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叫我老公不吃虧
二嬸猛然被戳中了事實,激動不已,卻還是要強行掩蓋自己的情緒,昂首挺胸,恢複了她一向十分坦然的樣子:“咳咳,我的車呢,的確是在兩天前被追尾了。”
“那可見晚輩說的‘小人在您身後’就是屬實了。”白笑北微笑。
就算是再硬氣,霍如英也不能否認事實。可她還不滿足,又追問:“你能不能算出來是誰撞的?不然我也不會信你的。”盡管她明明都已經信了,還偏拿出長輩的款兒來,誰看不見她連屁股都快沾不到沙發了。
白笑北裝作沒有注意到她這般矛盾得態度似的,點點頭。然後他掐指一算,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轉頭過來。隻見他仔細望著二嬸的麵容,仔細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地認真道:“想必撞你的是個陌生人——”白笑北在句子裏幾乎不可察覺地斷了一下,但隻斷了一下,就立刻繼續說道,“——是必不可能的。撞你的人你不但認識,還和他挺熟。多半是和他有仇,我說得對嗎?”
他果然有本事!霍如英激動不已:“對,就是,你說的太準了!能不能幫二嬸改改命啊!”
白笑北明白,剛才話語中的間斷並沒有被二嬸察覺,二嬸自己的微小反應雖然她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白笑北這個雞賊捕捉到了,所以姓白的明明是察言觀色選擇所要說的話,二嬸也沒有發現,反而以為他真的很厲害。一點兒懷疑都沒有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想知道的都叫他算一遍,反正不要錢不是嗎!
除了二嬸之外的三位長輩也隻能閉嘴看看究竟怎麽回事兒。
白笑北明白自己得到她的信任了,也知道自己怎麽做她都信,所以連裝作沉吟都懶得,隻微笑著道:“改命其實也不難,而且您是平平的長輩,我當然要告訴您最簡單方便的方法:您如果能把你和TA的矛盾講給TA身邊最近的三個人聽,你就能把身上的黴運轉給那三個人,放心,隻是很少的黴運,分散之後就更少了,也不會對那三個人有所傷害。好了,我去看看平平怎麽還沒有把茶端過來。”
白笑北朝二嬸點頭,然後轉身回了廚房找平平。
他身後,是二嬸無盡的感歎:“哼,如果當年那個道士有他這麽靠譜,你爸也不會死……”
他剛回廚房平平就聽見了二嬸的話,立刻氣憤不已地要跳起來:“都……”
“平平!住嘴,你忍了這麽多年,你不想你爸爸媽媽不好過的。”幸好白笑北速度快,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嘴。不聽他都知道平平想要說什麽。不過白笑北明白她現在必須以忍為上,畢竟長輩在身邊,她要盡孝。
“可我能怎麽辦?我不服氣!”
見平平嘴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白笑北微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寵溺:“我不是已經替你出氣了嗎?咱們在樓下看二嬸車子有被撞過的痕跡,我見其中的一塊板換過了,另一塊沒有換,上麵還殘留了被撞過的痕跡,說說明她肯定是被人追過尾的,所以我斷她‘小人在後’是有根有據。而她明明是自己的車子被撞了卻還不敢說出來,這說明撞她的多半是她的上司或者不好惹的朋友,現在我叫她背著別人去說別人的壞話,難保那人不會聽見從而心生怨恨。最後她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他不解釋自己還不知道,原來如此啊!穀平平恍然大悟,賊兮兮地頂頂他肋下:“喲,老白,想不到你還挺壞的啊。”
白笑北也有笑意,替自己倒了杯茶,灌了半杯才道:“這可是損陰德的東西,你怎麽補償我?”
“我,你,這可是我家。”才誇他就要作死了。
“你叫我一聲老公,不算是吃虧。”
廚房其實沒有開燈,客廳的燈光漏進來,白笑北的瞳色是棕色,好似在閃光一般。平平心神一晃,慢慢眨了眨眼,卻一字一句道:“我,不,叫!”
“等你想叫的時候啊,一天要叫我二三十遍才行,知道嗎?現在咱們先回去吧,別讓爸媽擔心了。”他不強求,隻是拉著平平的手雙雙回到客廳,此時二嬸正在說別的事情——
“你知道,我車被撞,就是因為她也被兩個年輕人追尾,聽她說的是他們自己公司裏麵鬧鬼,忙著逃呢,一下就給我撞車屁股上了,氣得我。”二嬸嗑著瓜子還在嚼舌根,一點兒不避嫌,說著還叫穀母打開電視,她每天追的韓劇要開始了。
二叔悶悶抽著煙,這會兒才偏頭:“你之前都沒說。”
他指的是撞車的事情。二嬸的表情裏有一絲嫌棄:“就是昨天的事情,太晦氣了,我就自己去換了,沒跟你說。”二嬸往旁邊坐了點兒,她知道二叔話多,要是遇見這樣的事情肯定要把交通安全之類的事情念個百八十遍,懶得聽。
幸好這時白笑北已經帶著平平回到客廳,有些嚴肅地岔話道:“二嬸,您能具體說說那天聽見的事情嗎?”
“說什麽,公司裏的事情嗎?”白笑北忽然的霸氣讓二嬸又是喜歡又是不待見,但是她的迷妹心還是戰勝了長輩的自尊心,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他們說啊,那公司裏連著好幾個跳樓的人。”
“可富土康也跳樓啊。”穀父這時候總算說了一句話,這一句,二嬸又是白眼,好像不滿意他打算了自己的話,道:“他們跳樓可不是自己想跳的。聽說他們都在跳樓之前被不知道什麽人追得滿公司跑,還給別人打電話求救呢!說的可邪門了。”
“你倒聽得清楚。”二叔素來知道她聽牆根最擅長的,所以隨口一說。二嬸聽了有些心虛,沒多辯駁,但是想了想,她忽然又對白笑北笑道:“如果小白你能去解決——”
然而她的這一份恬不知恥一瞬間就點燃了穀平平的怒火,她再也忍不住:“霍如英,你能不能安生一點兒!當初爺爺的事情都已經夠了,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是你們害死的爺爺。”
她沒說話,穀母忽然張口。“平平,長輩名字你能隨便叫的嗎!”
二嬸聽一直沉默的穀母堵了平平一句,尤覺得不滿足,忘了她身邊的白笑北一眼,忽然有了主意,又諷刺她道:“我說穀平平,你怎麽還在說這些,我們不是告訴你了爺爺是病死的嘛。而且你男朋友就是道士,你這麽說不是打他的臉嗎?”
平平冷哼一聲,不為所動:“打誰的臉都輪不到你來說嘴!二嬸,你管管你家裏人就行了,少插嘴別人的事情。”
二嬸見此,知道她再多也無益,反而這裏都不是她主場,忙起身收拾了東西:“哼,那你們說吧,我回去了。穀衡,走。”
二叔沒有辦法,無奈地朝穀父穀母點頭,穀父穀母也點頭,他便隨著氣衝衝的二嬸去了。四人自此幾乎無話,夜裏平平依舊睡自己的房間,白笑北睡的則是客廳。連著幾天都是這樣,慢慢地才有了話,不過都不說穀爺爺的事情。平平白天就跟在白笑北身後照顧媽媽,買菜做飯,倒像是回到了白笑北的家裏。
隻是第三天早上,穀父打拳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看。
“爸。你不是打拳去了嗎?怎麽了。”平平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問穀父,他似乎有些憂愁。果然,穀父歎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道:“我遇見了你二叔,他正要往醫院去,他說你衍哥不知道得了什麽病了,突然就去了醫院。你二嬸還叫我來求你男朋友去看看他兒子究竟怎麽回事兒。這事要我看啊,哎……”
衍哥又怎麽了,是需要臭道士看的?平平搔搔頭,看來這一行,是注定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