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好,中計了
鑒於李泗暫時沒有露出破綻,平平沒辦法,隻有先順著李泗的意思隨他一起坐上了車,不過是後排。她看不見白笑北的臉,隻有用聲音盡量地吸引白笑北的注意,清清嗓子,她問:“白教授,你們倆認識嗎?”
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兒遲了?你是要等賊都把家裏掏空了才想起來出門沒有上鎖啊。白笑北假裝沒有聽見,自顧自開車,車行了一會兒已經出了城,向目的地而去,李泗一直是輕鬆自在地躺著,時不時地會隨意地摸一下鏡子或者顯示儀,也隻是在不妨礙白笑北的條件下,氣氛雖然尷尬也不至於過分,偏偏就是這樣的氣氛才最折磨人吧。
平平尚自煩惱,好一會兒,李泗才終於開口:“喂,車不錯啊,挺會享受的。”
果然,白笑北沒有回答。平平莫名地替李泗覺得尷尬,隻不過她看不見他們的臉,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麽,但是。路上就再也沒人說過什麽。
她從頭到尾一直想找機會示意白笑北今天的李泗不對勁,但偏偏現在李泗就在坐他的身邊,如果當麵說出來他很可能狗急跳牆對道士不利,平平沒有別的辦法,隻有一直盯著他一舉一動,免得他出暗招,李泗當然發現了她賊兮兮的眼神,還很好心情地側過頭來,頗為無辜地問:“怎麽,是在看我和道士小哥哪個更帥?”
“不是啦……”平平絕倒,這“李泗”也真行,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自信,就算他長得是比一般人陽光一點兒,在白笑北的麵前也不至於自信到這程度吧。畢竟你怎麽也不是白道士的對手。
雖然這個道士頭人品不怎麽樣,嘴也壞,可是這張臉卻沒的說。
李泗見她想了一會兒,一樣保持陽光燦爛地笑,瞟了道士一眼故意大聲地問平平:“你是不是在想,‘畢竟你怎麽也不是白道士的對手’。”
媽個雞,他怎麽連句式都能猜得到,他到底是誰啊!
李泗一見她一臉驚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剛才把她心裏所想完全表達了出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生氣,而是照了照鏡子,頗為自戀道:“要說比相貌,我怎麽會比不過他,畢竟這不是我真正的樣子。”
白笑北!你聽見了沒有啊,快點兒注意到他的話啊,他明顯就是在告訴你“他”不是“他”,他就是一個……哎呀反正他就是個不對勁的人,快點兒把他抓起來替他驅驅邪!
然而她的心聲隻是在海底晃蕩了一圈,一點兒波浪都沒有激起來,白笑北的表情依舊是沙漠。要說動靜,他隻是叮囑二人:“接下來的都是山路,注意安全。”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天色都漸漸暗下來了,再晚就需要開大燈了,車在山路上走是容易出事兒的,道士看了看時間,加快了行車速度,這下顛簸更加嚴重了,一車人都乖乖抓著把手不說話。
白笑北雖然看著路,思緒卻不在這裏。他想起了走之前姚嘉硬拉著他說的話:“她和那個叫李泗的很恩愛啊,而且李泗還是個小鮮肉,諾,給你看照片。”
“不必了,你留著吧。你不是說了明天是生日嗎,我給你定了蛋糕,明天我要去捉鬼,就不能陪你過了。”白笑北是這麽跟她說的,姚嘉隻有默默地把所有的生日計劃都藏在了身後,隻是笑著送走了他。而且她剛剛走就立刻有女孩子圍上來向他表白,對此道士隻是簡單地表示:“景姚嘉是我的女朋友。”
女孩子雖然有一秒鍾的表情掛不住,但是還是很快恢複了靚麗,笑道:“誰都知道你根本不喜歡她,你是用她來擋我們!”
“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為什麽還要試?我為什麽沒有用你,為什麽沒有用別人來擋,光是用她呢。”女孩子咬唇,擰了他一眼隻有狠狠地離去了。
這便是白笑北被的本意了,他一向不是沉迷女色之人,而景姚嘉的到來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好方法,她越漂亮他越是輕鬆,擋多少狂蜂浪蝶都不需要他多說一句話。事情就是這樣,他承認這很渣男,然而誰又不明白景姚嘉不也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相貌。白笑北敢以生命保證,她平生所愛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她自己。
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白笑北也掐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回憶,找到一個路邊停了車。
這就是上次他拒絕了穀平平上車的地方,也是她滾落下來的地方。平平隨兩人下車,這麽一抬頭,她也明白了上麵是哪裏。身邊的李泗眯著眼睛,但細看似乎並沒有什麽奇怪表情,他還是一臉陽光地呼喚二人快點兒一起上去。
白笑北才總算開口,斜著睨了他一眼:“你帶路?”
李泗打了個哈哈,朝上做了個請的姿勢:“怎麽可能,當然是您帶路。”
“哼。”道士哼了一聲,一樣是沒有多說,三人便很有默契地一起往上走。今天的白笑北似乎話也不是很多,態度也相對單一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有李泗在的關係。
抬頭望著已經差不多黑全了的小小森林,平平心裏在打鼓:雖然來過,但是也是一路昏天黑地滾下來的,要說還真不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如何。而且他們三個人隻有兩隻手電筒,李泗非常自覺地靠近平平,兩人共用一個手電筒。道士還在身邊呢,平平不知怎麽的就是一頭冷汗,連勝說謝謝。
二人一起走,白笑北則一個人無聲無息在前麵走,他腳下幾乎沒有聲音,而且非常的快。平平才低頭看了幾眼的路,抬頭一看白笑北完全沒影兒,居然連一點兒電筒的光都沒有了。
然而李泗還是不緊不慢的,平平真有點兒慌了。
原來白笑北是追著一個姑娘而去,那是一個躲在樹後的女孩子,盡管她把鈴鐺的聲音藏了起來可是她的雙馬尾還是飛了出來。
“鈴鈴!”白笑北厲聲喚她,可鈴鈴聽了非但不停下而且還快速地離去了,白笑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唯有閉了嘴一路追上去。
鈴鈴這個麻煩鬼就是他說的變數,如果她出手多半又要把他的大事兒毀了,他必須先下手把她抓住起來。可跑了沒有兩步她就不見了。他再回頭,連穀平平和年輕警察都不見了,他狠狠一掌打向一根樹幹——
不好,中計了。