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李風鸞瞧著她，來者不善啊，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我自然是不能叫你這個準太子妃走了，不然被發現我到何處去找人，你想逃？沒門！”
“容不得你多管閑事，王桂枝讓開。”
“嗬！我偏不讓，你想抗旨不尊，也要看看我這個娘是否允許，要知道，你不嫁過去，那就是抗旨，殺頭的事情我王桂枝可不願意。”
“你願意與否可容不得你，給我讓開。”
“呦！成啊，我讓開，你逃了，留下你的妹妹和百香，一個嫁給那個魚太監一樣的太子，一個嫁給蠻夷人，嗬嗬，你可願意啊？”
“你說什麽？”李風鸞驚嗬。
王桂枝的臉上瞬間有了得意之色，說道，“你還不知道嗎？也難怪，整日憋悶在這裏，豈能知道那麽多事情？現在外麵都傳開了，太子還朝，皇上有賞，可如今已經有了新太子，豈能就將新太子廢除？皇上下旨，封了太子為暨南王，也就是王爺，那麽你李風鸞要嫁的人就是暨南王，可是啊，聽聞暨南王在當年出了事，上了男根，嗬……嘖嘖，倒是可惜了，嫁過去就守活寡，你這個當姐姐的還真是體貼呢！”
“啊……”
李風染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跑了出來，聽得王桂枝如此說，驚的大叫，她跑到李風鸞跟前，不敢相信的搖晃著李風鸞的手，“姐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李風鸞的腦子已經亂套了，她打重生而來就沒出去過哪裏知道那麽多事情，這樣的事情更是聞所未聞。如果王桂枝說的沒錯，她逃了，不但惹了李家殺頭，還叫李風染成為了一輩子的活寡婦。
可是，叫她自己嫁過去……
這……
似乎也未嚐不是壞事呢。
李風鸞突然就笑了，拍著李風染的後背安慰道，“妹妹，姐姐不會叫做活寡婦的，你放心好了，姐姐自己出嫁，甚至會答應你做了王妃了之後給你找一個好的婆家。”不管是太子妃還是王妃，她李風鸞都會是皇族家的女人，豈能會叫身邊的人受苦了去。
活寡婦有什麽不好，兩個人相敬如賓，還省去很多必要的麻煩，一輩子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她也不用進宮受那份洋罪，這是一等一的好親事。
沒有想到李風鸞渾然不在意，王桂枝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李風鸞也不會再走，她的解藥也有了著落，她的腦袋也保住了，當時就哼了一聲拍拍屁股走遠了。
王桂枝猶如一隻奮鬥一戰之後得勝的孔雀，開著自己花枝招展的尾巴一搖一晃的走了。
李風鸞衝著百香吃驚的小臉笑了笑，抓著李風染的手三個人進去了屋內。
百香仍舊一頭霧水，不管誰嫁過去她都不高興，因為那是個太監。女人與一個太監過日子，還不如出家做尼姑。這不是毀了一輩子嗎？
百香越想越傷心，就默默的低聲哭著。
李風鸞將手裏的包裹往邊上一扔，抓著花草做到了桌子前，看著那邊的百香，笑著說，“那小孩兒怎麽總是哭鼻子呢，過來給你家小姐做一些事情。”
百香抽噎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她，半晌才抽噎出一句話出來，“小姐，您怎麽就不難過呢？”
為什麽要難過呢，這不是好事嗎？不過李風鸞隻放在心理想想，對百香勸解說，“難過什麽，我做了王妃之後是可以休夫的，你不知道嗎？”
百香皺皺眉頭，“小姐，休夫了您的名聲就壞了。”
“嗬嗬，壞了就壞了，難道要受一輩子活寡嗎？你要想啊，我嫁過去了，做的是王妃，身份高貴，就算我不休夫，我也可以不用整日擔驚受怕的有人陷害我不是，還有，沒聽王桂枝說嘛，皇上是如何的看重王爺，你家小姐日後的待遇還會差了不成？別擔心，來幫我把這些都挑出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百香想了一陣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不過小姐不用逃難，她也跟在她身邊，倒是很開心。兩個人低頭挑揀著花草，就沒有注意到那裏的李風染一臉的愁容。
剛剛還在歡喜的事情，一下子就猶如從天上被摔到了地上，大喜過望之外就是極度的悲傷，她不能做太子妃了，那李風鸞嫁給王爺之後她是不是又要回到那個破地方了？整日不見陽光，吃穿都需要人支配，出不得門，就算是睡覺也要被人監視，那樣的日子，好生害怕。
她慘叫一聲，大聲的哭了起來。
百香驚的險些將手裏的東西扔在地上。
李風鸞也被嚇了一跳，她這一次沒有了耐性，看著李風染沒有上前去哄，而是繼續低頭做著手裏的事情。
孩子小不懂事這不是借口，李風鸞可以這樣對別人說，她不懂事，可以多教育，可自己的妹妹要是一直這樣慣著，豈不是教壞了她？叫她任意妄為的做自己的事情，以後如何生存？
百香也小，可百香卻什麽都懂，相比較而言，百香更像她的親妹妹。
李風染哭了很久，越哭越大聲，勢有將整個房屋都掀開的架勢。
過了一會兒，李風鸞急了。
“啪！”
她使勁的拍了一下桌麵，動靜不小，像是整間房屋都開始震顫，
李風染驚了一下，頓時收了哭聲，“姐姐……”
李風鸞沒有去看她，低頭繼續做事，低聲說，“不懂事就學，這件事我已經謙讓，你不能一直任意妄為，要知道，我不會叫你吃了虧，你如果再如此任性，日後吃虧的是你自己，我不能一輩子在你身邊，知道嗎？”
李風染抽噎了一下，半晌才答道，“我知道。”
李風鸞將整理好的花枝放在一邊，看著麵前的爛攤子和那邊被她扔在地上的包裹，心就痛了一下，她竟然為了叫自己離開早就給她收拾好了衣裳，這份心思可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能夠想的出來的。
事實證明，李風染不是不懂事，是太懂事了。
她的心機，比想象的要深沉。
“這件事已經成為事實，出嫁是我的事情，暨南王是什麽樣子我一個人承擔，你就是哭成了瞎子也無濟於事。還有，以後不要再去王桂枝那裏，吃了虧我不能一直護著你。”
李風鸞的話帶著幾分冷霜，叫李風染的哭聲戛然而止，連抽噎聲也不見了。
李風鸞深吸一口氣，繼續忙乎著手裏的東西，收拾停當，對百香說，“百香，時辰不早了，去做飯吧，我幫不上什麽的，這裏我來收拾。”
百香還想勸說兩句，可猶豫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勸說的話，隻道，“是，小姐！”
夜裏，吃完了晚飯，李風鸞開始搗藥，搗碎之後的藥水全都拿給了百香去熬。
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帶著花香的毒藥就出鍋了。
她還特意準備了很多裝藥水的瓶子，一瓶一瓶的擺在桌子上，瞧著那些毒藥，她的雙眼都笑出了一個月牙的形狀。
打發了百香和妹妹李風染早早的歇息了，她則端著雙腮站在窗戶邊上瞧著外麵的月色，來這裏兩天了，還沒有好好的瞧上一眼這裏的夜色。
忽略這間院子裏的爾虞我詐和那些陰謀算計的話，光看著這裏的景色還是很迷人的，就看那清澈的天空，閃動著碩亮的星子，天邊一抹牙簽那麽大的月亮，帶著幾分嬌羞，斜斜的掛在天邊。麵前的院子裏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花草，在爛漫的夜色之下盡情的搖擺著她們動人的舞姿，隨著那一閃一動的風姿，帶著幽暗的花香，更添月色之下的爛漫。
如此的叫人沉醉。
她深吸一口氣，嗅到了空氣裏的花香，享受的靠著窗戶邊上欣賞著。
風聲傳來，花瓣和草枝跟著風動而慢慢的舞擺，咦？
李風鸞瞬間睜開了雙眼，順著那細小的聲音瞧了過去，隻看到院子的遠處在一片光影之下站著兩個人。
那個纖細妖嬈的身段不用上前確認也知道是王桂枝，可她身邊的人是誰？
李風鸞的記憶中可沒有這樣的身影，瞧那人的樣子該是一個男子，身姿挺拔，有些偏瘦，寬大的衣衫在身上鬆鬆垮垮的，風動之下，更顯男子的瘦弱。
因為距離很遠，目光所及之內她無法確定那人是誰，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之下，兩個人在院子裏瞧瞧的說話，看樣子情況不簡單啊！
李風鸞笑了一下，翻身躍上屋頂，一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下，她像一隻暗夜之中正在捕殺獵物的黑貓，前邊那兩個正站在一起說著話的兩個人便是她的獵物，她匍匐在草地裏，仰頭瞧著……
因為是背光，那個人的樣子她還是看不到，身子也不能再探出去，隻得貓在草叢下繼續偷聽。
可兩個人的聲音實在太低了，像是在耳語，聽了一陣，她索性作罷，就要回頭，卻見那男子要走，並且不是正門，是後院……
有意思了，深夜來此相會，互相親密的耳語，王桂枝，你這是勾搭上了多少男人啊？！
李風鸞更加的想要上前去看個究竟，追著那人的身影就翻上了牆頭，“叮！”聲音很輕，可還是被那個男子聽到了，男子猛地回頭，望了望寂靜的夜色，沒有發現異常，繼續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