著瞧著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席卷了上來,想到從前這個最喜歡的兒子,失蹤多年之後再回來,他不知道多高興,可這麽覺得眼前的兒子就變的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認識了呢。
“起來吧!”
皇帝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最近因為邊塞的事情本就睡不好,現在又要睡到半夜給鬧起來,實在是心情不暢,可瞧著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臉上受了傷,剛才也聽奴才們說了一些東宮的事情,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就沒有再多問,沉默了一會兒說,“你都在外麵忙些什麽?”
嗚翰樂低頭說道,“回父皇,兒臣在外麵不過是東奔西走到處玩鬧,並沒有忙些什麽。”
“玩鬧也好,免得整日憋悶在王府,實在是……”想到自己的兒子以後沒有後了,老皇帝的心就覺得跟被人打碎了一樣的疼了起來。
瞧著皇帝的欲言又止,嗚翰樂說,“父皇,兒臣此次回來不過是找太子說些事情,不想叨擾了父皇休息,實在不應該。”
“嗬嗬,兄弟之間多溝通也是好的,你們到底還是兄弟,有什麽話說出來,實在不成,打一架,都是男人,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聽到這裏,嗚翰樂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低頭沒有吭聲。
老皇帝又繼續看著他,想了一會兒,說,“最近邊塞的事情可都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