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親
和親一事還要繼續進行,她還是要出嫁。
但也都是王桂枝單方麵所言,誰知道她是否真的派人去了,是否真的叫人去宮裏了?那和親一事可大可小,說成就成,說不成就不成?
有貓膩啊!
李風鸞沒有多做表情,隻坐在那裏端詳著不近不遠的王桂枝。
瞧李風鸞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王桂枝更是沒有表現出多少神色出來。
王桂枝便掛著一張極為為難的臉繼續勸說她,“有些事咱們做不了主,你要是極力反抗,就會生出變故。為娘的有幾個不心疼女兒啊,我這個做娘的心中也不好過,你再不是我親生的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不是。這門親事雖然違背了你的心意,可你也不想這個事情牽連到家人是不是?”
李風鸞的性子向來就是你打我一拳我還你兩腳,從不做吃虧的受氣包。如今,王桂枝擺明了要給她小鞋穿,暗中使計量趕她出府,她豈有再繼續忍耐下去的之理?!
麵對著王桂枝這樣的警告,她絕對不能再給她一個自己好欺負的樣子了。
她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叫百香給她穿好鞋子。她拖著濕漉漉的頭發,在王桂枝的麵前來回的踱步,看了看周圍站著的丫鬟,帶著鎮定自若的語氣,冷冷的說,“百香,叫她們都出去,你從外麵將門關好,我有些話要與二娘單獨商議。”
百香低頭應著,瞧了一眼站在王桂枝身邊的兩個丫鬟,走上前,就要說話。
王桂枝會意的笑了笑,一甩手裏的手帕,“都出去吧!”
那兩個丫鬟微微欠身,便跟著百香出去了。
百香從外麵將木門關緊,“吱呀”一聲,留下了一室的安靜。
木門緊閉,李風鸞便幾步走回了自己的軟榻上,瞧了一眼王桂枝,“二娘,我爹那裏怕是不知道我和親一事吧?這件事可大可小,你這樣一意孤行怕是會遭到不好的結果。更何況,你一直以你一人之口我如何信你?不錯,我是你一手帶大,可我李風鸞卻從來不在心中念著你的那幾分好,因為,你可從未對我關心過。今日若非為了安撫我和親,你豈能踏進我的院門半步?還有,當娘的說自己的女兒是賤人這樣的話,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
此話一出,就鎮住了麵前的王桂枝,她眼中的李風鸞向來是指東不敢向北的軟麵條,她說一不敢還嘴說二的傻姑娘,為何今日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麽一通話?!
王桂枝打量著一番李風鸞,那雙眼犀利無比,帶著刁鑽的魅惑和能夠看破一切的毒光,對於李風鸞突來的變化竟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絲毫的震驚之色,隻在心底琢磨了片刻,轉瞬間就來了對策,“女兒,我知道你在恨我,可皇上的意思,誰都做不得主的。你爹雖說在邊塞也勝過幾次,可到頭來還不是吃了幾次敗仗。都說你爹老了,在獄中的那幾年磨去了銳氣,可這東越上下,又有幾個能夠上陣殺敵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確,和親就能擺平的事情何必還要流血犧牲呢?!”
是啊,男人擺平不了的事情就送女人,這個直男癌晚期的懦弱皇帝還真會想。
李風鸞在心底恥笑一聲,鄙夷的看了一眼麵前打著為她好的王桂枝,回道,“自古以來和親都是公主,將相家的女兒,為何偏生這一次就挑選上了我?”
王桂枝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沒有腦子的李風鸞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頓了半晌,僵硬的臉上的笑容說,“因為皇上也不想再叫你爹因為從前的事情喊冤入獄,這次打仗也是騎虎難下被逼無奈,將他的女兒送去和親是萬中無一的選擇,隻有這樣蠻夷人才會熄火啊!”
說來說去都是你王桂枝的理由,要是皇帝真的要為李家著想,為了天下著想,早就廣征天下兵馬,與蠻夷人抵抗到底。卻不是,拿一個柔弱女子送人了事。
王桂枝瞧著李風鸞的樣子,自知再僵持下去怕是要說漏了嘴,不等李風鸞再發問,她便站起身要走。
李風鸞卻快走兩步攔住了她,看著王桂枝這個比自己矮小了半個頭的女人,衝她冷冷的笑著說,“娘親,既然如此,做女兒的也說不得什麽,不過這件事你可要安排妥當,不能再叫我爹喊冤入獄了。年歲這麽大,身子骨不如從前,邊塞環境惡劣,你應該體諒他,叫他早早回來才是。”
王桂枝聽得話順了耳,臉色立馬變了,揮舞著錦帕朝著李風鸞的跟前掃了一下,故作嬌憨的笑著說,“傻孩子,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你爹不成?等時機成熟了,你爹就回來了。啊,順道也將遠在江南的祖母和你叔叔一家都接回來,咱們一家團圓。”
是呀,你們一家團圓,可裏麵不包括李風鸞啊!
王桂枝,你到底痛恨李風鸞哪裏呢?
目送王桂枝出門,李風鸞都沒有想明白,這個愚笨的原主更是不知情。
“娘親,慢走啊,夜裏路黑,主意腳下!”
王桂枝回頭衝她笑笑,沒出聲。
李風鸞也衝她笑笑。
互相打量了對方一眼,李風鸞又道,“娘親,趙家那裏還需要您多去走動走動才行呢!”
提到趙家,王桂枝明顯的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出去一趟再回來,唯唯諾諾的李風鸞竟然學會了這樣與她說話。可她還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將身子挺直,不打算將這個臉戳破,說道,“女兒,做娘的也是為了你好,趙家那裏我會去說,你就好生等消息就是。”
李風鸞冷笑一聲,沒有接話,等待著王桂枝將全部的假臉一張張的扣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